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藍蕭山哪知道她在想卓禹安,只以爲是提到她的孩子,所以母愛使然,忍不住笑。她本來就長得好看,這會兒發自內心的剋制不住的淺笑任誰看了,也會心暖。
藍蕭山與韓亞的矛盾,正是源於孩子。年輕時,藍蕭山想丁克,韓亞因爲愛他,加上工作忙,也同意丁克,一輩子的二人世界也很好。
但隨着年齡增長,藍蕭山忽然覺得事業再成功,也總少了點什麼,開始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了,當然,韓亞是最佳選擇。多年女友,外形出衆,博士學歷,精算師,不管是外型還是智商,都是最優選擇。
但韓亞已過了最佳生育年齡,現在懷孕屬於高齡產婦,並且在聽鯨金融帶着團隊,正是事業發展巔峯時期,如果現在懷孕生子,可以預見,人生會跌至谷底,在她看來,這是藍蕭山沒有契約精神,彼此答應要當丁克了,你人到中年,忽然反悔。生育對男性本就沒有傷害,傷害的是女性,所以韓亞也覺得藍蕭山不夠愛她,纔會有這樣的要求。
爲此,兩人每日爭吵,以至於最後鬧到要分手的地步。
此時,韓亞站在聽鯨金融有些奢華的辦公大樓前,等着藍蕭山來接她,就見一輛寶馬車緩緩停在她的面前,藍蕭山從副駕駛座上下來,駕駛座是一位氣質看着恬靜雅緻的漂亮女孩,她微眯着眼,不着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駕駛座的人。
“你的車呢?”她問。因爲跟他約了見面,所以她今天沒開車。
“壞了,同事送我過來。”藍蕭山解釋。
剛解釋完,只見韓亞彎腰,笑眯眯地對駕駛座的舒聽瀾道
:“謝謝你了,能否送我們去餐廳?我今天沒開車。”
“韓亞!”藍蕭山抓着她手腕,稍稍用力,警告她別生事。
韓亞也在暗中抵抗他的桎梏,但看着舒聽瀾依然是和顏悅色的,很誠懇請她幫忙帶一程。
舒聽瀾在心裏暗罵,這都叫什麼事?她還急着回家見卓禹安和孩子們呢。況且她又不傻,看出藍律師女朋友的誤會和挑釁了。
所以她拒絕參與進去
:“抱歉啊,我着急回家,家裏孩子在催我回家。”
她說得夠清楚了,甚至特意搬出兩個孩子來告訴對方,她和藍律師可什麼關係都沒有,她有家庭孩子的。
結果,她哪裏知道,人家藍律師和女朋友正是因爲孩子的問題而鬧成這樣,她這麼一說,韓亞便更生氣了。
什麼意思?
拿孩子壓我?
在我面前炫耀是嗎?
舒聽瀾就見藍律師的女朋友臉色陰沉,盯着她看了一小會,便直接坐上她的副駕了,
“不耽誤你時間的,餐廳就在前面。”
韓亞很有高知女性的氣質,雖戴着近視眼鏡,但皮膚白皙,瓜子臉,舉止行爲有一股爽利勁。
他今天來找她,就是正式地好好地談一下分手的問題,也算是對兩人關係的一個尊重。他的態度冰冷且強硬,此時看着副駕上坐着的韓亞更是不帶一絲感情的。
韓亞見他這樣絕情,長久壓抑的情緒忽然就爆發了,紅着眼眶
:“所以這就是你爲什麼忽然要跟我分手的原因?要孩子只是你一個藉口吧,藍蕭山。”
“你先出來。”藍蕭山還是黑着臉,語氣更加冰寒了,不迴應她的話,在員工面前,顏面盡失。
“我不出去,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不出去。”韓亞也不是憑空胡鬧,她和藍蕭山那麼多年,在藍山律所的人緣不錯,早有人告訴過她,藍蕭山最近的異常。
她忽而轉頭問舒聽瀾:“想必你就是舒律師吧?”
舒聽瀾簡直是人在車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必須爲自己正名了:“是的,我是舒聽瀾。你和藍律師的事情可否下車解決?我老公孩子還等着我回家做飯。”
“哦,有老公孩子?那他們知道你在外面的事嗎?”
“韓亞,越說越離譜了,下車。”藍蕭山也顧不得形象,伸手從副駕上把韓亞連拖帶抱弄出來,哐噹一聲把副駕的門關上,讓舒聽瀾先走。
舒聽瀾一天的好心情毀於一旦,要是就這麼開車走了,反而顯得心虛一樣,所以鎖上副駕的門,搖下車窗對外邊的人道
:“韓女士,我老公孩子都很好,就不勞您費心了。還有我和藍律師只是上下級的關係,如果你有聽到什麼謠言,請幫我錄音保存證據,可以告對方誹謗。”
她說話,調轉車頭駛入前邊的主車道,窗戶邊隱隱傳來藍律師的聲音
:“舒律師是你們陸總的女朋友。”
韓亞震驚:“她口中的老公是我們陸總?”
舒聽瀾聽到這個聲音,手一抖,險些撞到旁邊的綠化帶。
陸闊的女朋友?
如果讓卓禹安知道這個傳言,大概會很有意思。她如是想着,心情也隨着車流逐漸放鬆。
晚上回家,躺在卓禹安的懷裏時,不由開玩笑道:“看來,我真是紅顏禍水!”
卓禹安一笑,“紅顏禍水?你確實是。”
他以爲她出此感慨,是因爲他拒絕崔姐安排的出差,整天守在家裏的緣故。家裏有她,有孩子,他確實沉溺其中,別說出差了,恨不得連班都不上,所以她確實是“紅顏禍水”。
舒聽瀾反手摟住他的腰,往他懷裏鑽了鑽,柔聲道:“只做你的紅顏禍水。”
她撒嬌,說起情話來,最要卓禹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