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生可不會正面回答盧良河的任何問題,反而他還要步步緊逼盧良河。
在跟敵人交談這方面,劉慶生並不是高手,但是跟着趙志國的這幾年經歷,足以讓他應付盧良河這種對手。
“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我效忠於皇軍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皇軍的。”盧良河不要臉的說。
“哈哈哈,你當初加入中央軍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跟某些說過,然後你才能夠坐到師長的位置上?”劉慶生嘲諷道。
盧良河心中很憤怒,他若是被日軍給這麼嘲諷,他倒是忍了。
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說話滴水不漏,竟然讓他心中不斷升起怒火。
面前的小子臉上又總是笑盈盈的,讓盧良河認爲,劉慶生在不斷地嘲諷他。
“牙尖嘴利,難不成游擊隊的隊長不練打仗,練嘴皮子了?”
“我們練嘴皮子,總比有些人練習認爹換祖宗強。”劉慶生說。
“你!”
盧良河不斷被劉慶生給反擊,讓盧良河一次又一次的想暴走。
“還有,我們練不練打仗,盧司令派部隊來進攻,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部隊在我面前不值一提。”劉慶生說。
“我不跟你這個後生晚輩一般見識!”
“倚老賣老,沒臉沒皮,倒是像你們這種人的做派,老不要臉是不是說的就是你?”
劉慶生打嘴仗的能力肯定是比盧良河要強的,但嘴仗打得再厲害,也頂不上一兵一卒。
“我想跟你談一樁買賣。”盧良河說。
“終於說正事兒了,我還以爲你到這兒,單純就是犯賤,想讓我罵你一頓呢。”劉慶生毫不在乎地說。
盧良河將怒火憋了回去:“我給你們一批武器裝備,讓我軍在豫北山區附近修建炮樓和碉堡,當然我們會讓出兩條出山的路,由貴軍把守。”
“盧司令,你不是聰明人,爲何反而把我們也當成傻子?”劉慶生問。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交通對於戰爭的作用不亞於後勤對一場戰鬥的影響。”
豫北山區物資並不充足,若是把交通讓給了盧良河的部隊,等於自覺後路。
而且僞軍向來不守信用,若是一旦修建起其他方向的炮樓和據點,手中兵力一旦充足,肯定會想辦法控制最後的兩條進山的路。
趙志國曾經告訴過劉慶生,不要對敵人的善意抱有任何希望。
敵人釋放善意的時候,證明敵人被你逼得走投無路,一旦敵人緩過一口氣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逼得你走投無路。
“劉隊長,你想要什麼條件?”
“投降!讓你手底下的部隊在這兒放下所有武器,接受我軍投降,或許我會答應你。”劉慶生說。
地盤是打出來的,沒有拱手相讓的。
劉慶生覺不允許在家門口出現盧良河的部隊。
“看來事情是沒得談了,劉隊長,別忘了,這次是我給你機會,看在都是華夏人的份上,我纔來跟你談的?”
“盧司令,你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還算是華夏人嗎?我覺得,你現在給我們當狗,我還要考慮考慮你配不配呢!”
盧良河本以爲對方年紀小,能夠讓他三言兩語達成目的。
但現在看來,劉慶生能夠整合豫北山區的游擊隊,並不是偶然的事情。
劉慶生也不在乎盧良河說什麼,一山不容二虎,他們跟盧良河遲早要爆發一場戰鬥,決定雙方的實際控制區。
而且劉慶生也知道,今年冬天,他必須要對盧良河形成威脅,才能夠到達牽制日軍的目的。
最先按捺不住定然是盧良河,他手底下有萬餘兵力,是公認的這片區域的老二。
如今劉慶生把他惹怒了,他自然不會放過劉慶生的。
回去之後的盧良河,立刻開始調集部隊,籌集物資,下令進山剿匪。
在盧良河眼中,豫北山區的游擊隊就是匪。
而且盧良河也需要一個正義的名聲來促使他出兵,以獲得當地的人支持。
百姓雖然是底層,雖然看起來微不足道,但他們心中的那一杆秤,完全能夠衡量出盧良河的良心是真還是假。
盧良河糾集了七幹餘兵力,兵分三路,進山圍剿劉慶生的部隊。
“客人來了,我們得備飯,讓他們喫飽了再回去。”劉慶生下令,“全面反擊,我還想知道盧良河的部隊戰鬥力到底有多少強。”
隨着盧良河的部隊進山,敵後日僞軍對有游擊隊的圍剿也到了鼎盛時期。
霜雪在大火中消融,熱忱的鮮血澆灌着冰冷的大地,喚醒着民族的脊樑,撐起華夏人的天地。
尖銳的刺刀從屍體拔出的時候,刀尖的鮮血冒着熱氣。
初雪飄零,並沒有銀裝素裹,澆灌了熱血的大地瞬間將地面的雪花給融化。
村子附近飄下的雪花是黑色的,那是房屋被燒之後的灰塵。
豫北山區到處響着槍聲,屍體很快變得蒼白,劉慶生他們不斷出擊,僞軍始終找不到他們的身影。
盧良河很憤怒,部隊進山三天了,並沒有取得任何戰果,反而被劉慶生給騷擾的疲憊不堪。
“司令,下雪了,我們的部隊前進速度變得更慢了。”副官彙報。
雪花融化,很快讓地面泥濘起來。
僞軍運輸物資,需要用卡車,用牛車和馬車,可這些車輛是最需要依賴道路的。
“就是一羣烏合之衆而已,打他們用得着很久嗎?只要找到他們,我們一天就可以結束戰鬥。”
“可我們的部隊進山三天了,游擊隊四處出擊,讓我們損兵折將,我們至今沒有發起一次像樣的進攻。”
沒有進攻,又談何結束戰鬥呢。
僞軍士兵進山之後,漫無目的地搜尋着游擊隊,毫無收穫。
而且寒冷的天氣下,僞軍士兵要生火做飯,要找暖和的地方,很快就會成爲游擊隊的目標。
炊煙剛剛升起,游擊隊就打過來了,結果僞軍做的飯都成了游擊隊的美食。
游擊隊越戰越勇,僞軍的士氣卻像這天氣一樣,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