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在百獸的努力之下,勉強算是被重新搭建起來。
只不過相比之前的金碧輝煌,現在的金殿看起來,卻有些破敗不堪……
貔貅已經下令,讓手下的飛禽走獸,前去大陸各處,探聽艾莉的消息。
看着艾琳悶悶不樂的神情,貔貅湊上前去,殷勤道:“艾琳姑娘,算來,這龍靈果也即將成熟。”
“與其在這裏乾等,不如隨本尊去南方盤龍脊走上一遭,取些龍靈果來喫,如何?”
見艾琳有些猶豫,貔貅又道:“艾琳姑娘,你放心,本尊的這些部下忠心得很,只要發現了艾莉姑娘的行蹤,它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本尊的。”
思索片刻,艾琳終於點頭應允。
然而她卻並非是被那龍靈果的功效所誘惑。
她想的是,這一路上所過之處必然很多,興許就能發現艾莉的線索也說不準。
見艾琳應承此事,貔貅喜出望外,當即喚來一頭異獸,對它嘰裏呱啦地交代起了自己離開後的事宜。
那頭外觀與野豬有七分神似的異獸,不停地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半晌,貔貅終於交代完畢,那頭異獸轉身離去,消失在密林之中。
“好了,艾琳姑娘,可以出發了。”
艾琳微微頷首,示意貔貅前方帶路。
二人剛要離去,就在此時,遠處天際突然有一道黑影快速飛來。
艾琳眉頭皺起,雙手凌空一握,漆黑的大戰戟出現在她的手中。
“來者何人!”
貔貅厲聲喝問。
遠處,一道聲音幽幽傳來。
“獸王信使,敢問前方可是貔貅大人?”
聽聞此言,艾琳解除了戒備,不過那柄大戰戟,仍舊被她握在手中。
貔貅說道:“正是本尊,獸王信使來我維龍山,有何貴幹?”
此時,那信使已經悄然落在二人面前。
那是一隻長得尖嘴猴腮的異獸,雙臂之下生有蝙蝠一樣的雙翼。
它低眉順目,來到貔貅面前,將一個竹簡,交付到貔貅手中。
“獸王密令已交付到貔貅大人手中,屬下告退。”
說完,它便再度騰空而起,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貔貅打開竹簡,從中取出一張皮紙。
它將皮紙緩緩展開,閱讀着上面的文字。
艾琳走上前來,不過還沒有等她發問,貔貅便主動解釋道:“獸王要本尊集結隊伍,三日之後,圍剿人族。”
聞言,艾琳沉默不語,但卻握緊了手中的大戰戟。
貔貅假裝沒有看見,繼續說道:“艾琳姑娘,要是論起來,你也並非是人族,爲什麼非要替人族出頭呢?”
“就因爲艾莉姑娘是你姐姐?”
“咚!”
回答它的,是戰戟頓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
“呃……”
貔貅自討了個沒趣,難免有些尷尬。
它轉頭看向艾琳,笑道:“如果艾琳姑娘執意不讓本尊前往,那本尊不去便是。”
“即便本尊不參與,人族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只不過,那全天下的金銀珠寶,可就要拱手讓人咯……”
“可惜呀,可惜……”
聽了它的話,艾琳焦急說道:“你的意思是,沒有你的幫助,獸王依舊可以戰勝人族?”
“那我要你幫助人族,對抗獸王!”
艾琳用命令的口吻說到。
沒想到,貔貅竟然一口回絕。
“這不可能!就算是艾琳姑娘你提出的要求,本尊也不能這麼做!”
艾琳的目光頓時透出森寒,單手提起戰戟,就要發難。
“那我就殺了你!”
貔貅攤了攤手。
“本尊知道不是艾琳姑娘的對手,但唯有這件事,本尊即便是死,也不能答應你。”
“本尊是獸族,即便不去相助獸王,也不能倒戈幫助人族。”
“若是本尊這樣做了,百獸都會寒心,本尊便是罪人。”
它的話也不無道理,而且對於艾琳來說,它已經做到仁至義盡。
不出兵,已經是貔貅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貔貅目光轉動,看向艾琳,笑道:“不過艾琳姑娘莫急,本尊還有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
艾琳正自焦頭爛額之際,聽到貔貅這話,趕忙追問到。
“你先答應本尊一件事,本尊就告訴你。”
貔貅邪笑說到。
然而下一瞬,漆黑的大戰戟便搭在了他的哽嗓咽喉之上。
“快說!”
艾琳的氣勢無比霸道。
“呃……”
“本尊說便是。”
貔貅輕輕按下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戟刃。
“若是艾琳姑娘執意要幫助人族,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百獸尊崇強者爲王,艾琳姑娘你身爲千足龍後裔,自然也屬獸族。”
“你可以在獸王的大軍前,公開挑戰它。”
“只要獲得勝利,艾琳姑娘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命令大軍撤兵,但前提是你要給它們一個足夠合理的解釋。”
“那獸王的實力,與本尊相差不多,若是艾琳姑娘你來挑戰它,定能穩操勝券。”
聽了貔貅的提議,艾琳緩緩收回手中的戰戟。
“這個方法,倒是可行……”
貔貅又補充道:“至於給百獸們的解釋,本尊已經替你想好了。”
“待戰勝獸王之後,你就說“神仙”即將再臨,若是此時與人類開戰,恐怕會引起“神仙”的震怒,給獸族帶來滅頂之災。”
“而本尊則會證實你的話,若是獸王座下那些“大妖獸”們不信,等我們找到艾莉姑娘,只需讓她出面,便可以平息一切質疑。”
艾琳若有所思。
片刻過後,她點頭贊同道:“可以呀!小貔貅!你還挺聰明的!”
身爲正統神龍後裔,統領萬獸,君臨一方的貔貅。
竟然被人在尊名前面加了個“小”字。
更令人咋舌的是,它聽了這番話非但沒有任何慍怒之色,反而還笑臉相迎……
“艾琳姑娘,萬獸集結在三天之後,我們可以先去盤龍脊,取上幾顆龍靈果,也可以爲你挑戰獸王,再增添一些勝算。”
貔貅微笑看着艾琳說到。
然而它那張面容,即便是笑,看起來也是凶神惡煞,一副“我要喫小孩”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