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涇義來到了一棵大樹下,尋了一個不容易被注意到的位置,靜靜地等待着。
灰色的巨大角雕飛臨上空。
下一刻,朱涇義雙手猛地往上一伸。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他的雙手瞬間化作綠油油的藤蔓,彷彿瘋狂生長一般,朝着天際直插而去。
那藤蔓射出速度之快,常人視力根本無法分辨。
眨眼之間,藤蔓便已經到了角雕身下。
角雕反應不可謂不快,瞬間變換方向。
然而,藤蔓卻如同安裝了定位裝置一般,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速度比飛行的角雕都要快半拍。
估計是被嚇着了,角雕嘴裏發出尖銳的叫聲。
轉瞬之間,藤蔓攀附到了角雕腿上,猛地向下一扯,角雕向下墜落。
從角雕發現射來的藤蔓到最終被抓,它只攀升了不到十米。
角雕撲騰着翅膀,想要掙脫藤蔓的捆縛。
可那玩意兒太結實了,根本掙不開。
藤蔓蔓延,鳥腿、腹部、翅膀、背部……
一隻綠油油的藤蔓雕砸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哼哼!希望陳杰不會讓我失望!”
朱涇義喃喃唸叨一句,拖着角雕便往總部走去。
突然,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頭泛起。
危險!
他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一隻手朝前面一指,一條藤蔓猛地射出,攀附在前方的一棵大樹上。
收縮!
巨大的力量帶動着朱涇義的身體瞬間射向一邊。
“咔擦!”
他前方的一棵大樹攔腰截斷,就彷彿被無比鋒利的刀刃切過一般。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年齡比自己稍小的男人。
如果將這個人與那被斬斷的大樹連成一條線,剛纔自己恰好就在這條線上。
要是剛纔自己躲得不是那麼幹脆及時,斷成兩截的便不是那棵樹了,而是自己。
細思極恐!
“你是誰?”朱涇義看似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
“岑天林!”來人應了一句,“你是束手就擒?還是我來抓你?”
朱涇義眉頭一皺:“你是警察?”
“算是吧!”
朱涇義一愣,這什麼話?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麼鬼?
不過眼下明顯不是摳字眼的時候,朱涇義手臂猛地一揮,藤蔓飆射而出,他就像蜘蛛俠一般,凌空飛起,同時還拖着那藤蔓大雕。
“想跑?”
岑天林一聲暴喝,竟如飛鳥一般憑空躍起。
雙手舞動,似有一道道無形的氣浪激射而出,朝着那朱涇義攻去。
朱涇義臉色大變,原本拖着角雕的藤蔓瞬間收回,朝着身後一指,那藤蔓竟然瞬間纏繞成了一個圓盤。
與此同時,他另一手的藤蔓繼續拖着他向總部駐地飛奔而去。
角雕脫困,嘴裏發出憤怒的鳴叫,但翅膀卻是扇得很快,眨眼間便到了高空。
“噗……噗……”
連續的悶響,那藤蔓構成的盾牌像是被刀劈斧鑿一般,木屑飛濺。
這滕盾的結實程度足以刷新人類的木材的認知。
岑天林似乎並沒感到意外,整個人像翩飛蝴蝶一般四處挪移,一道道氣勁激發而出,變換着角度射向朱涇義。
“該死!”朱涇義啐罵一聲。
他着實不敢硬抗那氣勁。
加之氣勁無影無形,如果只是單純地躲避,說不定主動裝上去都有可能。
沒有多餘的選擇,朱涇義不得不放棄用另一根藤蔓跑路,直接調過來形成一面盾牌。
雙盾合璧……
那一道道氣浪還真被他給攔了下來。
至於趕路,靠雙腳吧!
數百米之外,一羣人躲在那裏,其中就包括呂方和丁超。
此刻呂方整個人都很懵逼。
說實話,這一刻他真是看不懂了。
說好的進化呢?岑天林能飛也就算了,那從手中揮出去的無形氣勁是什麼?
還有那靈神教的教主,雙手竟然能變成藤蔓,這不科學啊!
這是單純依靠進化能實現的?
如果這也是進化,那是否可做個這樣的推斷:人類進化的終極目標,是變成神?
這樣一想,眼前這兩人的戰鬥模式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丁哥,這個……岑先生,你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嗎?”呂方弱弱地問了一句。
丁超低聲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國家某個特殊機構出來的。”
呂方瞅了丁超一眼。
這不是廢話嘛!
他也沒再說話,認真地看着前方的戰鬥。
以前呂方還覺得自己實力挺強的,可看到這兩人的戰鬥,他卻是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哪怕是用槍,雙方的速度太快,他也打不中對方。
更何況,那人還有滕盾。
突然,呂方眉頭一皺,道:“這人是想退回總部?……不對!有問題。”
“怎麼了?”丁超疑惑地問道。
呂方道:“丁哥,你看這人與岑先生打鬥,並未落於下風,爲何會這樣急着退走?”
“這還不簡單?如果只是岑先生,他或許不怕,但萬一再冒出一個高手呢?估計是急着回總部找幫手吧。”
呂方表情嚴肅,道:“找幫手不一定,但肯定另有所圖。”
“我上去助岑先生一臂之力。”
“你能幫上忙?”呂方問道。
“試試吧!”丁超一咬牙,身形如電,從側面繞了過去。
呂方心頭微動,感應了一下小灰所在的位置……
朱涇義疲於應付岑天林的攻擊,向後退走的速度並不快。
岑天林自然也看出了朱涇義無心戀戰,手頭上的攻勢更猛。
他內心也有點着急,別看自己現在完全佔據上風,實際上這種攻擊對他來說消耗很大,而作爲防守方的朱涇義,明顯要輕鬆許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道身影。
“看刀!”一聲暴喝從朱涇義身後發出,只見一人如天神降臨,一柄閃着寒光的長刀劃破天際,如流星墜落般直襲朱涇義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