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經過王燦道友的限制級指點，已經明白了聖位天定的道理。
不過依然難免有些低落。
鎮元子不斷的輕聲安慰。
機靈的童子早已奏起BGM。
清風掌琴，明月持瑟，發出一陣靡靡之音。
“雲，看開點，不成聖又如何，照樣逍遙自在。”
“唉，那道鴻蒙紫氣沒落你惡屍上，你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哦，你還沒斬惡屍。”
“。。。”
“元子啊，你還沒站在山巔，不會明白那種感覺的，就是隻差一步，就證道大羅聖位！”
“你就作妖吧，王燦大師不給你分析的明白兒的！量劫又快到了，你這上一個量劫的餘孽，這次說不定是引發量劫的引子，第一個隕落！”
“你就聽他瞎扯吧，肯定是因爲我的惡屍得罪了他，他嚇唬於我。”
“那不能，王燦道友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輩。我覺得你就是不太對勁，這段時間低調點，就在這五莊觀歇着吧。”
“放棄成聖的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那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什麼是意義？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空，雲捲雲舒。豈不美哉。”
“雲倦雲輸？總感覺你在映射什麼，但我沒有證據。”
“雲，你猜疑我，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忽遠又忽近。”
“我沒猜疑你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了唄，你猜疑我？！”
“冷靜，毛毛躁躁，像個啥樣？”
“唉，元子啊，誰知道量劫還有多少年才起，難道我一直在你這狗窩裏窩着嗎，我不得憋死啊。”
“雲，你果然變了。以前你爲了一個人參果，能陪我在觀裏下一千年的棋，也不會覺得無聊。”
“切，再給我打一個果子去，我再和你廝殺幾把，讓你明白我現在的實力！”
“呵呵，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個不爭氣的人蔘果樹，看我怎麼收拾，臥槽！”
“咋了，嚇我一跳。”
“果子怎麼少了兩個！”
“清風明月偷吃了？”
“師叔瞎說啥呢，我倆喫過的人蔘果比你見過的都多！”
幾人來到人蔘果樹旁，鎮元子細細打量，果然感悟到一股異樣的氣息。
鎮元子大怒。
氣的差點跳起了腳。
因爲被紅雲的一雙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肩膀。
“冷靜，毛毛躁躁，像個啥樣？”
鎮元子圍着人蔘果來回踱步，這道氣息很熟悉，又有點陌生。
定是見過的人，但不經常來往。
最主要的是，這股氣很虛弱。
虛弱？
定是冥河！
“元子，你等着，我去爲你出氣！”
“雲，別急，我們還沒有證據！”
“葫來！”
不周山，祖巫殿。
王燦隱於虛空，默默觀察巫族的發展情況。
和妖族大羅金仙成羣成羣的跳出來一樣，巫族的發展同樣堪稱飛速。
除了有準聖巔峯實力的五祖巫之外。
相當於準聖斬一屍水準的大巫也有幾十個。
巫族的來歷很神奇。
帝江、句芒、共工、祝融、后土，這五祖巫是盤古五臟所化。
而其餘巫族均是這不周山孕育而出。
王燦觀察的這段時間，已經看到這不周山不時有各種各樣的石頭飛向祖巫殿，然後片刻就會有一名巫族走出。
原來巫族都是不周山的石頭在祖巫殿所化。
王燦嘗試過將其他地方的石頭移過來，附在飛向祖巫殿的不周山石頭上，但在接近祖巫殿的時候就粉碎成虛無了。
王燦又從星空山弄了一塊聖石過來，照樣粉碎了。
王燦不死心的將一塊不周山的本地石頭附在哪些飛向祖巫殿的石頭上，同樣在接觸祖巫殿的時候莫名被阻，彈出老遠。
由此可見，這些石頭不是隨機的，而是真正有生命，有天道規則的。
這就難辦了，王燦圍着不周山轉了很久，不斷的研究一些看着就天賦異稟的石頭。
不時的停下同這些石頭講話。
“嗨。”
“你好，能聽到我說話嗎？”
“石頭，你應該能聽懂我說話吧？”
“我觀你與我有緣，因此我點化與你。”
“葫蘆娃，葫蘆娃，一棵藤上七個瓜。啦，啦，啦，啦。叮叮叮叮叮叮叮。”
“道友，我有一件先天至寶贈送與你。”
“道友，你要媳婦兒不要？”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王燦又觀察這些飛向祖巫殿化形的石頭，追到人家的老家，仔細研究，除了一個坑，終一無所獲。
王燦不死心的嘗試和這些坑旁邊的石頭溝通。
“在嗎？”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我是阿拉丁燈神，石頭，我可以滿足你三個願望。”
“你的鄰居成了巫族高高在上，你不羨慕嗎？你不嫉妒嗎？”
“與非凡比鄰的生靈，我願以真摯與你溝通，請顯聖”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着嗎？”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王燦向星空山飛去，看來安排臥底的A計劃徹底泡湯了。
只能啓動PlanB
王燦走後。
石頭A：那個神經病走了嗎？
石頭B：不是神經病，是精神病。
石頭A：神神叨叨的真嚇人。
石頭C：他一直研究咱們巫族幹什麼啊，害怕。
石頭D：哈哈，他肯定不知道不周山所有的石頭都是巫種。
石頭B：我知道啦，他想謀算咱們巫族，咱們不能放任不管。
石頭D：有道理，他研究我們是想混進巫族？
石頭C：他想在我們巫族安插奸細。
石頭B：不是奸細，是臥底。
石頭D：等我們化形了就報告祖巫大人。
石頭B：必須現在就報告，我現在就提前化形，去報告祖巫大人！
石頭A：可是你提前化形有可能失敗，會死的，而且就算僥倖成功了，也會先天不足的。
石頭B：顧不了那麼多了，臥底的事重要。你們和我一起提前化形吧，誰成功了，誰報告給祖巫大人。
石頭A：你先化形吧，要是失敗了，我再說。
石頭B化成一道光，飛向祖巫殿。
石頭ACD：B事兒真多。
星空山，茅草屋。
王燦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盤坐在先天甘蔗皮編製成的涼蓆上，王燦摸出11張玉牌，一字排開放在身前。
隨手抽出一張玉牌，翻開一看。
朱雀。
不行。
朱雀脫胎於天命鳳凰族，和如今的妖族有大因果，如果潛伏進巫族肯定會有意外。
放回去，再抽。
小草。
不行。
小草太笨了，肯定會露餡。
放回去，再抽。
林雷。
不行。
林雷動不動就想打雷，總想搞個大新聞，不是做臥底的料。
放回去，再抽。
林電。
不行。
這小白臉會嫉妒共工的，整天和共工爭奇鬥豔，也不符合臥底低調的身份。
放回去，再抽。
石頭。
不行。
石頭可是星空山的大管家，後院的雞鴨鵝蝦魚鱉，倉庫裏的菩提仙杏人蔘果，都要靠石頭守護呢。
畢竟，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越堅硬的防禦往往越容易從內部攻破！
放回去，再抽。
敖丙。
不行。
敖丙需要定期去東海龍宮進貨，不適合做長期臥底。
放回去，再抽。
敖乙。
正確！
就決定是你了！
冥冥之中的天意註定！
11張玉牌中偏偏隨機抽取到了你，這就是無法推脫的理由！
哪怕此時無人知曉，可王燦還是封印了神念，單純的靠眼睛抽取玉牌，沒有作弊。
他心裏對所有的弟子都一視同仁，因此臥底巫族這個苦差事就純看運氣去分配。
不偏。
不倚。
這該死的公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