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笙表情僵硬，看着霍時庭給她的照片。
就這……？
制服誘惑？
她聽霍祁說的那麼盪漾，還以爲，還以爲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照片麼！
不就是平平淡淡穿了件白大褂嗎？
當初的霍九爺還沒如今的陳府，他眸中透露的陰鷙，再配上白大褂，到是別有一番味道。
不過……
葉北笙卻也發現了。
照片裏的霍時庭，和她夢裏的霍時庭一模一樣。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夢境是虛幻的，她從前的夢，夢到的人醒來後都不會記得長什麼樣子，偏偏霍時庭特別清楚。
她看到這些照片，就知道，夢裏的人就是霍時庭本人。
可她之前不知道霍時庭從前長什麼樣，爲什麼會夢到……
葉北笙捏緊那隻小海螺。
男人的目光也沉了下來。
照片裏的葉北笙和秦州一起拍了很多照片，她笑的很燦爛。
和夢中那個十星毫無區別。
葉北笙也夢到了他，這絕對不是巧合。
他們曾經見過？
霍時庭喉結滾了滾，如果是那樣……
他們爲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和師妹相識十年，卻從未見過面；她亦然這麼覺得。
是什麼讓他們認知錯誤？
霍時庭眯了眯眼睛，目光忽然觸及到那隻小海螺：“師妹怎麼會將海螺帶在身邊。”
葉北笙也奇怪：“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在半個月之前，我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隻海螺的存在，一絲一毫也想不起來，如果這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怎麼會不記得它？”
“可半個月前忽然有一次夢到了它，心裏有個聲音就告訴我，一定要找到這隻海螺，它很重要。”
“我只是奇怪，一個我忘記了很久的東西，怎麼會在夢到一次後，就默認它很重要，我在想……”
葉北笙擰眉：“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霍時庭心臟劇烈一顫！
葉北笙沒看出男人的異常，她只是緩聲道來：“而且，我夢到，是你拿着海螺，將它送給我。”
霍時庭脣線緊繃。
葉北笙：“可我們根本沒有見過面，但那個夢我卻記憶尤深，就好像真實發生過似的，夢裏的我因爲知道這是你送的海螺，所以將它放在包裏，隨身帶着——爲此我還換了個大一點的包。”
“可現實中，我完全想不起來有關海螺的一切，它是怎麼來的，它爲什麼出現在我的物品中，當初楊薇是怎麼認爲，海螺和媽媽的遺物一樣重要，將它們統統藏起來的？”
“這些，我完全不記得。”
葉北笙目光平靜：“就好像，我被迫失去了一段記憶，這段記憶有關你我，可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然而除掉這段記憶，居然對我其他的記憶毫無印象，在我的認知裏，我的記憶是完整的。”
葉北笙蹙眉：“那我就更想不通了，我不記得，難道你也不記得？難道大家都不記得？難道你也做過類似的夢？”
她原本就是隨口一說，畢竟她夢到了曾經的霍時庭，總不可能霍時庭也夢到了曾經的她吧。
然而——
霍時庭一字一頓：“我夢到過。”
葉北笙驟然瞪大眼睛。
男人壓低聲音：“我夢到過曾經的你，十星，在夢中，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十年前。”
而不是十年後的民政局門口。
他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並且見過面了？
所以那一天，他纔會有種預感，他必須要去民政局門口等一個人。
至於這預感從何而來，霍時庭不明白，也想不通。
但現在，他忽然有了眉目。
——如果，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當時和他約定了呢？
約定那一年那一天，他們要在那個地點見面。
只是他失去了這段記憶，可腦海深處卻還隱約記得，所以他去了。
他在那裏遇到了葉北笙，他十年前就相識的師妹。
書房陷入久久的沉默。
半晌之後，霍時庭才輕笑一聲：“師妹。”
葉北笙還在震驚中，她腦袋裏想了無數個陰謀，難道他們之前認識？如果認識他們爲什麼一同失憶？是誰做的？爲什麼後來他們又重逢了？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算計？
接着就聽見霍時庭輕輕喊了一聲‘師妹’。
葉北笙下意識擡頭，表情凝重，正想問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有問題’。
然後就聽見霍時庭說。
“師妹，我早說了，我們的緣分是早就註定。”
“你看，十年前，緣分就定下了。”
緣分定下了，無法更改。
所以當初娶她不是偶然，他就是……
在那裏等她。
-
第二天一早。
葉北笙一整晚都沒睡好，她晚上不斷反覆的做夢，夢到以前，夢到黑客S，夢到霍時庭，夢到黑客聯盟，夢到宴光組織。
一醒來，大腦一片混亂。
霍時庭已經不在身邊，葉北笙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翻身下牀。
章叔看她往外走：“太太，您不喫早飯嗎？您這是要去哪？”
葉北笙頭也不回，只有聲音傳來：“我要去一趟逸衍樓。”
去醫學聯盟的總基地，弄清楚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