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同桌令我無心學習 >第二十九章
    聞簫把這個垃圾問題拋回去:“同桌,你有什麼想法?”

    池野裝模作樣地仔細想了想,手閒不住,沒筆可轉,就往上拋手機又接住,開玩笑,“想法……倒是有一個,我或者你,去做手術變個性?否則對不起這個五顆星星的兩情相悅指數。同桌,意下如何?”

    雖然已經預感池野說不出什麼好話,但聽見這句,聞簫還是忍不住給了一個字的反饋:“滾。”

    池野笑得不行——逗他同桌,果然是生活裏特別有滋味的調劑。

    班級羣裏,趙一陽連續發了好幾條長長的語音,語音條的長度加在一起,能超過四分鐘,很驚人。池野把手機扔開,忽略掉班級羣,找了紙和筆,“來,五子棋?”

    因爲只有一支筆,兩人對坐,你畫完一個點,我接過筆,再畫一個點。

    池野阻斷聞簫的排兵佈陣,“幸好芽芽心大,到現在都以爲那個姓錢的把她帶到角落,是要搶她的棒棒糖喫。回去之後,就把自己的糖罐子放到了牀頭,要不是因爲鐵皮罐涼手,連睡覺都要緊緊抱着。睡了一覺,又想大人不愛喫糖,肯定是因爲她拿着我的手機,那個人是想把手機搶走。我出門時,她抱着糖罐子,光腳從臥室追出來,讓我一定看好自己的手機,不要被搶走了,你猜後面一句是什麼。”

    “什麼?”

    “你手機被搶走了,我就沒英語動畫片看了。”池野評價:“真是親妹妹,人間真實。”

    聞簫手指捏着鉛筆,上面還有池野的溫度,他認真畫下一個圓點,“沒哭了?”

    “沒哭了,我剛回去時,她正在快樂看動畫,讓她跟我來店裏都不願意。”池野接過筆,習慣性地在指尖轉了幾圈,“同桌,就這麼下棋多無聊,輸贏都沒意思,要不要設定一個獎品?”

    “什麼獎品?”

    池野眉梢沾着笑:“都行,誰輸了,答應對方一個要求,怎麼樣?”

    聞簫沒意見:“可以。”

    有了“獎品”,兩個人的表情都專注了不少,畫一個棋子的思考間隔也越來越長。你來我往,你挖坑我斷路,一來一回的,空氣裏瀰漫開一股針鋒相對的味道。

    聞簫畫下一個實心圓點,把鉛筆遞給池野,發現這人收斂了平日裏漫不經心又懶散的笑,筆直挺拔的鼻樑骨落下一抹陰影,竟透出了兩分凌厲感。

    等一局終於分出勝負,池野嘴角上揚,鉛筆在手裏連轉幾圈,又拎起手邊的可樂,“你贏了,這把我認輸,提吧,什麼要求,滿足你。”

    說完,他喝了一口冰可樂。

    然後他聽見他同桌一本正經:“你去把手術做了吧,這樣就對得起那五顆星星了。”

    池野一口可樂差點沒嗆到,把可樂罐放地上,再擡頭,就看見他同桌眼裏是輕輕淺淺的笑,他也不禁跟着笑起來,“操,你太狠了啊,我要耍賴了!”

    聞簫改了要求:“週一,帶份早飯?”

    池野眉目舒朗:“這個簡單,豆漿三分糖,沒問題。”

    在池野那裏耗了小半天,聞簫揹着書包回家,外婆已經買好菜回來在做飯了。

    見聞簫揹着書包進來,外婆奇怪:“今天上午補課?”

    聞簫點頭:“嗯,補了半天課。”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星期六也穿校服背書包。”外婆沒有懷疑,又笑着招呼:“學習很辛苦,今天中午燉了排骨蓮藕湯,來嚐嚐味道鹹不鹹。”

    聞簫放下書包,“馬上就來。”

    喫過晚飯,聞簫套上一件黑色衛衣出了門。他在九章路複雜的小巷子裏來回穿行了兩遍,把監控的位置全記了下來。

    星期一,池野拎着豆漿和包子往三樓走,半路上碰見許光啓。

    許光啓目光落在他手指掛着的塑料袋上,以一個高中班主任特有的敏感,先試探:“早上沒來得及喫早飯?”

    池野老實回答:“喫過了。”

    許光啓下巴擡了擡,“那你這豐盛的早飯,是給哪位女同學帶的?”

    許光啓自認當班主任十幾年,已經練就了火眼金睛。高一還好,大家都剛入校,還在熟悉,那時候,早戀爆發指數不高,除了那種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大部分都沒什麼動靜。

    高二就完全不一樣了,說天翻地覆都不爲過。地方踩熟了,膽子大了,人也瞭解了,看對眼的醞釀個大半年,基本全表白了。出雙入對眉來眼去,許光啓看得頭疼。

    談什麼戀愛?學習,學習!

    有時候碰見跨班談戀愛的,許光啓跟那個班的班主任碰見,還會警告幾句,諸如“你班上那個小豬仔不要來禍禍我班裏的小白菜!”或者,“你仔細看看你班裏誰誰誰的數學成績,有資格跟我班裏這個次次130以上的談戀愛嗎,他們在一起,絕對沒有共同話題!”

    池野雖然臉長得好,瞎蹦一下都能吸引不少小姑娘的目光,但他成天沒影,估計談個戀愛能成異地戀,所以都快高三了,情感方面也沒個動靜。

    但帶早飯這種極其曖昧的事,許光啓還是第一回見池野做,警覺心馬上吊得老高。

    池野把手裏的塑料袋往上提了提,“哪裏有什麼女同學,給我同桌帶的。”

    “聞簫?”許光啓眼神狐疑,覺得這八成是就近拉出來的擋箭牌。

    池野坦然:“就是他,我們下五子棋,他贏了,讓我週一帶份早飯,願賭服輸,我這不是履行承諾嗎。”

    前後邏輯沒問題,不像是編的,許光啓放人,又警告:“我可告訴你,不要仗着自己臉長得好,就去禍禍女同學!”

    池野兩指併攏在額前行了個禮,懶洋洋地回答:“好,知道了,絕對不會!”

    到教室,許睿正蹲在趙一陽桌邊討論題——才寫過檢討,他做人很低調。

    見池野把早飯放聞簫桌上,他手裏筆一轉,小聲問趙一陽:“池哥和聞簫真不是指腹爲婚?”

    趙一陽被物理最後一道題折磨地要掉頭髮了,眼也沒擡:“不是闢謠了嗎?”

    “我看不是指腹爲婚也是竹馬竹馬,池哥竟然幫忙帶早飯!帶早飯啊朋友,活得久了,果然什麼都能看見!”許睿不留神地往上官煜那邊看了眼,注意力馬上被轉移:“我靠,你竟然悄悄一個人把這道題解出來了,說好的好兄弟共進退呢!”

    池野拉開椅子坐下,“他們沒問你?”

    趙一陽他們有什麼題集體解不出來,通常會拿來找聞簫要解題步驟。

    聞簫筆下沒停,一心二用回答:“嗯,說不喫嗟來之食,讓我不要公佈答案,給他們自己思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