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來,也絕不可能只派這區區十幾名最高不過半步金丹的弟子前來。
除非是他莫瑜腦袋壞掉了,故意派弟子前來送死。
想到這裏,獨孤莫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難不成,這十幾個傢伙,還真是被派來送死的?
獨孤莫寒剛纔已經用神識,將月瀧山周圍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
別說是月狐,就連地下的螞蟻,一舉一動也盡在他的掌握之下。
所以獨孤莫寒可以確定,對方必然是在和自己說謊。
如此拙劣的謊言,用來欺騙自己,那對方的目的,明顯就是想要激自己出手……
只要自己一出手,靈劍宗便可以藉機對縹緲宗發難……
即便是縹緲宗的實力,要比靈劍宗強上不少;
可真要是開戰,對方躲在山門中,靠着護山大陣,即便是自己前去,也無法攻下。
而那莫瑜的修爲,比自己也低不了多少;
沒事搞搞偷襲,殺自己宗門一些弟子,也夠縹緲宗喝一壺的了。
獨孤莫寒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當即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沒看到!”
“爾等速速退出縹緲宗的地界,否則,休怪本尊以大欺小!”
聞聽此言,羅煬做出了一個爲難的神色,不過猶豫片刻,還是向獨孤莫寒深鞠一躬。
“那,弟子便先行告退了……”
隨後,在獨孤莫寒的注視之下,十幾名靈劍宗的弟子,御劍飛離了縹緲宗的地界。
方纔,楚夢蝶的神識掃過這片區域,也發現了那十幾名靈劍宗弟子的存在。
只不過她認爲獨孤莫寒會將之處理掉,便沒有前來。
而現在,那十幾名靈劍宗弟子竟在獨孤莫寒的眼皮子底下離去了;
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獨孤莫寒將其放走了!
楚夢蝶連忙飛將過來,落在獨孤莫寒身邊。
“太上長老,那些人是怎麼回事,您爲何放他們離去?”
獨孤莫寒看了楚夢蝶一眼,語氣依舊帶着怒氣道:“靈劍宗的弟子,老夫讓他們離去的,怎麼,楚宗主對老夫的做法,有什麼意見嗎?”
楚夢蝶心中一驚,也沒有在意獨孤莫寒話語中的揶揄,急忙說道:“靈劍宗的弟子!”
“您怎麼能讓他們離去!”
“偷竊我宗門之物的人,就是靈劍宗之人!”
獨孤莫寒白了楚夢蝶一眼:“老夫雖然年事已高,但還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他們的身上,沒有我宗門之物的氣息。”
“而且,就憑他們這些人,還想悄無聲息地潛入縹緲宗?”
“楚宗主,你……”
他本想再嘲諷幾句,痛失愛子,獨孤莫寒的情緒無處發泄;
他又將這一管理不善的責任,歸結於楚夢蝶的身上;
所以現在,他只要一有機會,便想要損上楚夢蝶幾句。
也不爲別的,就是想要藉此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
然而他的話語,卻被楚夢蝶出言打斷。
“靈劍宗之內,有一名擁有特殊能力,可以操控時間的人!”
聽了楚夢蝶的話,獨孤莫寒面帶驚訝之色,追問道:“什麼?”
“你是說操控時間?”
“這不可能!”
“那至少也要是大乘期的修煉者,才能夠做到的事。”
楚夢蝶急着去追趕那些靈劍宗的弟子,說完這句話,便要騰空而起。
然而她的肩膀,卻是被獨孤莫寒給按住,無法脫身。
“還請楚宗主解釋清楚,不然老夫,是不會讓宗主離開的!”
獨孤莫寒語氣冰冷。
楚夢蝶十分焦急道:“太上長老,本宗主命令你放開手,這件事,等我擒下那些靈劍宗的弟子,再對你解釋!”
“哼!”
獨孤莫寒冷哼一聲,說道:“老夫已經說過,縹緲宗之事,以後與老夫再無瓜葛!”
“這太上長老,老夫早就當夠了!”
“現在,老夫只是一介散修,楚宗主的命令,還是省省吧!”
他自然是不會放楚夢蝶去追那些靈劍宗的弟子。
那柄劍坯,乃是前任宗主所留,對於楚夢蝶的重要性,獨孤莫寒再清楚不過。
而今劍坯失竊,鬼知道這女人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對於楚夢蝶所說的話,獨孤莫寒只是將信將疑。
他的心中,還是固執地堅信自己的判斷。
這些靈劍宗的弟子,就是來送死的;
甭管是自己,還是楚夢蝶,又或者是縹緲宗其他的長老。
只要有縹緲宗之人出手,那麼靈劍宗就會藉此爲由,與縹緲宗開戰。
而今的縹緲宗,若是無法尋回藏經閣丟失的功法典籍;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遲早會被宗門弟子所知曉。
那些知道留在宗門中,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的弟子,自然會離開宗門。
屆時,縹緲宗人丁大減,絕對不可能會是靈劍宗的對手。
獨孤莫寒雖然嘴上口口聲聲說着,自己再也不會去管縹緲宗的事。
不過這畢竟是他待了一輩子的宗門,他不可能任由楚夢蝶胡來,將這本就搖搖欲墜的宗門給徹底毀掉。
楚夢蝶急的直欲抓耳撓腮,用乞求的口吻說道:“太上長老,我求求您,別鬧了……”
“如果讓他們跑了,那我們縹緲宗,就真的完了!”
獨孤莫寒厲聲呵斥道:“楚夢蝶!”
“我看你纔是在胡鬧!”
“你捫心自問,若非老夫大力支持,縹緲宗的宗主之位,哪裏輪得到你來坐!”
“可你呢?”
“你繼位之後,又是怎麼做的?”
“你玩弄着自己無法駕馭的權謀,而今怎麼樣了?”
“你親手將縹緲宗送進了深淵!”
“現在,就連靈劍宗都敢公然越界,就是要逼你出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這點事,還用老夫提醒你嗎?宗主大人!”
“難道,你就非要把這縹緲宗,親手毀在自己的手裏嗎!”
楚夢蝶被獨孤莫寒這一通質問,弄得啞口無言。
不過她很快又回過神來,目光注視着獨孤莫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