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紅纓不說話,素玉又不解的看向雲黎。小狐狸從她懷中跳到雲黎身旁的桌上,四腿一癱便趴着,小眼睛瞧着那花,“啾啾……”老祖宗,那花該不會有毒吧?
雲黎聽了脣角一勾,小傢伙還是有點腦子的。
她素手一擡,便落在了小傢伙的腦袋上,看着那株花漫不經心的說,“此花,名七彩梅,因花朵顏色有七種而名,極其罕見。”
此話一落,素玉驚訝一聲,“哇,不僅好看,連名字都好聽哎。”
然而,驚訝不過三秒,雲黎接下來的話讓她臉色一沉,很是憤怒。
“是挺好看的,就是有毒而已。”雲黎說的雲淡風輕,而素玉紅纓二人聽的後怕。
“有毒?小姐,那花有毒?”素玉一臉憤怒,不用想,便知有人要害自家小姐。
紅纓一臉霜色,冷聲道:“小姐,我這就拿去扔了。”
說着就要過去扔花,雲黎及時叫住她,“等等,都說了有毒。”
紅纓秀眉皺了皺,有毒她也要扔,不能讓小姐受到傷害。
雲黎見她還要過去,無奈的搖搖頭,起身拉住她,“七彩梅,全株有劇毒,汁|液有劇毒,散發的氣味也含有微量毒素,誤食會令人中毒而亡,長期嗅着它的氣味也會慢性中毒,是一種美麗而有毒的花。”
鬆開紅纓,雲黎緩步走過去,腳步頓在窗前,擡手就要碰七彩梅,但沒碰到就沒紅纓拉住。
“小姐,你說了有毒。”紅纓一臉緊張,纖細的五指緊緊的握着雲黎的手臂。
隨後而來的素玉也跟着說,“是啊小姐,你都說含劇毒了,那碰不得。”
頓了一下,她又氣憤的說:“定是那白蓮花放的,真是太惡毒了,小姐你纔剛回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你下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姐姐。”
“姐姐?呵……她還不配。”雲黎淺笑說道,垂下手沒去碰七彩梅。
先不說雲容只是個養女,論年齡也當不起她的姐姐。她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當雲容的祖宗都夠了,與她稱姐妹,雲容當得起嗎?
素玉哪知道這些,接過話便道:“也是,她一個養女,不知感恩,還惡毒的想要害死小姐,還真是不配做小姐的姐姐。”
雲黎笑了笑,看着七彩梅尋思着是不是也給雲容送份大禮,畢竟禮尚往來一向是她的好美德。
“小姐,那這花怎麼辦?”紅纓問道,看着七彩梅眸含冷意。
“我會處理,你二人也累了,下去歇着吧。”雲黎淡淡說道。
素玉還想說什麼,紅纓扯了扯她,說了聲是,便拉着她一起退下。兩人一走,小狐狸忽的竄到雲黎身旁,跳到窗戶上看着七彩梅,“啾啾……”老祖宗,你方纔說這毒花罕見,那壞女人是怎麼得到的?
“你想知道,去問她如何?”雲黎幽幽說着,擡手放在七彩梅上,掌中的靈力散出,灑在七彩梅上。
小狐狸瞧着自家老祖宗的行爲,晃着小尾巴,“啾啾……”壞女人又聽不懂窩說的話,去問她做什麼。
小狐狸吐槽完,心裏嘆息一聲:哎,爲何總有刁民想害老祖宗,明知是找死,還那麼想不開?這年頭,連死都迫不及待了?
話落,偏頭看向小狐狸,一臉笑意。
“啾啾……”老……老祖宗,你想對窩幹什麼。
小狐狸四隻小短腿顫抖着往後退,老祖宗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笑意,明顯想對它“圖謀不軌”。
“啾啾……”
梧桐苑響起一聲“悽慘”的狐狸叫,正在鋪牀的素玉聽了,心裏默默的爲小紅掬了一把同情淚。
……
漪蘭苑。
雲容坐在桌前聽着小環的哭訴,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去。特別聽到雲黎讓小環帶的話時,壓不住怒氣,將手中握着的茶杯捏裂了。
茶杯裂開的聲音響起,小環身子一顫,急忙磕了幾個頭,哭着說:“小姐,你可要爲奴婢做主啊,她如此欺辱奴婢,就是在打你的臉。她那般惡毒的女子,根本不配做雲府的大小姐,只有你纔是大家心中的未來家主之選。”
聽到最後,雲容臉色變了變,冷喝一聲,“住口。”
小環嚇的一哆嗦,嗚咽着閉嘴不語,小心翼翼的瞧着她的臉色。
雲容鬆開掌心中茶杯的碎片,滿臉陰狠。賤丫頭說她的人是廢物,那她作爲她們的主子是什麼?該死,竟敢變着花樣的罵她,果然該死的很。
站在雲容身側的蓮兒,瞧着自家主子臉色不好,立即上前一步,小心說道:“小姐,她一個剛回來的野丫頭,你與她置氣做什麼,免得傷了自己的身子。”
寬慰着自家主子,蓮兒立即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給她擦沾了茶水的手掌,徐徐道:“奴婢瞧着她清高的很,想來難與相處,現在她又做出欺辱下人的事,若讓府中上下知道,必不得人心。那樣,不用小姐出手,她也名聲落地。而且,再讓老爺夫人聽了去,定會惹他們不喜,那她留在雲府的日子也會不好過,說不定屆時自己待不住便離開了。”
聽完蓮兒說的話,雲容臉色才稍微好了些,陰森森的目光看了小環一眼,“下去吧,讓人給你的臉上些藥。”
“謝大小姐關心。”小環表面磕頭謝道,心裏卻忐忑不安,起身急忙跑出去,跟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追似的。
大小姐平日看着溫和好相處,但只有在大小姐身邊伺候的人才知道,那都是假象。大小姐殺人都不用刀的,能夠給你恩惠的同時給你一刀,讓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環想着雲容的爲人,心底的不安愈發強烈。她沒能留在梧桐苑做眼線,還讓那女人給打了一頓,小姐會不會覺着她失去了價值,對她做出什麼事?
給雲容把手擦乾淨,蓮兒就將桌上的碎茶杯收拾了,重新給她添了杯茶水,觀察着她的臉色道:“小姐,奴婢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雲容此時心情好了些許,聽了蓮兒的話,點了點頭,“說吧!”
蓮兒規矩的站在一旁,恭聲道:“小姐,奴婢覺着你根本不用把她當回事,她不在雲府十年,更沒爲雲府貢獻過什麼,即便回來了,也是爭不過你的。這三年,你爲雲府的付出,府中上下都清楚不過,而且你在大家心中威望極高。而她,別說與你爭,連給你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