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爺手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雖然他洗浴過了，但身爲影門門主，手下殺手無數，對血腥味這種東西格外銘感。
唐潯別開眼睛，沒有挑明。
元珩的目光在葉北笙與霍時庭之間來回移動。
然後忽然懂了——
霍九爺還沒有將他就是重年的事情告訴小五，而小五傻傻的居然還不知道。
元珩眉梢一挑，作爲兄長，他怎麼也不能讓妹妹矇在鼓裏。
所以元珩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霍九爺，聽說你們去油畫展了？參觀的如何？”
霍時庭聽出了元珩話中的深意，漫不經心：“很不錯。”
“那九爺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元珩意有所指：“比如重年？”
葉北笙立馬豎起耳朵。
沒想到霍時庭神色淡淡，與平時別無二致，“笙笙找了，但沒發現。”
元珩好奇：“怎麼找的？”
霍時庭漫不經心：“謝氏要用重年的畫作作爲包裝，然而聯繫不到重年本人，便以爲重年去世了，而那兩幅畫，是重年兩年前的作品。”
元珩瞬間明白了，目光與霍時庭的眼神在空中交匯。
兩年前霍時庭開始算計謝家，那時候鋪下的伏筆今日抽了出來，而他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葉北笙。
偏偏小五就是沒理解。
九爺都把話挑的這麼明瞭，他這個哥哥總不能去怪霍九爺不說實話吧？
小五這腦子怎麼長的？
元珩一時間忽然有點同情霍時庭，“九爺，我家小五脾氣不好，勞煩你照顧了。”
沒想到霍時庭笑的溫柔極了，眉眼含笑：“笙笙沒有脾氣不好，她很好，我很喜歡。”
性子很好……
元珩哽了一下，似乎有點不忍心，“很好就好，但是……到也不必，我們都懂。”
霍時庭在葉北笙身邊坐下。
元珩也聞到了那股血腥味。
元珩下意識看向唐潯，見二弟對他點點頭，元珩明白了——他沒聞錯，霍時庭身上確實有一股血腥味。
唐潯作爲影門少主聞得到不奇怪，而他也聞到了，只能說明這股血腥味有些重，霍時庭還沒來得及清理完畢就下了樓。
那麼作爲影門大小姐的小五，會聞不到？
葉北笙湊在霍時庭耳邊小聲嘀咕：“我哥來了，你要好好表現知道嗎？”
霍時庭垂眸，嗓音帶了點低沉：“嗯。”
元珩擰眉，看了眼唐潯，眼睛裏的意思很明顯——不會吧？小五湊這麼近還聞不到那股血腥味？
唐潯搖搖頭——不是聞不到，只怕是聞到了沒當回事，或者……習慣了。
元珩瞳孔縮了縮。
他們知道霍九爺手上沾滿血腥，雖然那些人死有餘辜，但是還是擔心他有朝一日會對小五也……
只不過，現在看樣子，小五早就知道了。
看來，是他們多心了。
葉北笙去廚房吩咐多準備幾個菜，一時間客廳只剩下霍時庭與元珩唐潯三人。
氣氛瞬間變了，冷了下來。
唐潯終於擡眸，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霍九爺身上的血腥味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