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顧湘的美食系統 >第六百三十九章 戲
    別管車外是雷霆電雨,還是刀光劍影,雪鷹姐站在那裏,她們便完全可以氣定神閒,無需懼怕了。

    秋麗挨挨蹭蹭地挪到顧湘身邊,抱着她一條胳膊撒嬌:“小娘子~”

    顧湘:“……”

    不知道秋麗記得不記得,自己比她還要小兩歲。

    而且秋麗身量高挑,真正算來要比自己還高小半個頭,做出這樣小鳥依人的模樣,真不怎麼合適。

    “我也不太清楚。”

    顧湘莞爾,“不過這老婦和那女子本身到也無甚大惡之處,固然有點小惡,也輪不到我們來干涉,咱們就看看之後會發生什麼便好了。”

    剛纔照面,顧湘到沒在這二位身上看出什麼血債,不過這兩位也不是好人就是了。

    也就走了不過片刻,明顯就看到地形平整,道邊隱約見農田,遠處隱隱約約有些村民出沒。

    再走沒一會兒,前面草叢裏影影綽綽地看到有幾個人圍坐在一處說話。

    村夫村婦打扮,還有一個乍一看是書生裝扮,不過十六七歲模樣,袖子挽得老高,拿手當蒲扇扇來扇去,形容頗爲粗放,到不似本朝文人書生的氣質。

    聽見這邊動靜,這羣人顯然有點意外,林林總總地都站起身,轉頭四顧,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老婦和那女子卻是顯然早有準備,老婦竟從車上撲下來,高聲呼喊:“這廝竟還敢來,老胡,抓住他,老孃今天非撕了他不可,你們別攔着我!”

    這一嗓子,嗓門又高又尖,竟是回聲不斷,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不光是他們這些人,遠處村民們都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好些人探頭探腦地湊過來看熱鬧。

    那邊幾個農夫打扮的漢子怔了下,猛地回過神,人人凶神惡煞,抄起手裏的鐵鍬,扁擔衝着那書生就打過去。

    一時間雞飛狗跳。

    老婦嗷嗷地叫,書生彷彿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煞白,抱頭鼠竄:“元娘,元娘!”

    年輕女子大聲哭啼:“別打了,不要打!我和方郎是兩情相悅,是我願意和他一起走的,不怪他,要怪,你們就怪我,打我吧。”

    老婦果然一巴掌抽過去,年輕女子就伏在地上,那書生也撲過來護着她,一時亂糟糟一片。

    秋麗和櫻桃兩個看得滿眼都是金星。

    老婦唱作俱佳,三言兩語就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說是她們娘倆家在距此有小五十里的常家村,耕讀傳家,雖無大富,卻也衣食無憂,年前卻從京城來了個書生小子,說是進京趕考路過,在村子裏小住片刻,沒成想這小子住下來之後,竟然對她的女兒糾纏不休。

    女兒年輕識淺,竟就此對這書生動了春心,與他私奔,做出有辱門楣之事,老婦才帶着族人,家裏的後生小子追了過來,今日非得打死這混賬東西,把女兒帶回去不可。

    年輕女子被打了幾下,書生護着她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滿身狼狽。

    “啊,方郎,救命啊,別打了,救命!”

    女子轉身撲到顧湘的車前,滿臉淚水,可憐巴巴,“貴人,貴人,您救救方郎,您要不救他,他會被打死的,只要您救他,我,我……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女子身形細弱,哭得楚楚可憐。

    只她這一哭,但凡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心軟的人都捨不得視而不見。

    顧湘嘆了口氣,也很心軟,從車裏探身出來,牽着那女子的手,語重心長:“可憐的孩子,真可憐啊,放心,我一定救你們,不過你們再堅持一會兒,我這就快馬加鞭去給你們報官去,這都要出人命了,非報官不可。你就放心吧,我說到做到,待出去了馬上通知官府。”

    話音未落,她招呼了一聲。

    車伕揚起鞭子:“駕!”

    周圍騎士們齊齊發力。

    馬車並一衆騎士轟隆隆地就疾馳而過,呼嘯而去。

    年輕女子甚至都來不及哭上第二段。

    衆人頓時停下手,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老婦有些懵,茫然道:“這……咱們戲唱了一半,錢怎麼算?”

    那些農夫,農婦們個個停下手,站起身,抹了把臉上的塵灰,也是不知所措。

    顧湘的車隊疾馳過去,她卻是若有所思:“那姓劉的,到底想做什麼?”

    弄個男人上她的車,想壞她的名聲?

    不可能,這些後宅裏的手段影響不到她。

    她身邊這麼多人,塞進來一個男人又能如何?

    顧湘蹙眉,她除了‘騙子’這兩個字,愣是沒在這些人的身上看出別的東西。

    他們顯然都是拿錢辦事,就是要演一齣戲給顧湘看,具體的目的,他們也不清楚。

    顧湘失笑:“未免……”

    未免太依靠她這雙洞察之眼。

    人家這技能只是讓她來分析食客用,可沒暗示過有了它就能全知全能。

    一念閃過,顧湘忽然坐起身,眨了眨眼,面上有點古怪,蹙了蹙眉,順手從車架子上拿下趙瑛送來的匣子,打開翻了翻,翻出一頁信紙。

    信中寫到京城最近有各種流言蜚語,都是有關‘狸貓換太子’的。

    反正自從顧湘是長榮郡主之女的事傳揚開來,各地茶館,酒樓的說唱先生就彷彿不說點類似的故事就渾身不自在似的。

    顧湘當初聽到這樣的事,還暗暗想,他們那位陛下不知有沒有後悔,他把事情做得這般高調,非要聲勢浩大地弄出個冊封禮來,豈不是就等着京城流言四起?

    不過也只稍微想了一下,到沒大在意。

    流言年年有,京城尤其多,聽一耳朵也就罷了。

    此時她卻忽然想起一事,這流言裏有一條,竟是涉及到陛下的。

    說是陛下的小皇子夭折了,如今膝下空虛,但其實可能還有一名皇子流落在外。

    這流言和別的流言不同,別的都沒個根據,連捕風捉影都算不上,這條流言,卻最起碼也算得上是捕風捉影了。

    十八年前,陛下與一貼身宮女曾有私情,要說他們這位官家,優點很多,缺點至少要比優點少,不過‘多情’二字,到確實讓人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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