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的人有很大的區別。
“我徒弟,怎麼樣!”老兵笑着說。
“你當師傅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七連長說。
“誰說不是呢,我這點三腳貓的本事也會有人繼承。”老兵也開着玩笑。
七連長湊到新兵身邊,認真地看着新兵:“小夥子,你看着我,好像很害怕。”
“怎麼?害怕了?”
“沒有,就是……”新兵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心虛。
新兵望着七連長的時候,他臉上的傷疤確實讓他無法專注。
受傷的時候,那道傷疤肯定會讓人痛不欲生。
而且看到那道傷疤的人非常讓人容易聯想到自己受了那樣的傷會是什麼樣子。
“七連長原先是我們連的,我來這個連的時候,他就是副排長了,臉上的傷是被小鬼子的炮彈給炸的。”老兵簡單地說了幾句。
這點傷對一個軍人來說,似乎是小傷。
“行了,別說話了,一會兒到我們駐守的地方,放下東西時候,先熟悉陣地,今天白天小鬼子沒有任何動靜,我們要防備他們的夜襲。”
七連的士兵並沒有在戰壕和掩體裏給他們留下“紀念品”。
其實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但總有一些士兵喜歡搞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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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七連又加固過戰壕,比前天更加堅固了。
到了他們班駐守的戰壕之後,班長讓新兵跟着,開始檢查他們班防禦的區域。
儘管戰壕被修繕過,但很多地方還能夠看到日軍飛機轟炸和炮擊過的痕跡。
漆黑的地方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顆炸彈落下來的時候,附近正在防禦的士兵會怎麼樣。
新兵怯懦地跟在老兵身後,一切東西都讓他新奇。
機槍掩體,在他們訓練的時候,教官教過他們怎麼做機槍掩體,如今新兵看到了。
不過機槍掩體現在並沒有機槍。
“這地方不錯,掩體修得也很好。”
走過一段距離之後,班長表達了他的滿意。
主要是今天一整個白天日軍沒有任何進攻,也沒有任何一顆炮彈落下來,所以他們的戰壕和掩體並沒有那麼狼藉。
“日軍爲什麼沒有進攻?”新兵又一次表達了他的好奇。
“因爲小鬼子的天皇正摟着媳婦,不想進攻!”老兵不悅。
老兵期盼着日軍一直不進攻,新兵似乎有點躍躍欲試,這種感覺讓老兵很不爽。
爬上了戰壕的上層,通過觀察孔,望向外邊。
新兵也想湊過來,但是觀察孔位置本來就刁鑽,而且狹小,僅有一人的位置。
但是新兵也想看看戰壕外邊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景色。
他剛要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老兵的教不知道何時踢了過來。
新兵喫痛,腳下不穩,栽倒了下方的戰壕裏。
“想死嗎?”班長呵斥一聲。
其他士兵轉過頭望着躺在地下的新兵,臉上並沒有對他同情的表情,而是在放肆的笑。
新兵讀不懂這種笑容,但他認爲,這更像是一種嘲笑。
新兵爬起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認爲,自己沒有做錯事情。
“把你的槍撿起來,我要是再看到你手裏的武器丟了,你趁早離開我們班。”班長怒斥着。
新兵慌忙地撿起步槍,背在身上。
“小子,小東洋的槍法可準呢,三百米之外,能一槍把你的天靈蓋給打開。”
一個老兵似乎要證明給新兵看,他用步槍緩緩地頂起一頂鋼盔,露出掩體。
儘管太陽落山,光線比剛剛暗了很多,但是隨着一聲槍響,子彈撞擊鋼鐵發出的清脆聲音在戰壕裏迴盪。
鋼盔滾落到新兵的腳下。
新兵清楚地看到腳下的鋼盔上有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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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頂鋼盔下有一個腦瓜子,可想而知,這個腦瓜子會怎麼樣。
做實驗的老兵衝着新兵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跟着班長好好學吧,小鬼子的槍可不是新兵訓練營裏教官的教鞭!”
一頂鋼盔,開始讓新兵逐漸意識到這場戰鬥的殘酷性。
日軍老兵的槍法從來沒有退步過,而且越來越精湛。
雙方在對峙時期,這種槍法是非常容易奪走人的性命的。
“楚老二,剛剛開槍的地方距離我們陣地大概有多遠?”
班長可顧不得新兵的小情緒,剛剛的測試就是爲了確定在他們陣地前有沒有日軍。
“不好說,但應該在一百米左右,大概率是日軍的潛伏崗哨。”
“有辦法確定他的位置嗎?”班長想幹掉他。
只有讓日軍潛伏崗哨知道,陣地上有更厲害的對手,他們纔不會輕易來招惹這片陣地上的人。
“不好確定位置,到處都是彈坑,還有灌木和雜草,這些小東洋的僞裝技術不賴!”
要論槍法,陣地上的老兵不輸小鬼子,但是沒有人想逞能。
在這個時候,冒着風險跟小鬼子對槍,或許會被其他日軍潛伏哨給幹掉。
“天黑之後,陣地上不準有任何火光,我不想提醒第二遍,該吸菸的現在可以吸菸了。”班長重複陣地上的命令,“不準大聲說話,哨兵要提高警惕。”
老兵的每一個命令,都是很多士兵犧牲總結出來的。
前輩的死亡,給他們留下了生存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