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把公孫兮瑤和百里逸的影子拉的很長,垂落在地上的影子搖曳和相疊,顯得如此的刺目。
蕭塵垂下眼簾,眼底一片幽森,同樣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孤寂和蕭瑟。
他靜默着,看着兩個人遠去,看着,公孫兮瑤徹底走出他的視線……
第二天,上官語嫣發瘋傷人的事情從驛站傳來,百姓譁然,使者震驚。他們匆匆趕往驛站,想查清楚上官語嫣的發瘋是不是北魏搞的鬼時,卻聽到上官世家的祕聞。
上官語嫣聯合姨母,把嫡長女上官婉言勒死在房梁,還在人身上下了最惡毒的蠱毒,讓人死後都不能保全。
然而,上官婉言命大,從棺材板裏逃過一劫,但是這個狠心的女人,竟然把自己的長姐抓回來,活活的釘在棺材沒,用蠟油密封,深深埋入土中。
這件事情涉及到上官世家的顏面,更關係到西倉皇帝的皇威,上官侯爺連夜上書覲見,乞求皇帝把那個不孝女按壓回來。
西倉皇帝首肯,使者再清楚此事是北魏所爲也無從反駁,只好帶着瘋瘋癲癲的上官語嫣離開。
公孫兮瑤站在曾經與上官語嫣宣戰的城樓上,遠遠的望着,來時,上官語嫣是攜着使者,風光駕到,走時,是五花大綁,模樣難堪。
心裏有些百感交集,她擡頭,軟軟的眸光落在百里逸的身上。
以爲公孫兮瑤悵然,少年安慰道,“上官語嫣害三公主失身,二公主命不久矣,本就改受到懲罰。”
他安撫的輕拍了拍公孫兮瑤的肩頭,“沒事的,不要往心裏去。”
“沒有沒有。”公孫兮瑤搖搖頭,“我就是感慨罷了。”
“對了。”公孫兮瑤的神色凝重起來,“我聽到燼說,墨要到京都來。”
少年眼底的暗光乍現,“到京都?”
“嗯嗯。”公孫兮瑤頷首,“燼說得信誓旦旦,不像有假。”
“可是……墨爲什麼會到京都來?難道,他還想再殺你不成?”
“不行,我現在就去稟報父皇,讓他多加派暗衛隨行保護。萬一墨真有什麼心思,我們還可以提前準備。”
公孫兮瑤憂心忡忡,等到墨到達北魏國,才知道自己想得多離譜。
可謂瞌睡了遞枕頭來,北魏皇帝還發愁如何說服那羣支持蕭塵的皇后和一衆朝臣,現在,強有力的說辭留在他面前。
墨離開宣政殿後,北魏皇帝立刻召令所有大臣商討這件事情,比起持久戰來維繫兩國和平,何不如讓少年入贅,保得一方平安。
不論從什麼角度看,百里逸入贅長公主府邸是一個百里無一害的事情。
親丞相派雖然有些岔念,卻無從反駁。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北魏皇帝下旨,讓百里逸那個小子成爲公孫兮瑤的駙馬。
宣政殿內,蕭丞相不說一句話,只在出門時,對着門客嘆氣。
“終究是我兒不爭氣啊……”
當公孫兮瑤被這個驚喜砸到的時候,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她拉着司君的手,“司君司君,是真的嗎?”
司君會心一笑,“是的,殿下。陛下已經下旨,李公公估計快到長公主門口了。”
公孫兮瑤飛快地從軟榻上跳下,顧不上司君的呼喚,她敲開百里逸的房門,拉着有些愣神的少年。
“逸,快點快點,我們到門口去……”
同樣收到消息而非常震驚的百里逸木木的由着公孫兮瑤拽着走,腦海裏炸出一團又一團的煙花,讓少年徹底失去往日的冷靜。
直至被人兒牽到門口,少年恍然想起一件事情,“瑤瑤,我們先回去。”
“先回去?”公孫兮瑤歪了歪頭,“爲什麼?”
因爲他得到的消息是,墨一會要隨着李公公到長公主府邸來。
百里逸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外響起似少年的低沉嗓音。
“怎麼,哥莫不是不歡迎我?”
百里逸的眼神微變,他擡眸,一人灰藍衣袍的熟悉身影像出校在少年面前。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兩人的眉眼有幾分相似,但周身的氣質,讓人無法把兩人放到一起。
李公公向公孫兮瑤和百里逸拱拱手,介紹到,“長公主殿下,百里公子,這位是西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