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
廣袤的非洲大草原一望無際。
戴着牛仔帽,被碩大的蛤蟆鏡遮住了半邊臉的秦沐陽。
拄着齊亞帕雙獾雙管獵槍站在極速狂飆的軍用悍馬車上仰望蒼穹。
自己重生來到了奉城首富的秦家。成了秦家的紈絝大少秦沐陽。
不過自己藉助前世的記憶在華爾街短期間內,就成爲了炙手可熱的金牌投資人。
一直未回奉城的他,剛剛接到母親文若水打來的電話,說是自己的父親秦漢庭得了肝癌。
竟然還是晚期。
現在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
現在市值百億的上司公司漢庭集團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希望自己能夠回到國內,接手父親的產業。
也可以在父親有生之年能夠把他扶上馬再送一程。
對於重生過來的秦沐陽而言,對於漢庭集團根本就不感興趣。
他有他的理想和追求。
那就是通過資本運作的手段讓自己能夠成爲像索菲斯、巴羅特這樣的傳奇。
做實業如同走樓梯,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達到頂點。
可是運作他的老本行,進行資本運作,就像坐電梯一般,甚至一夜之間達到頂點也不是不可能。
秦沐陽討厭墨守成規的守業。
秦沐陽更喜歡激情澎湃刺激的創業。
所以他的心情異常的糾結。
儘管他和這對便宜的老爹老媽並沒有什麼感情。
可是自己既然重生到了這幅皮囊。
畢竟還是有責任和義務的。
這次他到非洲來簽署一項鉅額投資協議。也是他重生後最大的一筆投資。
幫助一個持續戰亂,終於從戰亂裏走出來的一箇中等國家進行國內所有的基礎設施投資。
金額龐大,利潤豐厚。
軍用悍馬強勁的動力在非洲大草原上縱橫馳奔。
秦沐陽用神識跨越着國界、種族、語言和時空去感知這第三世界。
也在內心之中平復和消化剛纔文若水帶給他的衝擊。
能夠重生,他多麼希望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暢快淋漓的活一次。
可是理想和現實之間千差萬別。
現在他將何去何從?
保鏢段攻熟練的操作着方向盤,把悍馬車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
竟然把身後的嚮導和裝滿護衛的兩輛皮卡車遙遙的甩在了後邊。
…………
“救命——”
隨風飄來若有若無的呼救聲突然傳入耳中,同時傳來幾聲槍響和非洲獅的嘶吼聲。
“開過去看看。”
聽到呼救聲,秦沐陽陡然興奮起來。
都說非洲大草原是歐洲人用於娛樂的狩獵場。
可是秦沐陽從早上出來也沒有看到什麼兇猛的獵物。
除了天空中的禿鷲和偶爾遇到的鬣狗以外,遼闊無垠的大草原除了風聲。
簡直就是死一樣的寂靜。
而秦沐陽對於鬣狗,這種所謂的草原清道夫根本就不感興趣。
開了幾槍把那些可惡的傢伙嚇走以後,就準備找個地方露營。
等到晚上再感受大草原弱肉強食的饕餮盛宴。
“是。”
隨着段攻的迴應,軍用悍馬再次提速,如同一匹咆哮着的狂暴巨獸。
向聲音發出處離弦的箭一般射去。
…………
顧傾城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大白天竟然會遇到兩隻非洲獅。
【動物世界】裏不是說非洲獅是白天睡覺,只有晚上纔出來覓食的嗎?
顯然她請的兩個嚮導也沒有想到大白天的竟然被獅子追趕。
縱使豐田皮卡的速度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奈何在大草原上畢竟跑不出高速公路的速度。
眼看着兩隻獅子全速奔跑越來越近。
更會激發獅子的野性。
不過現在卻是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砰砰……”
隨着他們手裏的AK47不斷的點射,急速行駛的豐田皮卡劇烈的顛簸。
讓他們本來就拙劣的槍法更是把子彈打到了天上。
“嗷吼——”
聽到槍聲的雄獅徹底被激怒了。
一隻體形健碩的雄獅突然加速。
閃電般的竄上皮卡後尾箱,一口咬住那個嚮導的喉嚨。
“噗嗤——”
頓時喉管爆裂,鮮血像不要錢似的噴濺出來。
而另外一個完全被嚇傻了的嚮導,竟然對於近在咫尺的狂怒獅子忘記了開槍。
結果被衝上後尾箱的雄獅一爪拍下車去。
結果被緊隨其後的獅子直接撲上去“噗嗤”咬斷了喉嚨……
坐在副駕駛上的顧傾城扭過頭,透過車窗看到這血腥至極的一幕。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手足無措。
而衝上了後車廂的雄獅,猶在用利爪砸擊着皮卡的後風擋玻璃。
那只是普通的玻璃而已。
不可能是防彈玻璃。
破窗而入只是早晚的事。
顧傾城透過車窗看到雄獅張開的血盆大口,鮮血淋漓的牙齒上全都是那個嚮導的鮮血。
而那個嚮導的脖頸已經差不多被撲上來的雄獅給咬斷。
只是皮肉相連那麼一點。
脖腔裏還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鮮血。
只有身體還在無意識的抽搐着。
顧傾城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明知道喊救命也是徒勞。還是出於本能的尖叫着。
在這個大草原上數百里荒無人煙,除了草原上的生物,哪裏會有人類的存在?
這時她才知道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麼的大。
她後悔不該頭腦一熱買了一張機票就來到了非洲。
都是被那句網絡流行語:“來一段說走就走的旅行。”給毒害的。
本來想去部落裏看望那些可憐的非洲孩子。
給他們帶來自己力所能及的教育和幫助。
然後拍些照片回去呼籲更多的人,來幫助這個幾乎已經被文明世界漸漸忘記的族羣。
現在自己雖然受到了幾個部落的熱烈歡迎,也給他們留下了書本和衣物、食物。
不過現在自己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只是來獻愛心的。
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到這裏。
“砰——”
正在這時,屋漏偏逢連夜雨,皮卡車在崎嶇不平的草原上竟然爆胎了……
尼瑪。
這特麼什麼操作?
簡直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隨着“嘎吱”的剎車聲,被僱來的司機竟然拉開車門就向外狂奔。
他可不想死在車裏。
只不過瞬間就被撲上來的獅子鋒利的牙齒“咔嚓”咬斷了喉嚨。
“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戴着防曬紗巾和寬邊草帽的顧傾城徹底絕望了。
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
她註定要爲自己的任性和衝動付出代價。
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想推開車門下去。
可是手腳腳卻是完全不聽使喚。
這時她想起來自己的父母……
她這個學霸曾經一直都是他們的驕傲。
可是現在她在臨死之前竟然一個電話都打不出。
放在工作臺上的衛星電話近在咫尺,可是她竟然完全沒有力氣伸手去拿。
車窗外,兩隻體型巨大的非洲獅,虎視眈眈的盯着這個囊中之物。
不斷尋找着進攻的最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