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黎俏商鬱 >第926章:商老,別來無恙
    傍晚,尹沫隻身回了公館。

    她走進客房,幾天沒回來,竟隱隱有些空曠和陌生。

    尹沫走到牀邊坐下,點亮手機屏幕,心情說不出的悵惋。

    她給賀琛發了條微信,但過去了幾個小時,他都沒有回覆。

    或許……他還在忙。

    尹沫沒有太多時間思考兒女情長,她悄悄收拾好行禮,隨即就走出客房去找黎俏。

    ……

    與此同時,一架來自帕瑪的私人航班抵達緬國首都內比機場。

    商縱海身穿銀灰色唐裝,揉着手裏的佛珠,不緊不慢地踏下了舷梯。

    距離緬國吳律親王女兒的大婚盛典不到一週的時間,但內比城內已是戒備森嚴,隨處可見軍部和警署的巡邏車提前爲慶典保駕護航。

    舷梯下方,親衛隊分列兩側,夾道最前方,赫然站着親自來迎接的吳律親王。

    瞧見商縱海,吳律連忙向前踱步,神態中流露出少許的激動,“商老,好久不見。”

    商縱海與之握手,擡眸略略看向後方的親衛隊,失笑道:“不是說了一切從簡,你搞這麼大陣仗做什麼?”

    “您難得回緬國,總不能太寒酸。”吳律稍稍落後一步伴着商縱海前行,“況且,以您的身份,本該帶着儀仗隊過來,這已經很低調了。”

    商縱海偏頭,擡手拍了下他的臂膀,“你這老小子,總是小題大做。”

    吳律作爲緬國親王,他常年浸淫高位,本就帶着一身不容侵犯的氣場。

    可此時走在商縱海的身邊,氣勢仍然矮了一截。

    即便親衛隊目不斜視,但衆人也能明顯感覺到吳律在商縱海面前刻意放低姿態的謙卑。

    來者,究竟何人?

    不但能得到吳律親王的禮遇,一口流利緬語幾乎聽不出任何外來口音。

    商縱海帶着衛昂等人坐進了吳律親王的專屬車隊,隨着一排政要人士的車子駛出機場,海關立馬放行。

    吳律端坐在商縱海的身邊,路上時不時向他講解緬國近些年的變化。

    商縱海的眼鏡反射着窗外斑斕的霓虹,他一下一下撥弄着佛珠,雲淡風輕,又顯出幾分高深。

    這時,吳律不經意地將話題繞到了黎俏的身上,“說來也巧,原本我不知道俏俏就是您的兒媳婦,在英帝和少衍見面之後,查過才知道,原來他是您家的公子。”

    “哦?”商縱海從街頭收回視線,側目看着吳律,“你見過少衍?”

    “有過一面之緣。”吳律目光綿長,邊回憶邊說道:“本來我還以爲他是爲了俏俏特意學的緬語,不過既然是您的公子,他會緬語也就不足爲奇了。”

    商縱海脣邊掀起一絲淡淡的笑弧,隨着霓虹漏進車廂,他的臉頰忽明忽暗,“我來緬國的事,還有誰知道?”

    “目前沒有,您沒說通知大家,如果需要……”

    商縱海擡了擡手,“先不必通知。”

    開車的親衛隊副將,從後視鏡親眼看到吳律對商縱海頷首,姿態可謂是極其尊敬了。

    吳律說:“別院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您的府邸那邊如果貿然過去,只怕您來緬國的事就瞞不住了。”

    商縱海揉着佛珠,頗爲滿意地點頭,“嗯,按你說的,那就去別院吧。”

    ……

    商縱海到達緬國並且被吳律帶着親衛隊親自迎接的盛況,不到兩個小時就傳回了南洋。

    國內時間八點,黎俏接完電話就陷入了沉思。

    吳叔是緬國僅存的三位親王之一,身份地位是絕對的顯赫。

    上一位能讓吳叔出面迎接的人,是緬國的最高領袖。

    黎俏眯了眯眸,眼底泛起一絲玩味。

    不多時,她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低頭看着腕錶,目光一滯,思緒飄到了商鬱的身上。

    黎俏已經換上了最新款的科技手錶,鮮少配到腕錶的商鬱也戴在了手腕上。

    她摸着光滑的錶盤,轉眼又打開了右下角的抽屜,那裏面放着抗精神類疾病的實驗藥。

    副作用少,且藥性溫和。

    昨晚,她猶豫着要不要和商鬱溝通他的病情,但幾次三番都被他打斷。

    男人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總是目光繾綣地將她的話截斷。

    黎俏心下無奈,又無法太直白的挑明。

    商鬱心性驕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病症,唯獨在她面前,守着脆弱的自尊不想讓她爲之焦慮。

    黎俏緩緩合上抽屜,垂下眼瞼不禁嘆息出聲。

    ……

    翌日,黎俏回了趟黎家別墅。

    黎廣明不在,只有段淑媛百無聊賴地看着電視劇。

    這會兒,她聽到黎俏的話,滿臉詫異,“元旦還要出門?”

    黎俏淡淡地點頭,“不會太久,可能……一週左右就回來。”

    段淑媛嘴角下墜,有些不捨地喃喃,“你這是第一次不在家過元旦,少衍呢?他也和你一起走?”

    “嗯,他也去。”

    段淑媛側目看了眼廚房,幽嘆一聲:“那你們自己多注意,元旦出行人多,你還懷了孕,儘量少去人多的地方知道嗎?”

    黎俏乖巧地應着,又陪段淑媛聊了一會,才起身去了客房。

    已經上午十點半,黎三剛睡醒。

    他光着上半身坐在牀角抽菸,碎髮凌亂,神情也有些迷糊。

    黎俏叩響了房門,黎三嘴角咬着煙,撈起睡袍披在肩上,打開門就順勢倚着門框,“喲,稀客。”

    “衣服穿上。”

    黎俏的視線隨意掠過,爾後就別開了視線。

    黎三肆意輕笑,咬着菸嘴含糊地道:“當年邊境那羣混小子天天光膀子,也沒見你讓他們穿……”

    話沒說完,黎三就發覺黎俏溫溫淡淡的視線瞥了眼他的胸口。

    黎三低頭一瞅,沉默了。

    他此地無銀地背過身,套上睡袍繫上帶子,十分刻意地攏了攏衣襟,回身就轉移了話題,“明天出發?”

    黎俏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不答反問,“南盺在裏面?”

    黎三眉心一皺,“不在,你找我還是找她?”

    黎俏不說話,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他遮蓋的嚴嚴實實的胸口。

    那三道抓痕,惹眼的很。

    不多時,黎三洗漱完畢,換了襯衫和西褲,便來到二樓陽光房找黎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