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爲了雲家那狐狸精,澤兒就欺負煙兒,現在竟然還想殺了煙兒,真是氣死她了。
顧玉澤不動,帶着殺意的目光盯着顧飛煙。
顧飛煙臉色漲紅,呼吸喫緊。她怕了,怕顧玉澤當真殺了她。
“娘……”她艱難的喊了一聲,斜眼看向劉曼,眼淚不斷流出來。
“混賬,還不放手!”劉曼又急又惱,擡手就想去掰開顧玉澤的手。
然,她還沒碰到,顧玉澤就收回手,冷森森的說:“顧飛煙,在有下一次,你就滾出顧家!”
他轉身就走,帶着一身寒涼之氣。
“反了你了,說的什麼混賬話,你是要氣死娘嗎?”劉曼氣的罵罵咧咧,盯着顧玉澤的身影,說自己生了個不孝兒子。
顧飛煙站在一旁咳了幾聲,臉色十分難看,十指緊緊的攥在一起。
“娘……他……他爲了那個狐狸精,竟然要殺了我,還要把我趕出顧府……嗚嗚……”倏地,她撲進劉曼懷裏,傷心哭訴。
聽着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劉曼心裏也疼,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煙兒不哭,你大哥他不敢,只是嚇唬你的。那混小子敢動你,娘就打斷他的腿。”劉曼拍着女兒的背安慰。
顧飛煙依舊哭的傷心,劉曼則罵着顧玉澤。
花昔端着薑湯來時,就聽到劉曼的罵聲,又見她家小姐哭着,默默端着薑湯轉身回廚房。
……
蔚家被滅的消息傳了三日都未平息,風頭蓋過了雲黎是妖的傳言。
大街小巷,酒樓客棧,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說着蔚家被滅的事情。
街邊的小喫攤,就有三五人邊食用早膳,邊聊着此事。
另一張桌子,則坐着一名黑色衣裙的女子,女子戴着斗笠,看不見容顏,但見放在桌上的右手,緊緊的攥着,好似忍耐着什麼。
沒一會,女子掏出幾枚銅錢放在桌上,快步離開。就在女子離開的同時,某個暗角處走出來一名樣貌普通的男子,暗中跟了上去。
黑衣女子再出現時,已經身處天玄院。自昨日之後,天玄院已空無一人,有幾分蒼涼之意。
“竹兒,不是讓你安生待在暗室中嗎?你怎麼出去了!”蔚懷成站在走廊上,瞧見院中喬裝打扮的妹妹,有些生氣。
這丫頭,傷勢被大人治好,就迫不及待的出去,真是任性妄爲。
他提氣飛身過去,落在蔚白竹面前,臉色沉沉的。
“哥,爹孃都被楚瑾和那個賤人殺了,你還坐得住嗎?”蔚白竹一臉怒容,滿身戾氣,擡手就將斗笠取下,扔在地上。
爹孃慘死,她怎麼沉得住氣。現在,她只想殺了楚瑾和那賤人!
“坐不住又能如何?僅憑你我二人就能殺了楚瑾和雲黎嗎?”
蔚懷成也怒了,“大哥說了多少次,耐心等着,只要等大人出關,就可以替我們報仇,你怎麼就是不聽!”
那日,若非有大人給的保命符,他和竹兒恐怕也死了。
只可惜,那保命符只能帶兩個人,當時竹兒又有危險,他只能先帶她走,把娘留在那裏。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蔚白竹氣的想哭,眼眶頓時紅了。
那賤人,不僅勾|引皇上,還殺了她的雙親,妖就是妖,心狠手辣,惡毒至極。
如今只有妹妹一個親人,蔚懷成見她傷心,自己也不好受。
想說點什麼話安慰她,卻聽到一絲動靜。
“啪嗒”一聲,好似什麼斷了,蔚懷成臉色一變,“誰!”
隨着怒喝聲起,他飛身過去,一掌打向遠處的花木。
砰的一聲,花木劇烈晃了晃,斷了幾根花枝。這時,花木後飛出一名男子,一道掌風揮出。
蔚懷成迅速避開,又欺身而上,與男子廝打起來,他的傷也早已被暗室中那人治好。
男子正是跟蹤蔚白竹的人,與蔚懷成打了幾個回合,便想逃走。
蔚懷成看出男子要逃,冷哼一聲,“想逃,把命留下!”
他招式愈發凌厲起來,隨後竟是掐了個手訣,打出一道黑氣。
男子碰到黑氣,當即痛呼一聲,從半空中掉在地上,瞬間成一堆白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看着那堆白骨,蔚白竹震驚的不行,“哥……你剛纔使的是大人教你的術法?”
那日來到這裏,大人治好她與大哥的傷後,大哥就求大人教他法術,想要學成之後爲爹孃報仇。
當時,她心裏不喜那位大人,覺着就是個怪物,連個肉身都沒有,想着也厲害不到哪去,沒想到大哥真在他那裏學了點本事。
“不錯,正是大人教的!”蔚懷成看着自己的雙手,掌心中還冒着絲絲黑氣。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短短三日,竟然學會了一個術法。
方纔情急之下,擔心那男子逃走,泄露他和竹兒的行蹤,他才嘗試使用,沒想真成了。
若他能好好修煉,豈不是非常人可比?屆時恐怕連那狐妖都不是他的對手,往後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連皇位都可以坐!
蔚懷成臆想着,忽然興奮起來,目光愈發炙熱。
蔚白竹眸光也是亮了亮,“哥,我也想跟大人學點本事!”
她不學多,只要學一點,足夠殺了雲黎那賤人就成。
“好,不過你要聽話,不許再私自跑出去,否則被楚家人發現,你我二人性命難保!”蔚懷成一臉嚴肅。
蔚白竹點頭答應,她不會再貿然行事。
……
雖然蔚家兄妹沒有抓到,但絲毫不影響楚瑾想要成親的心情。
良辰吉日選定後,他就天天往雲府跑,不是給雲黎送珠寶首飾,就是送錦緞給她做衣服。
瞧着桌上堆放着的首飾和錦緞,雲黎頗爲無奈,“這些東西不都送過了,你怎又送來了?”
聘禮中已經有不少珠寶和首飾,這傢伙近日又天天送來,搞的她都可以開綢緞莊和首飾鋪了。
楚瑾挪步到她跟前,瞧着她的側顏,嗓音弱弱的,“阿黎,我是第一次,沒有經驗!”
“……”雲黎擡頭,便見他臉紅耳赤,不知他羞個什麼勁。
誰還不是第一次成親?沒經驗,就使勁往她這塞東西?
雲黎無語,小狐狸卻跳到桌上,瞅了眼那些它認爲的俗物,“老祖宗,你傻呀,不收白不收,拿去換銀錢給窩買雞腿,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