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逸輕輕一捏,大鉗子堅硬的黑色外殼就這樣被捏碎。他攔腰抱住公孫兮瑤,小心地向石洞走去。
公孫兮瑤已經哭不出聲,她剛開始被夾時就連連痛呼,沒想到取出後的滋味更加銷魂,她把頭埋進百里逸的胸口,咬着下脣等待疼痛緩解。大滴大滴的淚水往下掉,百里逸的衣襟溼了一大片,眼淚的溫度灼燒着他的胸膛。
猛然覺得,自己捏碎大鉗子太過草率,應該把它挫骨揚灰才能緩解心中莫名而來的不悅。
蛇肉因無人翻烤冒出焦味,在場的兩人卻無心思顧及。
百里逸把公孫兮瑤放在洗乾淨的蛇皮上,象牙大掌托住玉足仔細查看傷口。
情況不太樂觀。
鮮血一股股的往外冒,不一會便染紅百里逸的手掌。傷口深可見骨,刺目的紅令百里逸暗暗心驚,他不知踏過多少血河屍山,未曾有一次像這樣爲鮮血所動容。
百里逸眉宇間暮靄沉沉,眉頭緊鎖,似乎在醞釀着風暴。另一隻手在衣兜裏翻找止血的藥物,搜尋到黑色矮瓶後,用牙齒咬開瓶塞,取出藥丸遞到公孫兮瑤嘴邊。
看着公孫兮瑤乖乖喫下後,百里逸唰唰撕下衣襬,捲成棍狀,放進她軟乎乎的掌心。
公孫兮瑤立刻像受驚的小獸般驚慌失措地搖頭拒絕。
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少年撕下衣襬遞給她,無非是讓她咬着!她這種嬌養在宮中的花骨朵,一瓶金瘡藥下去,可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聽話,一旦傷口發炎,誰也救不了你。”
百里逸用着毫無感情波瀾的語調說出最滲人的話,但效果顯著,公孫兮瑤不敢亂動,她想起宮裏的小太監死於感染的傳言,默默地拿起布條咬住。
公孫兮瑤的配合讓百里逸眉宇間醞釀的風暴有所收斂,他輕咳一聲,拿着平生最柔和的嗓音道,“有點疼,忍着。”
語畢,手毫不留情的抖撒金瘡藥。
公孫兮瑤瞳孔大張,脊背如滿弦一樣緊繃着,面色蒼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上滴落,一時分不清流淌在頸脖處的是淚水還是汗水。
銀牙死死地咬住布條,喉嚨裏傳來悲慼而壓抑的呻吟,公孫兮瑤疼得手腳扭動,卻被百里逸牢牢緊固。
等百里逸包紮好傷口,公孫兮瑤已經不知今夕何夕。宛若霜打的白菜,病懨懨地躺在蛇皮上,眼神都失去往日的神采。
百里逸拿來的蛇肉公孫兮瑤一口也喫不下,扒拉夾縫的野草,獨自悵然。
少年有些迷茫,不明白爲什麼公孫兮瑤上藥後變成病弱西施。
許是公孫兮瑤的樣子過於可憐,他放下變冷的蛇肉,問出最傻的一句話,“你想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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