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想，這一桌子好菜，要讓誰買單呢。”馬修文笑着說。
“你們是越富，越摳門了。”陶學一說，“老趙，現在富可敵國，還在乎這一桌飯菜？”
“老陶，這麼多好喫的，還讓你閉不上嘴？”趙志國說，“沒讓你掏錢，已經把你當成實在親戚了。”
這頓飯喫的還算是其樂融融，但在喫飯的時候，總參謀長卻說，要到允沱河西岸去看一眼。
正喫着飯的趙志國和馬修文，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相互對視一眼。
陶學一和曹興華在一邊倒是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場面，只有姚鵬舉仍舊在啃着雞腿，似乎周圍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首長，您不是開玩笑的吧？”田克志首先說話了。
允沱河一線，跟日軍一河之隔，日軍會不定時的炮擊，甚至還動用飛機來轟炸。
日軍的炮擊和飛機轟炸沒有任何規律。
萬一事情就是那麼湊巧，在總參謀長到前線的時候，日軍就開始了炮擊和轟炸，再萬一總參謀長出了點意外，趙志國和馬修文他們都承擔不起。
“我像是開玩笑嗎？雖然我在指揮戰鬥方面愚鈍，但好歹也參加過戰鬥。”
“長官，您說這句話可真是把我們給貶低的一無是處了，您要是在這方面愚鈍，我們都不配指揮部隊了。”陶學一說。
“首長，這事情可不是小事兒，我們雖然跟日軍隔河相望，但戰鬥從未停止，您的安全大於一切。”馬修文說。
首長的安危關乎全軍，豈能小視？
“你們能去的，我就不能去的？”總參謀長說。
趙志國撓了撓頭皮，總參謀長表面上看着溫文爾雅，但是他一旦做了決定，豈能是他們幾個人能夠改變的。
“首長，不是您不能去，是現在不能去，等我們打過東岸的時候，我們隨時歡迎您去看看。”
馬修文還在試圖勸說首長放棄去允沱河一線的念頭。
“少扯淡，你以爲我允沱河是爲了看風景的？”總參謀長說，“關於第一軍分區的所有彙報，我和老總都是從電報中瞭解的，這一次我想實地考擦一下怎麼了？”
“這樣吧，首長既然要去，我陪着去。”趙志國說。
“我也想去！”陶學一也想摻和一手，“都說你老趙打鬼子有辦法，我都沒親眼見一下你的前沿部隊。”
“老陶，你就別跟着摻和了，你要是出點麻煩，中央軍老大肯定以你爲藉口，向我們用兵的。”趙志國說。
陶學一是中央軍名正言順的正規軍師長。
若是陶學一在第一軍分區生死未卜，先不說陶家會怎麼樣，中央軍老大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哪兒有那麼多危險的事情，再說了，我來學習學習，你還怕我偷師呢？”
趙志國瞪了一眼陶學一，繼續對總參謀長說：“首長，您要是去，得聽我的安排。”
“行，我可以聽你趙志國的安排。”總參謀長說。
其實前線也沒有那麼高的危險，秦東昇和高倉他們的旅部就部署在允沱河附近，雖然有風險，但風險不高。
無奈之下，陶學一隻能接受曹興華的邀請到特務營去看看。
“老姚，你陪我們一起去。”趙志國說。
“啊？去哪兒？是不是又有大席吃了？”
啃完了雞腿兒，姚鵬舉又盯上了鴨脖，至於剛剛談論了什麼，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趙志國看着姚鵬舉手裏滿是油，想說什麼，但又不好當着首長的面發作：“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好像我缺你喫似的。”
“嘿嘿嘿，炊事班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老姚，明天出發之後，你全程陪在首長身邊，若是出了一丁點問題，你以後有沒有機會喫飯都是個問題。”趙志國說。
“首長，您放心就好了，有我在，您肯定安全。”姚鵬舉信誓旦旦地說。
喫發完之後，陶學一和曹興華告辭，前往特務營的駐地。
太陽落山之後，總參謀長把趙志國和姚鵬舉叫到了房間。
“允沱河東部，我們有部署嗎？”
“在東部區域活動的，都是游擊隊，沒有成建制的正規軍，不過在豫北山區，我們有一支部隊正在發展，只是目前力量薄弱，戰鬥力也不足以對日軍形成多少威脅。”趙志國說。
“你是不是打算對東岸的日軍動手？”
“首長，動手肯定是要動手的，但目前我們並沒有完整的計劃，而且部隊正在換裝，需要訓練。”
趙志國當然想對日軍動手，但是對日軍動手要有實力。
目前第一軍分區正在努力適應新的裝備，尤其是裝武器。
若是掌控不好裝甲部隊的力量，第一軍分區的部隊貿然渡河，結果就是把手中的武器白白送給小鬼子。
“日軍若是退守平原，我軍還能夠對日軍動手嗎？”總參謀長問。
依靠山區，八路軍部隊熟悉地形，可靈活機動，跟日軍周旋。
若是在平原地帶，日軍機動性強，八路軍部隊又無險可守，貿然渡過允沱河向東發展，對八路軍其他很多不利。
“首長，或許用不了多久，其他八路軍部隊也裝備了坦克呢？”趙志國說。
平原地區，裝甲部隊能夠馳騁幹裏，決勝於幹裏之外。
想要逃走和躲起來的是日軍，而不是他們。
“趙志國，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能夠弄到多少武器裝備？”
“如果船夠用，要多少有多少，目前最可惜的就是船不夠用，而且海上可能也會爆發戰爭。”
留給趙志國他們的時間不多，一旦小鬼子在海上發動突襲，來往於兩個國家的運輸船就會成爲日軍攻擊的對象。
這段時間，是武器裝備運輸的黃金時期，所以趙志國讓姜文正加緊運輸。
“八路軍其他部隊能夠裝備多少？”總參謀長問。
“這個不好說，但是我相信，在平原之上，我們絕不會落於下風。”趙志國自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