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爺爺年紀大了，他想着自己的壽命與謝小姐的壽命共享，自己多得到幾十年的壽命，而謝小姐則會損失壽命，所以他停止了治療。”
“卻沒想到謝小姐因此病逝……這也是爺爺愧疚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
“若霍時庭長命百歲還好，若是他忽然死了，你也會跟着死，若是他沒死但病痛纏身，你的壽命也會相應的簡短，北笙，你明白嗎？”
葉北笙點頭：“我明白了。”
“那你還要繼續？”
“三哥。”葉北笙忽然轉頭：“我這一生，很少有什麼真正想守護的東西，但我想守着霍時庭，就算我日後壽命減少，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以後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若是不救他，我此刻便會後悔。”
秦州聞言，頓了半晌，終於起身往外走。
“小五，你長大了，做任何事之前考慮清楚，只要你不後悔，一切都好。”
葉北笙用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
病房外。
宋崢雙眼發紅：“三哥，你知道不知道你讓小五做了什麼？”
秦州是所有人中最親近鬼醫的人，他知道爺爺最後那幾年活的有多痛苦，他很自己爲什麼沒有救謝小姐，那樣年紀輕輕的女人撒手人寰。
爺爺是醫者，面對一個與自己並無血緣並無親情的陌生病患，尚有這樣的愧疚。
那若是葉北笙現在不救霍時庭，霍時庭毒發身亡了怎麼辦？
秦州在賭，賭霍時庭能夠醒來，能夠長命百歲。
元珩看着他，沉默的嘆了口氣：“我們明白，若是我，恐怕也會讓小五這麼做。”
“與其讓她永遠活在愧疚和痛苦中，不如讓她放手一搏。”
“我們只是她的哥哥而已，並非她本人，我們無權決定她的意志和想法，於情於理——霍時庭救了她，又是她的丈夫，她長大了，該有自己的承擔。”
元珩這番話說完，衆人便不再開口。
一直沉默冷靜的唐潯忽然擡頭，目光裏殺意迸發，“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傷害小五。”
……
葉北笙給霍時庭餵了血，她能感覺到他們血脈相通，秦州說他外傷無礙，內傷並不重，毒解了之後應該很快就能醒來，可是沒有。
霍秋秋啾了一聲，飛到葉北笙的肩頭，輕輕墊起小爪子，在她耳朵旁啄了啄。
林縝哽咽：“九爺很喜歡這隻小鳥，我便將它帶了過來，您在這裏，秋秋在這裏，九爺爲了你們，一定會醒來的。”
“對不起太太，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催促九爺趕來霍深國際，九爺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林縝單膝下跪：“太太，等九爺醒來，您如何懲罰我，屬下絕不會有怨言！”
葉北笙搖頭：“不怪你。”
再忠心的下屬和再心思縝密的霍時庭，也總有鬆懈的時候。
背後那人藏在暗處，只要等他們情緒鬆懈，就能下手。
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