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穎兒神色疲憊的坐在一邊道:“別抽了,回家吧。”
貝北月搖搖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電視,貝北月在自責,他有辦法,但偏偏就因爲科技所限,他沒辦法救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這不光是一條命的事,而是兩條命,貝北月很清楚麗麗活不了,張秋生也絕對活不下去,經歷瞭如此殘酷的事,對他的打擊本就夠大了,在失去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真的扛不住。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脆弱得不堪一擊。
看着眼前沉默不語的貝北月,江穎兒突然感覺很心疼,她很想把貝北月抱在懷裏安慰他。
想到這江穎兒終於忍不住輕輕抱住貝北月道:“你別想那麼多,醫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什麼樣的患者都能救過來。”
重生回來後貝北月是頭一次感到這麼無助,他想救麗麗,但卻無能爲力,只能看着那個可憐的小女孩痛苦的死去,那種想救人,但卻救不了的無力感,讓貝北月心裏難受得厲害。
次日早上,當貝北月再次見到張秋生的時候,他嚇了一大跳,就一夜,張秋生那濃密的黑髮竟然直接變白了,在沒有一根黑髮,這一夜對於張秋生有多煎熬,貝北月能夠體會得到。
他很想過去對張秋生說我能救你的女兒,可偏偏貝北月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滿頭白髮的張秋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他身邊經過。
此時貝北月難過得厲害,也自責得厲害,我爲什麼救不了那個可憐的小女孩那?
張秋生走到急診門口,神色呆滯的看着過往的人羣,他突然眼睛一亮,下一秒幾步跑過去攔住一個男子道:“小夥子你這個是什麼?”
男子一愣,隨即拿出手裏的宣傳單道:“您說這個嗎?這個是器官捐獻的宣傳單。”
現在華夏各種器官都相當緊缺,器官移植中心也不得不讓人去各大醫院發放傳單,呼籲大家捐獻自己的器官,但哪怕這樣,願意捐獻的人依舊不是很多,華夏人幾千年的觀念就是死留全屍。
張秋生身體有些顫抖的道:“小夥子這個能給我嗎?”
這東西對男子來說也沒什麼用,便直接給了張秋生。
張秋生看着眼前的傳單,彷彿看到了希望,他邁步就走,他要去器官移植中。
另一邊江州人民醫院胸外科的一間VIP病房裏站着不少人,病牀上躺着個很是瘦弱的老人,老人不停的喘着粗氣。
全江州知名的胸外以及肺移植專家全都在這間病房裏,另外貝大江等一干院領導就等在外邊,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是江州大大小小的領導。
從這不難看出住在這間病房裏的人身份有多不凡了。
十多分鐘後胸外科的辦公室裏,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臉色難看道:“除了肺移植,就沒辦法救我爸了嗎?”
在場一干專家面對這個問題全都低下頭,沒人敢看這名男子。
胸外的主任硬着頭皮道:“張總除了肺移植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張永飛神色陰翳的吼道:“那就去找合適的肺源,我不想在讓我爸躺在那該死的病牀上,我要讓他跟以前一樣。”
貝大江無奈的道:“張總不是我們不找,我們找了,但卻沒有合適的。”
張永飛指着貝大江的鼻子尖就罵道:“你這院長是幹什麼喫的?找不到,就在去找。”
話音一落張永飛看向坐在那的幾位領導突然冷笑道:“如果我父親死在這,江州開發區將會無限期停工,我張永飛走了,你們認爲還會有人接這個盤嗎?”
這話威脅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弄得江州一干領導瞬間是皺起了眉梢,但卻沒一個人敢說話。
張永飛是華夏最大房地產公司的老總,背景深厚得嚇人,在京城這種大佬雲集的地方都是可以橫着走的牛人。
江州剛興建的開發區,就是張永飛的公司承建的,如果他真拍屁股走人了,絕對沒人敢接這個盤,在華夏其他房地產公司可得罪不起張永飛。
這麼一來江州興建的開發區就爛尾了,這可是斥資上千億的大工程啊,真要是爛尾了,這個責任誰也承擔不起。
一個人站起來道:“張總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肺源的。”說到這這人對貝大江道:“貝院長這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儘快找到肺源,器官移植中心那我也會打招呼。”
貝大江趕緊站起來道:“好,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
貝大江說是這麼說,但心裏是真犯愁,肺源真不是那麼好找的,不是說器官移植中心那沒有肺源,而是沒有適合張永飛父親的肺源,這東西要配型成功才能進行移植手術。
這事需要時間,也需要機會的,可張永飛這邊又逼得急,現在都用江州開發區建設的事威脅起江州的領導了,結果壓力就轉移到了自己這,自己又不是孫猴子,拔根汗毛就變出一個肺源來,這咋辦?
張永飛站起來寒聲道:“我不是嚇唬你們,我張永飛說到做到,五天內我爸不能進行肺移植,開發區……”
仍下這句話張永飛轉身就走,呼啦啦又站起來一堆人趕緊跟了上去,這些人有的是張永飛的助理,有的是他的保鏢,這排場大了去了。
貝大江嘆口氣,很是無奈的坐下,這事他是真犯愁,他上去那找肺源去?找不到肺源,張永飛真拍屁股走人了,他這院長也就當到頭了,煩啊。
另一邊張秋生到了器官移植中,他看了看門上的牌匾,確認無誤後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
接待張秋生的是個女孩,女孩笑道:“叔叔您是來捐獻器官的?”
張秋生立刻點頭道:“對,對,我想把我的肺捐給我女兒。”
女孩立刻是一愣,隨即道:“叔叔您要是捐肝臟跟腎臟給您女兒還行,這肺是不能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