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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司馬蘭之疾

    葉天縱看見芮甜甜,也有些意外。他淡淡一笑,道:“我來此處尋訪一位友人。”

    芮甜甜被母親帶到明安府,之後發生的一些事,讓她的情緒出現不少波動。今日見到葉天縱,讓她低落許久的心情開心不少。

    “明安府這裏我已頗爲熟悉,不客氣地說,整個華州我都可以帶你遊遍!”

    葉天縱卻搖頭拒絕道:“不勞動姑娘了,我此間事情已了,即刻就要返回平遼府了。”

    他不僅要去鳳鳴山去取落塵玉,平遼府還有不少事情,沒有閒情與芮甜甜遊山玩水。

    芮甜甜顯得很是失望,她呆望了一眼葉天縱,只得輕聲道:“那公子多保重。”

    之後站在路邊,看着葉天縱的馬車漸行漸遠。

    馬車上的嚴鴻達和於榮二人不好多問,他們對視一眼,沒有言語。至於辛細柳,則一直漠然呆在葉天縱身側,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

    葉天縱的馬車還未走多遠,又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停在了芮甜甜身旁。

    車簾一掀,竟然是司馬蘭!

    他遠遠看見芮甜甜與葉天縱交談,心中有些緊張,不過他並沒有上前,畢竟他的身份有些尷尬。

    司馬蘭是芮甜甜的生父,多年前,因爲種種原因,他拋妻棄子,入贅司馬家,只爲追求權勢!他甚至連姓氏也改了,可以說狠心之極!

    可不想造化弄人,他苦心積慮將近二十載,終於成爲了司馬家的首席執事,卻發現自己隱疾纏身!他怕自己命不久矣,決心在大限來臨之前完成兩件心事!

    其一就是使司馬家成爲華州之首,於是策劃了這次摩羅遺書會!

    而另一件,則是與妻子與一雙兒女相認!他在司馬家的那位早已故去,再加上他現在大全在握,不怕族內有何議論!

    此刻,他遠遠地看到女兒與葉天縱聊天,發現二人竟是熟人,於是心中放鬆下來。

    待葉天縱離去,他忙命人駕車來到芮甜甜面前,問道:“女兒,那位葉公子與你是舊識?”

    “葉公子?”芮甜甜見司馬蘭竟然認得葉天縱,但提起他的名字卻十分緊張,不免心中疑惑!以司馬蘭的身份,怎會對一個讀書人如此緊張?

    她看看父親,又望了一眼葉天縱漸漸離去的馬車,不解道:“父親,你是說葉天縱?”

    芮甜甜還不知道摩羅書會之事,她只道是他誤會葉天縱與她的關係,於是面色微紅道:

    “不瞞父親,葉天縱乃是我昔日同窗,他人品不錯……不過您不要多想。”

    司馬蘭聽芮甜甜的話語,長年冰冷的臉上難得涌現出笑容。他略微沉思了一下,開口溫和道:“如此甚好!既然女兒與他相識,那爲父的的病,算是有救了!”

    “父親,之前我曾與父親說過此事,您不是說無稽之談麼?”芮甜甜聽見司馬蘭如此話語,頭腦一時轉不過來。

    先前芮甜甜被母親拉着來華州與父親相認,經過數日相處,終於放下心結,關係開始融洽時,她得知司馬蘭身患絕症,竟然來日無多!

    於是芮甜甜便把同窗葉天縱先前醫治好母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天縱,想讓葉天縱也替司馬蘭診治一番。

    奈何司馬蘭不相信一介書生,又非家傳岐黃之術,哪裏有回春妙術,他醫好芮甜甜母親,不過是純屬偶然!

    不過摩羅書會上見識過葉天縱的手段,現在得知此人竟與芮甜甜所說的同窗是同一人,這讓他內心激動起來!

    只要他性命無憂,興元府司馬家他就可以安如泰山,如能拉攏到葉天縱,那他的第一條心願也直接實現了!、

    皆是芮甜甜與其母等人的生活自然不在話下!

    司馬蘭深情地望向女兒,眼神中帶着憐愛與愧疚,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女兒,你可否替爲父問一下那位葉公子,問他,不,求他爲爲父醫治一二?”

    芮甜甜見父親求她,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點頭應允道:“女兒現在就去追他!”

    她以爲司馬蘭有些礙着自己是大族的執事,不願開口求人。不過她也看出來父親對葉天縱似乎頗爲顧忌,甚至些畏懼!

    葉天縱坐在車內正在沉思,忽然聽見後面芮甜甜呼喊他的名字。於是他連忙命嚴鴻達停下馬車。

    他下車一看,果然是芮甜甜一路奔跑而來。

    她氣喘吁吁地來到葉天縱面前,不待葉天縱開口,先俯身施了一個大禮,接着說道:“天縱,我有一事相求,還望您能應允!”

    “何事?”葉天縱見芮甜甜如此鄭重其事,知道一定是要事!

