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好歹我還是你的司令。”趙志國求顧組長不要揭他老底兒，“改天我再請你行不？”
錢先生也沒有想到，顧組長竟然敢這麼說趙志國。
這在南方可不常見，尤其是等級森嚴的軍隊中，下級見了上級就像是鵪鶉一樣。
“不過，我們司令在搞民生和建工廠方面，倒是挺大方的。”顧組長笑着說。
在建設軍隊方面，趙志國從來沒有摳門過，從士兵用的槍支到現在日軍都畏懼的坦克，這都是趙志國搞到的。
“難得，你可是第一次誇我。”趙志國說。
趙志國很快把話題轉移到了製造飛機的問題上：“錢先生，如果給你足夠的經費和可以由你協調的工廠，大約多久能夠造出我們自己的飛機？”
費盡千辛萬苦，把錢先生請到北方，趙志國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華夏的飛機翱翔於東方的藍天下。
“這個不好說，就算有工廠，工廠製造出來的材料也要合格纔行。”錢先生說。
“嗯……我想咱們就先做低端一些的，在探索的過程中，我們升級技術，還可以培訓工人，一舉兩得。”趙志國說。
趙志國也沒想，在兩年內造出第五代戰鬥機。
工業也需要一點一點積累，技術也需要一點一點探索。
他們從來不做一口就喫成胖子的事情，一步步的打下基礎，才能夠做好騰飛的準備。
“嗯……五年！”錢先生思考了一會兒。
“五年太久了，我們沒有五年的時間。”趙志國說，“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如果加班加點，四年也可以。”錢先生說。
第一軍分區是有工廠，但飛機需要組裝的生產線，這也不是一朝一不就能夠建好的。
“我們很多工作可以是齊頭並進的。”趙志國說。
趙志國認爲，很多東西可以一起做，能夠節約時間。
“趙司令，我們缺少這方面的專業人員，尤其是中間的統籌管理，不能出錯，一日出錯，就要從頭再來。”
錢先生也想早一步給華夏造出自己的飛機。
但造飛機，不是造桌椅板凳。
“你不就是專業人員嗎？”趙志國說。
“我是學的航空動力學，但造飛機要的不止是航空動力學。”錢先生強調。
“你需要什麼樣的人，我給你找，天南地北，海內海外，我都給你找來。”
在華夏的強大之路上，如果需要趙志國當流氓，幹一些“強人所難”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
錢先生看着趙志國，想到了自己的經歷，他認爲趙志國說這句話，絕不是開玩笑。
“趙司令認爲，我們該用多久？”錢先生問。
“兩年，兩年之內，哪怕我們造出來的是一戰時期的雙翼飛機。”趙志國說。
只要有飛機，能夠飛上天，第一軍分區就能夠在空中偵察敵軍。
第一軍分區只要有了造出第一架飛機的經驗，以後他們就有機會造出更先進的飛機。
錢先生聽到要用兩年的時間造出第一軍分區的第一架能夠在戰場上使用的飛機，感覺有些異想天開。
“錢先生，您需要什麼，我給您配備什麼，從資金到人員。”顧組長配合地說。
“你們兩個先讓錢先生考慮考慮，錢先生剛到北方，還沒有熟悉周圍的環境，而且錢先生參觀的工廠也不足我們第一軍分區工廠的十分之一。”孫思瑩說。
“對，你們兩個人一坐下，不管跟誰，聊的都是工作的事情，菜都涼了。”顧寧兒也勸說。
“對對對，先喫飯。”趙志國說，“錢先生有興趣去我的指揮部參觀嗎？”
趙志國也希望錢先生儘快瞭解第一軍分區，也儘快瞭解他們是什麼樣子的人。
現在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讓錢先生答應留下來。
要不然錢先生一個不高興，來一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趙志國求爺爺告奶奶都沒用。
“趙司令，您跟陶師長的關係是？”
“當年長城抗戰，撤退途中，與陶師長相遇，這其中發生來很多事情，難道陶師長沒有告訴你？”趙志國問。
錢先生搖了搖頭：“一路上只顧着擔驚受怕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陶師長爲什麼既要保護我，還要殺我？”
明顯是兩個矛盾的問題，但陶學一把兩個矛盾的問題都做了。
“保護你，是忠人之事，我們司令跟陶師長關係匪淺，若不是雙方處在不同陣營，兩個人恨不得穿一條褲子。”顧組長解釋。
“不同陣營的抗日友誼？這屬實難得。”錢先生說。
“是相同陣營，因爲我們都屬於華夏民族。”趙志國強調。
錢先生表示無所謂是相同陣營還是不同陣營，因爲南方肯定是不把八路軍歸於相同陣營的。
“那陶師長爲何還要殺我？”
趙志國笑了笑：“雖然是一家人，但總有那麼一個人是不希望你過的比他好，這句話不知道解釋的夠不夠清楚。”
“不能爲己所用，自然也不能爲他人所用，對不對？”錢先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錢先生能猜到這個答案，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趙志國點點頭，縱使錢先生對八路軍和中央軍的往事知之甚少，但也知道，南方把八路軍視爲洪水猛獸。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我要離開第一軍分區，趙司令會不會痛下殺手？”錢先生看着趙志國的眼睛。
一個人再怎麼善於騙人，但眼睛和臉上細微的表情是不會說謊的。
趙志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真想讓我殺了你？”
錢先生的能力，別說放在華夏，放在大洋彼岸，也是頂尖的技術人才。
如果不爲華夏所用，必然爲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所用，趙志國真的不希望，華夏的人才爲他國貢獻最寶貴的技術。
“你會殺我對不對？”錢先生問。
“如果你在華夏，我不會殺你，哪怕你不爲華夏設計飛機，只當一個農民，我不會殺你。”趙志國說，“你是一個華夏人，是華夏人的財富，不是某個陣營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