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同桌令我無心學習 >第四十七章
    池野脣齒的溫度跟他的體溫一樣,燙的要將血液化爲熔岩。因着這人莽撞又兇狠的長驅直入,聞簫手掌死死撐在書桌上,被迫仰起下巴,脖頸的肌肉線條緊繃如古琴絲絃。

    呼吸絞在一起,聞簫在親吻的間隙出聲,“咬人是什麼毛病?”依然清冷,尾音卻泄露出羽毛般的顫意。

    鐵鏽味道在口腔漫開,池野貼着聞簫終於被染上溫度的薄脣,嗓音更啞,“你池哥第一次接吻,後面練練就不會咬到你了。”話說完沒多久,“嘶——”倒抽一口氣,他無奈輕笑,“這一下真夠狠。”

    不知道自己的下脣是否被咬破,但刺痛感不僅沒有讓池野偃旗息鼓,反而變本加厲,欺得更深。

    直到聞簫生理性地吞嚥困難,一拳砸了過來,池野才擡手裹住聞簫的拳頭,鬆開嘴脣,點評道:“力氣比平時小了。”

    兩人分開,聞簫嘴角破了,池野下脣也沒好到哪裏去,正絲絲滲着血。

    池野漫不經心地舔了舔,在下脣的傷口留下潤澤的水漬,至於手上,還抓着聞簫的拳頭沒放。

    春末的夜風彷彿現在才從窗外吹進來,散開了室內充斥的濃郁荷爾蒙。聞簫將細銀邊的眼鏡重新戴上,遮住了眼尾的紅暈,“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塗藥?”

    池野半點不正經,“別的沒有,嘴脣上的需要塗藥嗎?”

    視線落在上面不到一秒,聞簫就像觸電般飛快移開,硬邦邦地回答:“不需要。”

    看着聞簫,池野緩緩收斂了所有的不正經,“我不能保證以後不再接危險的工作,比如去當陪練。但我保證,我會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如果真的受了點輕傷,也一定找你報備。”

    他的語氣是難得的認真。

    聞簫攥緊了手心裏握着的碘伏棉籤,許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走到門口,玄關的燈開着,暖光下,池野回身,食指在自己的下脣點了點,“對了,這個,負責嗎?”

    聞簫站在原地,拿池野說過的話作回答,“只要你想,我就負責,怎麼樣?”

    “靠,”池野喉間溢出笑意,“早知道你會拿這句話堵我,那當時我就應該說,願意,願意負責到底。”

    聞簫眼裏也散開幾點笑意,“後悔已經晚了。”

    這句話池野回得快,他意有所指,“不會後悔。”

    第二天聞簫到教室時,老許已經到了,正站在過道上跟許睿說話,“許睿同學,你要多一點自信,做選擇題改答案是很痛苦的,我看你做三道改三道,三道都把正確答案改錯了。”

    許睿欲哭無淚:“老師,我平時不這樣,你站我後面才這樣的!”

    老許恍然大悟,“竟然是這個原因?那我更加要站這裏了,磨鍊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趙一陽幸災樂禍,“哈哈哈學委要哭瞎在座位了,老許今天是不是早飯喫多了,站着消食?”說完,他擡頭去看聞簫,“你說對不對——臥槽,你嘴角怎麼破了?難道在校門口遇見偷手機的,爲了搶回手機,所以打了一架?”

    聞簫準備隨口說個理由,想起池野的下脣,話到嘴邊改成了:“跟池野打了一架。”

    這回答把趙一陽震了震,他琢磨,“那個……所以,你們確實就是師徒吧!池哥是師父,作爲徒弟的你昨晚被師父檢查了功課?”

    任憑趙一陽發散思維,聞簫一個字沒吭。

    等下午池野到學校,馬上就收到了趙一陽三人的注目禮。

    見池野嘴脣破了,還結着薄薄一層血痂,上官煜開口:“情況屬實,這一架打得很激烈。”

    許睿鬱卒:“我怎麼就沒在現場呢,否則就能親眼目睹池哥和聞簫決戰紫禁城之巔!”

    深知許睿本性的趙一陽涼涼接話:“然後不需要到明天,我大明南附中上到校長下至門衛,全都知道池哥跟聞簫打過一架?”

    許睿利索閉嘴。

    從幾句話裏拼湊出了個大概,池野把書包放桌上,垂眼看了眼他假裝在認真刷題、實際一道基礎填空現在都沒算出答案的同桌,笑着朝趙一陽他們問,“什麼決戰紫禁城之巔?”

    趙一陽:“昨晚你和聞簫不是打了一架嗎,還兩人雙雙負傷,可見激烈程度!”

    池野笑意加深,話裏多了點旁人聽不明白的意味,“沒錯,是打了一架,還很激烈。”

    再看紙頁上,一條橫線像是要穿透紙張般在聞簫筆下被畫出來,可見力氣之大。

    等趙一陽他們出教室透氣,池野手伸過去,捏了聞簫的下巴轉向自己,“嘴角怎麼樣?”

    沒掙開,聞簫反問,“嘴脣怎麼樣?”

    池野挑眉:“很爽。”

    聞簫:“……”

    自己旁邊坐的這人太騷氣,沒辦法聊了。

    理一班所有人都發現,今天他們池哥的心情似乎特別地好。

    英語老師把他叫起來回答問題,少不得又擠兌了兩句,池野卻脾氣極好地站着聽她說完了。

    程小寧課間在教學樓走來走去巡查,從教室前門進來,準備從後門出去,經過最後一排時,池野竟然說了句“程老師辛苦了。”驚得程小寧腳下一個趔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以前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趙一陽和上官煜討論了半天,甚至開始懷疑坐他們身後的池哥根本就不是池哥本人,而是被人給奪舍了。但這個猜測太不符合馬克思主義,最後他們下了定論——

    一定是因爲昨晚那一架,讓池野發現自己的徒弟聞簫進步非常迅速,十分欣慰,好心情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有理有據,無懈可擊!

    下了化學課,全班跟受到神奇力量的召喚般陸陸續續往外衝。

    趙一陽變魔術似的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籃球,耍帥地朝天花板拋了拋,沒想到耍帥不熟練,差點砸到日光燈,嚇得他魂差點沒了。

    上官煜友情提醒:“日光燈砸壞了一根兩百,大師,多想想再動手。”

    “臥槽兩百?學校是窮得只能從學生身上摳錢了嗎?”趙一陽一把抱緊籃球,又興奮朝向池野,“池哥,我籃球都自備了,一會兒體育課自由活動,不用去器材室搶那些漏氣的,打不打兩局?”

    池野看向聞簫。

    不太懂爲什麼要看聞簫,可池野看了,趙一陽跟上官煜也隨之看過去。

    聞簫眼帶疑問,“看我幹什麼?”

    池野手臂搭上聞簫清瘦的肩膀,“以後找我約球,先問問我同桌,我同桌說可以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