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不知楚瑾話裏的真假,便也沒說什麼,只當他與溫霽樂有所交情。
兩人並肩而行,莊越,紅纓,素玉三人跟在後面。
熙熙攘攘的街上,楚瑾小心護着身旁的人兒,不讓她被旁人擦碰到。雲黎自然察覺到了他的小心呵護,心裏升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目光黏上在她身上,柔情的可以滴出水來。饒是雲黎在淡定,也受不了被他軟乎乎的目光盯着。
“你看什麼?”她偏過腦袋看他,對上他一雙含笑的眸子。
幾乎不經大腦思考,楚瑾脫口就道:“看你好看!”
雲黎,“……”就當她沒問過這話。
跟在後面的三人,覺着耳朵有些膩,三人很是默契的慢下步伐,遠遠的跟着,深怕再聽到不該聽的。
雲黎回過頭,懶得再問什麼。楚瑾瞧着她白皙的臉頰,問道:“阿黎,你去無極寒域有找到玄靈芝芽嗎?”
提到玄靈芝芽,雲黎眸色就沉了沉,“沒有!”
楚瑾明銳的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眉頭不由得一皺,“沒有嗎?國師從來不會說假,他既然說玄靈芝芽在無極寒域,那應當有纔是。”
此番話落,雲黎腳步一頓,擡眸看向他,“你說的國師究竟是什麼來歷?”
她對這位國師着實挺好奇,楚瑾幾次三番提起這位國師,此人定不簡單。
楚瑾跟着停下腳步,認真道:“不知,國師身份來歷神祕,沒人清楚,他好似憑空出現在東焱一般。”
“他如何成爲東焱國師的,也無人知曉,包括當今皇上也只知道有國師這麼一個人,其它一無所知。不過,東焱歷任皇帝都對國師敬重忌憚。”
聽楚瑾這麼一說,雲黎更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楚瑾見她沉默不語,忍不住提醒,“阿黎,國師此人高深莫測,且又不近人情,你若遇上,可別與他發生衝突。”
“嗯?你怕他?”雲黎瞧着他,紅脣微微一彎。
楚瑾搖了搖頭,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總之,你聽話便是!”
他倒不是怕了國師,而是擔心阿黎與國師發生衝突會受到傷害,那樣他會心疼。
腦袋上被大掌揉着,雲黎愣了愣,本是與他開個玩笑,現下卻是被他的認真給搞的不知所措。
雲黎呆愣的片刻,忽然一個人影撞向她。
“阿黎,小心……”楚瑾立即攬住她的腰,往一側躲開。
隨後就聽一聲尖叫,“啊……死酒鬼,給老孃滾開……”
一名婦人推開撞到自己的男子,罵罵咧咧的走開。
那男子被她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到。他披頭散髮,容貌被凌亂的髮絲遮住。一手還提着酒罈,滿身酒氣,口裏斷斷續續的喊着“容兒”,每念一次,他就飲一口酒。
只是,他的聲音極低,若不仔細聽都察覺不到。不過,雲黎和楚瑾倒是聽到了,二人內力深厚,離男子又近,即便聲音極輕,也是聽到的。
雲容到底何德何能讓他那般癡心念着。
“阿黎,我們走吧!”楚瑾淡淡的掃了時凌一眼,對他而言,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沒必要過多關注。
“嗯!”雲黎應了聲,正要提步走,時凌忽然衝到她面前。
離的近了,雲黎明顯的聞到時凌一身的酒臭味,她眉心輕蹙,很是不喜。
時凌卻是瞪着她,兇狠的目光透過眼前凌亂的髮絲落在雲黎面上,“是你?你這個毒婦……”
隨着尾音落下,他擡起酒罈就朝雲黎腦袋砸去。
還不待雲黎有所反應,楚瑾目光就一冷,滿身殺氣,“找死!”
他長腿一擡,直接把人踹飛。
哐噹一聲,酒罈落地碎裂,滿地酒味飄散在空中。而時凌也砰的砸在地上,捂着肚子捲縮着身體,發出一道痛苦的聲音。
雲黎看了看身旁滿身殺氣的男人,他面色如霜,目光如寒刃,動怒的樣子,彷彿一尊殺神。
察覺到雲黎看着自己,楚瑾垂眸看去,一身殺意盡散,眨着黑沉沉的眸子,無辜的看着她,“阿黎,是他先動手的,我平日裏並沒有暴力傾向,不會打人的。”
他無辜的眼神裏帶着緊張之色。
莊越,紅纓,素玉三人趕過來時,恰好聽到這話。兩個丫頭奇怪的看了看楚瑾,她們覺着楚少主在小姐面前好像十分的小心翼翼。
而莊越則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他覺着少主以後會是個妻管嚴。
這場動靜自然引得不少人看熱鬧,雲黎看着楚瑾,回了一聲,“我知道!”
她提步走向時凌,楚瑾跟着過去,莊越,紅纓,素玉三人也跟上。
雲黎腳步頓在時凌不遠處,幽冷的眸子盯着他。素玉瞧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很眼熟,便往前走了一步,“你是時凌?”
時凌冷哼一聲,沒有迴應,反而惡狠狠的看着雲黎,“你怎麼還不死,老天不長眼,竟然讓你這個毒婦活着。”
這話,他幾乎是嘶吼出來。
楚瑾聽的一惱,還想教訓他,素玉就已經先他動手,“放你丫的狗屁,你纔不得好死,你才惡毒。”
素玉氣的一腳踹在他身上,把人踹出去幾米遠。時凌現在就是個廢物,她一點都不怕,動根小指頭就能把人給捏死。
素玉覺着不夠,怒氣衝衝的走過去,還想再踹幾腳,忽的一個婦人衝過來,護着時凌,“姑娘,求你放過我兒子吧,我兒若有什麼衝撞到姑娘的地方,我願意替他受罰,還請姑娘高擡貴手,放過我兒吧!”
時母哭的傷心,跪坐在時凌身旁。見素玉不答話,就跪向她,“姑娘,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兒子吧!”
時母聲淚俱下,她不認識素玉,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她趕來找時凌的時候恰好看見素玉踹兒子,擔心素玉會傷了兒子的性命,這才哭着求情。
素玉小臉一皺,急忙扶時母起身,“大娘,你別跪我啊,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