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好……看。”
直到山包前的大門打開,那顆巨樹的話纔算說完。李牧有些無語的看着這顆大樹,心想這腦子不太好使,眼睛也不行。
又想到姥姥那虎背熊腰滿臉胭脂水粉的樣子,幸虧沒有一臉大鬍子,不然都可以賽張飛、李逵了。
諸山君的話傳出以後,這顆古樹倒也沒有在對他發動攻擊。
李牧心思一轉,立刻對着古樹說道:“我認識姥姥,以後可以帶你去找姥姥。”
說完,也不等古樹回話就直接向着山包的大門走去。
這諸山君到現在也沒出門迎接他,李牧只好自己走進去了。
穿過大門,只見裏面一片寬敞,這裏不像是山洞,反而像是一個客棧。
而且打掃的極爲乾淨,山洞內也不止諸山君一人,而是排排坐了不下十位妖魔。
這些個妖魔有黃鼠狼頭的拿着個煙槍吞雲吐霧,有乾瘦好似乾屍一般的老者在喫着盤子裏的眼珠子。
還有渾身都被籠罩在黑紗裏,只露出一條蛇尾的在喝着血酒。
各種妖魔千奇百態,李牧也算是張了見識。
這些個妖魔在李牧進來後,大部分看向了他,只有小部分該幹嘛還幹嘛。
最上手坐了一位青年人,這人身穿鐵甲,渾身上下除了腦袋之外密封一體,就像是個鐵罐頭。
青年人面容俊秀,還留了兩撇的八字鬍,此刻正帶着打量之色看着李牧。
想必這就是諸山君了,但如此模樣卻也不像是野豬成精,在李牧印象裏,野豬不應該都是粗曠的大漢,渾身是毛,猶如鐵塔一般,只會張嘴大笑,衝鋒第一個在前那種嗎?
李牧被這麼多的妖魔看着也不缺場,拱了拱手說道:“在下眠魂,是從南方來的,前日剛剛拜訪了蘭若寺姥姥,隨後聽說諸山君熱情好客,所以纔會前來拜見。”
“哈哈哈,原來是眠魂道友,在下諸無視,被朋友們叫一聲諸山君多有愧領,今日正好是我這洞府有一件大喜事,所以各位朋友都來祝賀。
眠魂道友倒是來的正好,快快請入座吧。”
李牧本來是準備前宰了這諸山君就走了,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有什麼大喜事,這麼多的妖魔鬼怪,看來不能衝動了,要謀而後定纔行。
李牧入座,拱了拱手:“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大喜事?”
諸山君身邊一位獨眼小妖高聲道:“今日是諸山君娶親的日子,即將迎娶第一百六十七位新娘。”
好傢伙,第一百六十七位,皇帝大多數也沒他多。
李牧估計這可能是強取豪奪而來的,“原來如此,確實是大喜之日,在下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禮物,真是失禮了。”
“哈哈哈,無妨,眠魂道友能來就是最大的禮物了,道友說前日去拜訪了姥姥,不知道姥姥可還好?”
上首諸山君端着酒杯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李牧笑了笑:“姥姥很好,在蘭若寺逍遙自在,手下小鬼伺候,只不過因爲我嘴饞,所以吃了一個,最後只能暫時告辭,定下以後再去拜訪的約定。”
聽到李牧這麼說,諸山君驚異道:“難道道友以鬼物而食?而且我聽說姥姥對於手下的鬼物可是珍惜的很。
道友能喫到,還安然無事,真有大神通。”
說完,諸山君心裏有些慶幸,幸好今天的宴會來客裏並無鬼物。
“哈哈哈,哪裏哪裏,是姥姥寬厚。”
周圍的妖魔鬼怪本來還沒將李牧放在眼裏,但聽到他不但吃了姥姥手下的鬼物,而且還能活着從蘭若寺裏出來,倒是讓它們另眼相看了。
就見一直在獨自飲酒的那位黑紗蛇尾的妖怪也轉過頭看向了他。
李牧一看,這位妖怪臉上也蒙着黑紗,不知道是如何喝酒的,只露出了一雙淡金色的眼睛,眼神裏透出一絲好奇之色。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妖怪羣裏傳出,只見一個穿着大綠藤甲,長了個蟾蜍頭的妖怪站了出來,目光盯着李牧,張開佔據了整個臉三分之二的大嘴說道:
“你說你吃了姥姥手下一隻鬼,之後還能活着從蘭若寺出來?有什麼證據?我看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來這裏騙起來了。
你要真有這等本事,你我來練練。”
有這個蟾蜍頭的妖怪帶頭質疑,一時間其他妖怪眼裏也多了幾分懷疑之色,小聲的說了起來。
姥姥那是什麼的妖魔?千年大妖!
而且脾氣臭在金華府是出了名的,這些個妖怪都不相信李牧能吃了鬼還毫髮無傷。
李牧看這個蟾蜍頭,怎麼看怎麼討厭,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根本就是個癩蛤蟆成精,滿臉的毒疙瘩。
叫他蟾蜍真是擡舉他了。
說實話,這裏的妖怪,大多都是一羣沒能完全化形的小妖,這些妖怪不用他出手,小蛇黑石就能都給解決了。
其中讓李牧稍微忌憚的也唯有諸山君、古樹、還有那個黑紗蛇妖了。
雖然看似這位蛇妖也沒化形乾淨,還有尾巴露出來,但蛇妖、狐妖這種妖怪和普通妖怪有些不同,它們也許有尾巴,但卻不一定是化形不乾淨。
而且在李牧的感知裏,這位蛇妖對他的威脅並不低於諸山君。
“怎麼?不敢了?哈哈哈,大家看到沒有,這傢伙就是一個騙子。”
癩蛤蟆精見到李牧沒說話,以爲自己說對了,頓時表現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其他妖怪也一起望向了李牧,眼神裏透出鄙夷之色,要知道妖怪裏最是崇拜強者,也最討厭說大話的妖怪。
其中有幾個甚至有些躍躍欲試,想要教訓一下李牧。
最上首的諸山君看着眼前的一切,並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反而眼神裏透漏出有趣的意味。
“原本今日是諸山君大喜的日子,我本不想造殺戮,但蛤蟆道友看起來已經等不及去死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衆妖目光下,李牧血一般的皮膚開始翻滾起來,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開皮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