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閻總想打探張師長前往康縣的目的時，一個晉綏軍軍官跑進了閻總的辦公室。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部隊還沒有散呢！”閻總呵斥。
晉綏軍的現狀讓閻總最近沒啥好脾氣。
晉綏軍軍官在閻總面前都要夾着嗓子說話，生怕閻總犯“大姨媽”，把無緣無故的怒火發泄到他們頭上。
闖進來的晉綏軍軍官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匯不彙報。
“說吧，什麼事情！”
晉綏軍軍官連忙開口：“在幷州城機場出現了一架日式轟炸機。”
“轟炸機？”閻總也愣住了。
“也不算是一架轟炸機，有飛機殼子，也有各種零部件，我們的人只能躲在遠處用望遠鏡觀看，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也拿不準。”
第一軍分區確實有一架從日軍手中繳獲的飛機，這架飛機被拆解之後，一直放在乾燥的山洞內保存。
後來他們發現，拆解容易，組裝不回去了。
就算能夠組裝回去，他們這羣非專業人員組裝的飛機，也不敢輕易飛到天上去。
“一架飛不到天上的破飛機，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閻總呵斥。
飛機飛不起來，在地上趴着就是一堆破爛。
閻總讓他的人不用刻意關注第一軍分區的事情，趙志國是能力是很強，能夠弄來坦克和裝甲車，但閻總還不相信，趙志國立刻能夠組建起一支空中力量。
“總司令，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監視一下，趙志國這小子肯定不會故意這麼做的。”晉綏軍軍官提醒閻總。
趙志國從來不喜歡做無用功，突然擺出一架飛機來，絕不是擺出來，發個“朋友圈”，展示一下那麼簡單。
然而，第二天清晨，擺在機場上的飛機就不翼而飛。
一個晚上，飛機殼子加上內部零件都運走了，幷州機場上什麼都沒有留下。
“什麼都沒有留下？一天之間變出一架飛機來，然後一夜之間飛機消失？”
閻總想不明白，趙志國這是要做什麼。
其實第一軍分區也知道，這架飛機重新組裝起來，升空也會有巨大的隱患存在。
但這並不意味着被拆解的飛機就沒有了價值。
以前在第一軍分區沒有人懂飛機內部構造，但現在錢先生來了，有老師了，這架被拆解了的飛機就是最好的教學工具。
而且還可以根據日軍飛機的構造，設計出針對日軍的飛機。
“難不成趙志國真的要造飛機？”閻總猜測。
造飛機可真不是一件小事兒，前期要投入大量資金，而且造出來之後，飛機作戰也不是輕易能夠支撐得起的。
“不可能吧？”
其他晉綏軍軍官也認爲，第一軍分區並沒有如此實力。
“司令官，我們承認趙志國很強，但說他造飛機，會不會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呢？”一個晉綏軍軍官說。
閻總聽到部下的說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絲笑容中夾雜着苦澀。
不管他們是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就算趙志國真的在研究製造飛機，晉綏軍能阻擋趙志國嗎？
閻總大笑起來，他不想做阿Q。
辦公室裏響着閻總滲人的笑聲，晉綏軍軍官此時一臉尷尬和無奈，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跟不跟着笑。
“對，趙志國是不可能造出飛機的！”閻總笑完後說道。
精神勝利法還是能夠安慰自己的，就像當初有人說小鬼子佔領了華夏還會融入華夏一樣。
“總司令英明！”
“飛機的事情就不用盯着了，浪費我們的人力和物力。”
閻總其實很清楚，他根本無法干涉第一軍分區能不能造飛機的事情。
就算趙志國是在造飛機，他又能怎麼樣？
等第一軍分區真的造出飛機來，閻總也就真的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
閻總知道第一軍分區在造飛機，他也是無能爲力。
錢先生也沒有想到，第一軍分區竟然有一架被拆解的日軍飛機，內部零件完好無損。
原本他以爲與趙志國約定的兩年之期，太過緊張。
但是有了這一架拆解的飛機做參考，他變得信心十足。
八路軍第一軍分區確實給錢先生帶來了更多的驚喜。
雖然有些條件是比不上南方，但在這兒做事情，讓錢先生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錢先生在第一軍分區也算安定了下來，他一邊教學，爲第一軍分區培養後備人才，一邊做設計圖紙。
望縣也算是安靜，沒有人打擾錢先生。
“最近幾天，錢先生有提什麼要求嗎？”趙志國問。
“有！”
“說說看。”
“他說，別什麼學生都往他那兒送，並不是所有學生都適合跟着他學習的。”
錢先生名聲在外，本着名師出高徒的意思，好多年輕學生自己申請，去跟着錢先生學習。
人多了，也就變得越來越雜，而且有些學生連最基礎的都不懂，還要去聽錢先生的課。
一是浪費時間，二是浪費課堂資源。
“關鍵我也不知道誰適合，誰不適合呀，我又不是神仙。”趙志國說。
趙志國他們也只能通過讓一些學生報名，然後把有意向的學生送到錢先生那兒去。
“錢先生時間寶貴，我們總不能讓他去挑吧？他的精力都浪費在挑學生上，還怎麼設計飛機？”馬修文說。
“嗯……這樣，你讓錢先生出一套卷子，讓他定分數，多少分數以上的，就直接給他送過去，不夠分數的，連送都不用送。”趙志國提議。
趙志國不想用考試來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合適，但有時候考試確實是效率最高的手段。
“他個人的生活上就沒有什麼要求嗎？”趙志國問，“要不要更大一些的辦公室，大一點的臥室，或者是喫的更好一些。”
趙志國可以虧待自己，但決不能虧待了錢先生他們這樣的人才。
“哦，對了，他好像跟顧組長說過，他的住處能不能二十四小時不斷電。”錢先生說。
第一軍分區的電力供應是非常緊張的，每天晚上都會定時斷電。
“他是想當工作狂吧？”趙志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