向排長和其他士兵並沒有跟隨找志國他們,接下來的事情也只能由他們兩個人去完成。
每個村子似乎都有一棵大槐樹,他承載着歸鄉和離鄉之人的回憶和思念。
然而連年的戰火,誰還會記得默默守護着村子的古槐,誰還記得古槐下的青石板曾經是一個村子最主要的娛樂場地?
槐樹下,晉綏軍士兵有些焦躁,他時而看着通往村子的道路,時而眺望着趙志國他們藏身的地方。
“這個傻蛋,肯定會暴露我們的。”
一個人不斷看着的方向肯定會引起高度警覺的人懷疑的。
“我們得換個地方!”
趙志國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沒有等到人,說不定就先被人從背後敲暈了。
趙志國可不想沒打到狼,被狼給咬一口。
趁着晉綏軍士兵不注意的時候,趙志國和姚鵬舉悄悄地換了觀察的地方。
貨郎,似乎永遠能夠給一成不變的古老村落帶來新鮮的玩意兒,針頭線腦,是女人喜歡的玩意兒,撥浪鼓是孩子們的最愛。
但是對於有一個沒有人的村子,貨郎沒有任何價值。
“司令,我們要等的人到了。”姚鵬舉提醒,“我摸過去!”
趙志國沒有迴應姚鵬舉,姚鵬舉也不等着迴應。
在這種場景下,兩個人默契地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趙志國用步槍瞄準了晉綏軍士兵,只要晉綏軍士兵有任何提醒對方的意思,他會果斷扣下扳機。
然而,晉綏軍士兵自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他在跟貨郎交談的時候,就在努力調整着自己的站位,讓貨郎處於他和趙志國之間。
晉綏軍士兵很清楚,趙志國要的電臺,在場的人中,只有貨郎能夠帶着趙志國找到電臺,所以趙志國不會輕易擊殺貨郎。
“很聰明的把戲,但是你不知道我換了位置。”
儘管距離古槐有一定的距離,但是晉綏軍士兵的舉動一眼就被趙志國給識破。
貨郎其實也在遠處觀察了好一會兒才選擇過來接頭,他看到晉綏軍士兵數次看向另外一個方向,貨郎也摸到過他看的方向,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晉綏軍士兵並不知道,在他等待的時間裏,棋局早已經發生了變化,棋盤並不是圍繞着他而下。
他不是棋盤裏的老將,定多算是馬前卒,這盤棋自然不會圍繞着他來佈局。
晉綏軍士兵自認爲自己選了一個不錯的位置,能夠藉助貨郎的身體掩護住他。
他下一步的選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到了槐樹後方,企圖利用古槐樹來隱藏他的位置。
貨郎看到晉綏軍士兵有如此反應,心中一驚,也連忙選擇隱蔽,但他都不知道敵人的位置在哪兒,只能學着晉綏軍士兵的樣子躲在槐樹後方。
殊不知,槐樹根本沒有給他們提供任何庇護,反而換了位置的趙志國將他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出賣了我們?”
貨郎探出頭,想要尋找危險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來不及解釋了,等活着回去之後,我再跟你好好解釋,”晉綏軍士兵說,“你有槍吧,趕緊躲起來!”
只要熬到天黑,他們就可以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到底是怎麼回事!”
貨郎有些焦躁,他可不想被一個蠢蛋給連累。
他到第一軍分區的防區內是來求財的,不是來賣命的。
“砰”
槍聲就好似是平地的一聲炸雷,驚嚇的貨郎像是一個鵪鶉一樣。
“哪兒開的槍!”貨郎聲音中帶着驚恐,又帶着質問。
但是他扭頭過去才發現,晉綏軍士兵的腦袋已經被開了一個洞。
白色猶如豆腐的東西摻雜着鮮血,散發出一股腥味兒。
“嘔~”
貨郎發出一陣乾嘔,連忙把身體縮在槐樹後,瑟瑟發抖。
“對面的那位爺,您是何方神聖,在您的地界上,多有冒犯,我馬上就走。”
貨郎連自己挑的貨物都不想要了,拔腿就跑。
奈何,子彈的速度比他跑得快多了,一顆子彈鑽進了他腳下的土裏,嚇得他連忙抽回腳,縮在了槐樹後方。
“爺,我錯了,您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放我回去,來日必定報還您的不殺之恩。”貨郎大聲喊着。
“不用叫爺了,把手裏的槍扔了,否則我在你的腦袋上開個洞,跟他一樣!”
貨郎背後傳來了聲音,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姚鵬舉,他已經成功繞到了貨郎的背後。
“這位爺莫開槍!”
貨郎把手槍忘地上一扔。
“慢慢地轉過身來,別耍花招!”
貨郎緩緩轉過身,在轉身的時候,他猛然抽出一把刺刀,向姚鵬舉衝了過來。
姚鵬舉只是輕輕一退,就躲過了貨郎的攻擊,但姚鵬舉並美譽還手:“吆!帶着傢伙呢!”
貨郎可不想廢話,他要殺了姚鵬舉,才能夠活着離開這兒。
但是貨郎左劈右砍,都傷不到姚鵬舉分毫,姚鵬舉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他的攻擊。
幾十個回合之後,貨郎累的氣喘吁吁,而姚鵬舉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殺人?”姚鵬舉嘲諷着貨郎。
貨郎不堪其辱,再次舉着刺刀,咬着牙向姚鵬舉刺了過來。
姚鵬舉只是輕輕的一擡腿,就將貨郎撂倒在地。
但是姚鵬舉並沒有馬上制服他,繼續嘲諷着:“好一個狗啃泥,要是屁股撅起一點來,姿勢堪稱完美。”
貨郎早已經累的沒有了力氣,他在哪兒摔倒了,就在哪兒趴一會兒。
“就這點能耐了?你也不行!”
貨郎掙扎着坐起來,滿臉灰塵,把手中的刺刀一扔:“不打了,沒意思!”
“不打不行,我還沒過癮呢。”姚鵬舉掏出手槍威脅着貨郎。
“老姚,不要再玩了,該辦正事兒了!”
槐樹後方,傳來了趙志國的聲音,貨郎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兩個人,那自己剛剛發了一瘋一樣的搏鬥,就像是跳樑小醜一樣。
“嘿嘿嘿,這小子太不經摺騰了,體力連我們的新兵都不如,估計把精力都用在了女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