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這麼淡定不是想白挨一拳。
只因爲他的敏銳五感已經察覺到在他背後,已經有一人窺察到劉半仙的異狀,躍躍欲試的出手了。
龍天修只是猜着性子,也知道那人就是楚妍。
肯定是楚妍聽了龍天修在人才市場外面說什麼認真起來一換一的話,有點不相信。
楚妍雖然看上去年經輕輕剛剛二十出頭,但是她可是在生死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好多年。
她當年開始做僱傭兵的時候,世界戰都還沒有打響。
那第一次用子彈和匕首刺穿敵人的血肉和心臟時,她還只是一個年齡僅僅只有十來歲的小娃娃。
她對自己很自信,她可不信面前這個老頭在生死搏殺裏面能和自己同歸於盡。
她很自信,就是龍天修和她進行生死交戰,她都能讓龍天修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楚妍跟劉半仙兩人只是初一對手就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張軒在一邊都看傻了。
他本來以爲楚妍和晴也最多也就跟自己一個水準。
就算是剛剛她們出手依舊留有餘力,也高不了自己太多。
誰知道人家一出手,竟然跟自己的師父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張軒對於自己的師父是什麼水準不是特別的瞭解。
他只知道,他出手跟師父切磋的時候,就沒有一次能超過二十招的。
而楚妍這一會已經對了將近五十招依舊不落下風。
楚妍給張軒的震撼就相當於本來只以爲人家跟自己一樣都是山上最底層的巡山小妖精。
結果到了最後扭頭一看,原來巡山小妖精是太上老君變的。
這檔次和落差一下子就有了。
楚妍跟劉半仙對戰也是越打越心驚,越打越心驚。
對了六十來招後,楚妍慢慢的開始落了下風。
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準備動用拿手絕活,用毒用藥。
“楚妍,給我住手!”
一直瞅着楚妍的龍天修,看着她準備下死手,立刻叫停。
劉半仙又不是什麼幹傷天害理事情的人,龍天修向來講道理。
自然是不會看着他白白出事。
再說劉半仙這樣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華夏老前輩。
手上肯定是有兩手保命絕活的。
萬一爆發出來,自己來不及施以援手。
他們真的來一個兩敗俱傷,全部嗝屁了。
那可就真的喜事變喪事了。
楚妍氣嘟嘟的鼓了鼓腮幫子後撤兩步。
楚妍主動扯開,劉半仙作爲一個老前輩自然沒臉繼續追殺。
當即也是摸着兩根小鬍子撤到了一邊去。
楚妍看着劉半仙那撫着鬍鬚的高人模樣。
沒來由的便是一氣。
忍不住叫囂道:“臭老頭,你別以爲你佔了一個小上風你就得意!我們老大說了,要是咱們倆在生死戰場上打起來,咱們倆最後都得死,這也就是說,咱們倆最多五五開!”
劉半仙聽了也不生氣,只是笑着問道:“哦,那不知小友,你的老大是何人?”
有這麼一個牛皮老大撐腰,楚妍還是很得意,很自豪的。
腰桿子都硬了不少。
“那你和你老大誰厲害?”
劉半仙看着楚妍笑着問道。
“你這老頭怎麼總是在問些廢話!”
“你看他長得這麼醜還能讓本姑娘認成老大,自然是要比我厲害啦!”
楚妍鋪墊一番,張嘴就來,先抑後揚用的挺不錯。
本來波瀾不驚的龍天修聽了楚妍的話,隨手拿起桌上的筆帽指尖稍稍使力就彈了過去。
‘吧唧’一下,楚妍眼淚汪汪的回過頭看着龍天修。
龍天修擡了擡手,楚妍就沒脾氣了。
劉半仙此時才真正的認真打量起了龍天修。
剛剛那個筆帽飛出來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劉半仙只看到一個殘影。
他很確定,龍天修如果用那個打他。
他憑藉經驗最多也就只有六七成的可能性躲開。
剛剛那一下也就是打在楚妍這種高手的腦袋上。
倘若是打在一個普通人的腦袋上。
強壯點的說不定會感到頭暈眼花,身體素質差的說不定直接暈過去也不是沒可能。
讓劉半仙感到最恐懼的一點就是,龍天修自始至終,眸子裏面都沒有半點屬於武者的精光乍現。
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終於數個匪夷所思的詞出現在了劉半仙的腦海中。
返璞歸真,武道之極,宗師之境。
劉半仙斟酌片刻,同龍天修比了一個道家手印,道:“小友,不知如何稱呼?可是山上人?”
龍天修微微一笑,同樣比了一個道家手印,道:“我叫龍天,並非山上人,只是幼年曾同山上人學過數年武技。”
劉半仙忽然轉頭看向楚妍、晴也和月月方向商量道:“可否,請諸位小友出去一下,我想同這位龍天小友交談片刻。”
“你這老頭好不痛快,有話就說唄!”
“神神祕祕的幹什麼?我們聽了還能到處去給你宣傳還是怎麼的!”
楚妍剛剛腦袋捱了一下,又不敢找龍天修撒氣,只能將火氣撒到了劉半仙身上。
劉半仙也是知道楚妍捱了一下,肯定是好受不到哪裏去,於是也不辯駁,只是聽着。
他這個樣子比起龍天修見過的老頑固似乎開明的多,容忍性也好得多。
“楚妍,不許胡鬧!”
“你跟着你們這個張哥出去待一會!”
“我和老先生聊上兩句。”
龍天修輕喝一句止住楚妍的胡鬧,然後轉頭看向張軒笑着開口道:“張軒老哥,你這裏應該是有茶水什麼的吧?”
“有有有,不過都是不入流的清茶,姑娘倘若不嫌棄,便跟着我出去喝上兩杯。”
張軒看着自家師父的鄭重模樣,趕忙點頭。
衆人散去。
劉半仙看着龍天修,緩緩開口道:“返璞歸真,武道之極,宗師之境。”
聲音中明顯的帶着三分顫抖,倘若龍天修承認了,那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