    芮甜甜不敢遲疑,一五一十地將司馬蘭的病情告知了葉天縱。

    之後,她再一次俯身施禮,眼中噙着淚,對葉天縱哀聲說道,“天縱救我母親一命,甜甜沒齒難忘,今日請您再救一救我父親,此大恩,我……我願做牛做馬,侍奉公子!”

    說着,她言語哽咽起來,眼淚也順着眼角流淌不止!

    葉天縱與芮甜甜相識很久,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自己的父親。

    “你父親現在何處?”

    芮甜甜伸手一指遠處的司馬蘭,道:“那位便是家父!”

    葉天縱順着芮甜甜的所指方向望去,見竟是司馬蘭,感覺有些意外。

    他又看了一眼芮甜甜,見她雙目紅腫,不似作僞,於是微微搖頭,帶着一絲溫柔道:

    “我又未說不救,你哭個什麼?”

    葉天縱乃是重情之人,在書院時,芮甜甜一直對她頗有情意,他一直知曉,怎奈那時他中意李雲婉,後來家中又爲他安排了與林念瑤的婚事,否則他也有可能與她走到一起!

    他成婚之後,雖然與芮甜甜沒了那種情分,但關係依舊很好。

    現在既然知道芮甜甜與司馬蘭還有這一層關係,他自是當出手相助!

    況且司馬家在華州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有其盡心協助,相信對自己尋找落塵玉的助力,比那些空喊口號之人要大上許多!

    退一步說,救治司馬蘭還可以起到千金買馬骨的作用,可以讓其他豪族明白,斷續丹可不是憑空白話!

    葉天縱拍了拍車轅,對坐在車駕位置的嚴鴻達說道:“我去做下些事情,你們在此處等我。”

    嚴鴻達、於榮二人自是連連點頭。他們沒有想到,葉天縱居然與司馬蘭的女兒是舊識!

    他們也暗自慶幸,自己事先投靠了葉天縱,否則葉天縱若是在書會上替司馬家出頭,那麼明安府哪裏還有嚴家的位置!

    於榮更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芮甜甜,心道這司馬蘭也是真下本錢啊!

    葉天縱與芮甜甜二人,快步來到司馬蘭面前。

    司馬蘭身後的一衆家僕與護衛,見葉天縱到來,皆躬身施禮,語氣恭敬道:“見過葉公子!”

    司馬蘭看着葉天縱,心中想着之前書會上展示的狠辣手段,此刻不免依舊有些膽懼,但還是長施了一禮,開口道:“有勞葉公子了。”

    芮甜甜與母親,見司馬蘭與所有司馬家族人都對葉天縱如此恭敬,很是奇怪。

    以司馬蘭的身份地位,竟然能夠如此禮對一個普通的讀書人,難怪司馬家在興元府威名遠揚,還是司馬蘭懂得收買人心啊!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葉天縱能否醫治好司馬蘭的隱疾!

    葉天縱掃了一眼司馬蘭,直接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從中倒一枚丹藥,遞給司馬蘭道:“將此丹藥服下即可。”

    司馬蘭見葉天縱手中的瓷瓶,認出那瓶子是萬花谷的。

    他雙手接過丹藥,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不瞞葉公子,先前我也曾讓叫萬花谷的人診治過,他們也對在下的疾病束手無策。這萬花谷的丹藥,恐怕用處不大。”

    葉天縱卻語氣平淡道:“我知你身上的隱疾,以萬花谷的手段,確實不可以根治,甚至連緩解痛苦辦法也沒有!”

    司馬蘭沒想到葉天縱不用診脈,直接上下看了幾眼,竟然就對自己的疾病如此有把握!

    他面色有些激動道:“正是如此!那萬花谷的醫者不僅無力醫治,甚至連緩解之法都沒有,都是些浪得虛名之輩!”

    葉天縱對司馬蘭露骨的恭維不以爲意,淡淡道:“你的隱疾乃是得自西南瘴氣之地,尋常丹藥自然是無效的,甚至還有可能起藥方主輔不當,助紂爲虐!”

    “而我這丹藥,卻遠非那些庸醫凡藥可比的!”

    司馬蘭聽葉天縱此言,連連點頭!他初入司馬家之時,因爲無有根基,不得不任勞任怨,一切“髒”活都由他接手,許多此他都深陷險境,幾乎難以身免。他身上的隱疾,便是那時在西南邊陲的紀念!

    司馬蘭沒想到葉天縱只憑一雙眼睛,便將他的隱疾看得如此通徹,就連在何地所染也一清二楚!

    於是他不再猶豫,一張嘴,將葉天縱所給的丹藥吞下!

    看着司馬蘭服下丹藥,芮甜甜有些緊張地問葉天縱:“難道一枚便可見效?”

    她見葉天縱笑而不語,不由得又把注意力轉向司馬蘭。

    她和母親都睜大着雙眼,盯着司馬蘭,絲毫不敢大意!

    連萬花谷都沒法束手無策的絕症,難道葉天縱一粒丹藥便可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