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獄炎燒不死,殺也殺不死,這些人是傀儡不成?
傀儡?
雲黎愣了愣,看着血蠱人紅光愈甚的眸子,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什麼。好似每殺一次,這些血蠱人眼中的紅光就會更亮。
“弱點是眼睛,直接對準眼睛刺!”
雲黎清冷的聲音落在人羣中,衆暗衛聽了,當即照做。果然,劍刺入眼睛後,那些血蠱人動作慢了下來,變得有些機械。
衆暗衛見此,又立即刺入另一隻眼,血蠱人便倒地不起了。
雲黎脣角冷冷一勾,這些血蠱人果然是被控制了。
片刻,所有血蠱人盡數殺盡。躲在暗處的黑衣人,見此情況,目光狠了狠,盯着雲黎的目光帶着惱怒之意。
雲黎剛收了銀劍,便察覺到暗中那股氣息,擡手一揮,一道青光打了過去。
砰……
院牆轟然倒塌,只見一道黑影迅速飛走。
“我去追人!”雲黎丟下一句話,人便消失不見。
恰好此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阿瑾,發生了何事?”
楚振帶着人趕來,便嗅到濃濃的血腥味,那血腥味帶着腥臭。見到滿地黑衣人的屍體,他怒氣上來。
“蔚宏毅那狗賊,竟然又出手了!”楚振怒喝,不用猜,不用查,他就知道是蔚宏毅這老匹夫。
除了這老匹夫,還能有誰處心積慮的想殺阿瑾。何況,阿瑾剛對蔚家動了手,便遇到刺殺,定是蔚家所爲。
楚瑾擔心着雲黎,匆匆道了一句,“爹,這裏的事勞煩你處理下!”
話落,提氣飛走,身影沒入夜色中。
“阿瑾,你去哪?”楚振吼了一聲,但沒有迴應。
莊越走到他面前,抱拳道:“家主,少主去找雲姑娘了,家主不必擔心!”
“找阿黎?”楚振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確實沒看見雲黎。
“把人都擡走!”他一擡手,讓人處理院子裏的屍體。
……
雲黎這邊,追着黑衣人到了街上便不見了人影。此時已經是深夜,街上清冷幽靜,幾個燈籠在屋檐下搖晃着。
雲黎站在街道中央,青衣和墨發被夜風吹的飄拂。
她冰冷的目光環視着四周,那人的氣息到了這裏便消失不見,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有人救了那黑衣人?
“阿黎……”楚瑾追上來,飛身落在雲黎身旁。
雲黎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人逃了!”
聲音悶悶的,她有些氣惱,竟然讓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
楚瑾如何聽不出她的氣惱,擡手將飄在她臉龐上的髮絲別在耳後,“阿黎,我只要你安然無恙便好,那人殺我不成,定還會出手,不急一時!”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雲黎有些生氣。
這傢伙,有人要殺他,還一點都不擔心。
看着她氣呼呼的模樣,楚瑾輕笑,“阿黎,你擔心我?”
“自然!”雲黎沒好氣道了一句,瞪了瞪他。
楚瑾反倒笑的更歡,輕輕將她擁到懷裏,“阿黎,我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蔚家人,只是懷疑罷了。”
楚瑾這麼一說,雲黎倒是想起了一事。上一次遇到血蠱人時,她從那領頭人記憶中抽取了一些信息,派出血蠱人的便是蔚家。
她輕輕推開他,嗓音冷了冷,“派人殺你的就是蔚家,方纔那人,不是蔚宏毅便是蔚懷成了。”
楚瑾眉頭一皺,“阿黎爲何這般說?”
“回去說吧!”雲黎擡眸看着他,現在是深夜,站在街上聊此事不太適宜。
楚瑾點頭,伸手攬住她的腰,便飛身離開。
耳邊是夜風的呼嘯聲,雲黎可以瞬間把他帶回楚府,可見他認真的抱着自己以輕功飛回去,便沒有動手。
她兩手主動環住他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口處,靜默不語。
察覺到懷中小女人的動作,楚瑾脣角微微一揚。
……
天玄院,地下暗室。
整間暗室都有黑霧瀰漫,因而即便四周的石柱上點燃着不少燭燈,也未能將暗室照的亮堂,給人一種陰暗森冷的感覺。
此刻,蔚懷成臉色難看的跪坐在地上,他的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爐鼎,爐鼎中不斷冒着絲絲黑霧,在爐鼎的上方,亦有一團黑霧懸浮着。
“多謝大人出手相救!”蔚懷成跪直身子,抱起雙拳,低垂着頭。
他還在心有餘悸,若是大人不出手,他就要被那女人抓到了。若是被抓住,他性命不保!
“追你的那人,你可知是誰?”聲音低沉嘶啞,帶着森冷的寒意,是從爐鼎上方的那團黑霧中傳出,是男聲。
蔚懷成雙拳不自覺的攥緊,“是雲黎!”
“你說什麼?”音量瞬間提高,一隻黑霧形成的手倏地從爐鼎上方伸出來,扼住了蔚懷成的喉嚨,“你再說一遍?”
蔚懷成愣了愣,不知那位大人怎麼動怒了,但他來不及多想,只覺呼吸難受,“大人,饒……命……”
喉嚨勒的發緊,他臉色一下子脹紅。
蔚懷成擡手想要把喉間那隻手掰開,卻穿了過去,碰不到實體。
那隻黑手一甩,直接將他甩了出去。
砰……
“咳咳……”蔚懷成砸在地上,忍不住咳了幾聲。
他急忙爬起來跪下,膽顫心驚道:“是雲家大小姐雲黎,雲文瀚之女,大人想必不認識,此女十年前消失不見,幾個月前才突然回臨安!”
蔚懷成又細細說了一遍,從雲府大小姐十年前失蹤說起。
好半響,那黑霧中都沒傳來聲音,蔚懷成擡頭看了一眼,不自覺嚥了咽口水,緊張的滿頭冷汗。
“大人,這幾日臨安還傳言,說那女人是……是狐妖!”他又補了一句。
話落的瞬間,暗室中一陣陰風颳起,也不知哪來的陰風,蔚懷成打了寒顫。
“狐妖?你說狐妖?”陰森森的聲音從黑霧中傳來,迴盪在暗室中久久不散。
瞬間,一雙紅色的眼睛出現在黑霧中,泛着紅色的冷光,看的人心底發毛。
冷不丁的對上那雙紅色的瞳孔,蔚懷成嚇的嚥了咽口水,差點想跑。他來了這裏幾次,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團黑霧裏出現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