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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讀書的薄情人

    豹子頭冷眼看向趙顯,口中譏諷道:“趙公子,我平日敬你也算個讀書人,你可別因此蹬鼻上臉!”他心裏早已拿定主意,葉天縱這個大腿是抱定了!醉仙閣的酒宴一會就叫手下去擺起來!入雲龍縱然厲害,爲平遼府一霸,可如今風雲變幻,眼前這位男子怕是前途更加不可限量!

    他決心要賭一賭自己的未來,他的賭運向來不錯!

    “你!”趙顯聽着豹子頭的話語,勃然大怒,感覺自己當衆又被人打了幾記耳光!他的手也因太過憤怒而發抖,他指着豹子頭道:“你……你在找死!”說着,趙顯使出全身氣力,握着拳頭向着豹子頭打去。

    豹子頭見趙顯竟敢對自己動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如抓小雞般反手將其按在地上,狠聲道:“竹雨軒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蘇映雪不想把事情鬧大,輕輕拉了拉葉天縱衣袖,道:“此事還是算了吧,莫要鬧大了。”她不明白兇悍如斯的豹子頭,爲何在葉天縱面前竟如此害怕,如今當務之急是讓趙顯與葉天縱之間的糾紛不要鬧大。

    葉天縱見蘇映雪這麼說,揮了揮手道:“豹子頭,此事就這麼算了。”隨後他又對趙顯冷聲道:“趙公子,你且好自爲之。”

    說罷,葉天縱與蘇映雪二人離開竹雨軒,揚長而去。豹子頭則站在門口,不住地拱手,望着葉天縱的背影連聲說:“公子,公子,有空定來醉仙閣啊,豹子頭恭候大駕!”

    包廂內博古書院的一衆學子,看着今日的戲劇場面,都有些瞠目結舌。這豹子頭角色的轉換,實在讓人……無語。

    趙顯目眥盡裂,雙眼似要噴出火來!他緩緩從地上站起,感受着手腕處傳來的陣陣疼痛,狠狠道:“幾個狗東西,居然不把趙家放在眼裏,老子跟你們沒完!”趙顯準備動用本家的手段,去對付葉天縱。自己受辱,便是趙家沒了臉面,哼,士可殺,不可辱!更不可當着書院同窗和學妹辱!嗯,那個蘇映雪,估計是看不上自己了,實在不行,用強就是了!至於豹子頭,一條狗而已,入雲龍一來便是一條死狗!

    路上,蘇映雪跟在葉天縱身後,小聲開口道:“姐夫,那趙顯在平遼府有趙家撐腰,你把他得罪了,可要小心爲上。趙顯在書院可是出名的睚眥必報。”

    “他若來,只會自討苦喫。”葉天縱語氣平淡,根本沒把平遼府趙顯或趙家放在眼裏。蘇映雪眉頭微皺,認爲這個姐夫失蹤三年,回來似變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小聲提醒道:“姐夫,那趙家可是有入雲龍撐腰的,你不怕入雲龍?”

    “那又如何?”葉天縱語氣平淡。

    蘇映雪只當他不知道入雲龍的厲害,再次提醒道:“據說那入雲龍是一位武者,實力超羣,我聽家父說過,那入雲龍尋常人等,二三十都近不了身呢!十幾年前在平遼府,可謂一霸,後來去了逍遙堡,可是此地威名猶存!”

    “然後呢?”葉天縱微笑道。蘇映雪見葉天縱毫不在意,很是憂慮道:“姐夫,若是那趙顯報復回來,可千萬別連累到表姐啊。”

    “嗯?”葉天縱見蘇映雪如此膽小,很是無語,“區區一個入雲龍而已,有我在,不必擔心。”蘇映雪只道是葉天縱不諳世事,依舊嘀咕道:“你看到那入雲龍,躲着就好了,表姐這些年一個人已是很辛苦了。”

    “她不會有事的。”葉天縱語氣平淡,蘇映雪這時聽了,心中卻莫名有些信了,她擡眼看看葉天縱,只見他雙眼平視着前方,看向遠處。

    第二天傍晚,葉天縱來到了之前蘇映雪所說的辛記瓷器店。

    他先是遠遠的站着,並沒有立刻走過去。他還沒有真正見過林念瑤在外做過工,但見她跟在客人身旁,口若懸河般介紹着各類瓷器,葉天縱覺得有趣,她在家中倒是和自己並不多話。一會又見她進到後堂,小心翼翼地和其他夥計一道搬些瓷碗,瓷碟出來,擺在貨架上。不多時,她的額頭上已是不少汗水。

    葉天縱看了一會兒,走到林念瑤面前面前。林念瑤一見他先是一愣,接着又低頭繼續忙着清點着瓷器。

    葉天縱柔聲道:“還好嗎?”林念瑤點點頭。他又問道:“隨我回家吧。”“好。”

    一路上,暮色正漸漸如幕布低垂。街上人也漸漸少了。葉天縱與林念瑤並肩走着,忽然覺得她發間香氣隱約,側臉看去,原來她鬢髮間插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像一朵銀扣在烏黑如玉的發上。

    林念瑤一直有些蹙着眉,他一面走,一面不時側臉看她,過了許久,他問道:“你可都記起來了?”

    她點頭,忽然她似打開了話匣,對他,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你可知,成婚的那晚,我緊張地坐在牀邊,頭上蓋着紅布,看不見外面,只能低頭看見自己的繡鞋,外面傳來賓客的歡鬧聲。”

    “我之前沒有見過你,只知你是葉家的大少爺,在博古書院讀書。不過也有人說你整日不務正業,和一些同窗只弄些風花雪月的事。我不知是否是真的。但你在博古書院唸書,我是極歡喜的,我總想念書的人總不會是壞人。”

    “我也識字,喜歡讀書,總想婚後的日子如書裏寫的,夫婦二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就像那詩裏寫的: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那晚你進得房來,我緊張壞了,不想你上牀便睡了,連我的紅蓋頭都沒掀。我獨自坐着,想着自己掀開紅布,是不是不合禮數,正猶豫間,你卻傳來了呼嚕聲,我想你是醉了。”

    “第二天一早,你人就不見了,說是和同窗小聚,可是一連數日,你都未回家。每日我都仔細聽着院門,等着你的腳步聲。”

    “你可知,從院門到屋子門口一共十四步路,你回來的時候,走得疲憊不堪,彷彿在深深的雪地裏跋涉了幾個時辰似的。我跑出去扶你,你卻將我一掌推開。”

    “你即便是回來,每次也是酩酊大醉,夢中有時你會喚着另一個人的名字,雲婉。”

    “後來你不知爲何,被逐出家門。我和你搬到外面。你依舊日日喝的大醉。”

    “婆母她老人家一病不起,只有我照顧。你回來倒是知道關心母親,可是回到房裏依舊倒頭便睡,只當我不存在一般。”

    “後來母親身故,你更好似忘了這個家一般,我甚至以爲你有了外室。”

    “直到有一天你忽然不見了,一走便是整整三年。這期間多少人背後說我,毀我,謗我。我都只能夜裏在被窩中悲泣。”

    “我只當是讀書人不會是壞人,卻有薄情人。”

    說罷,林念瑤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