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三番五次提到了‘那件事’。
到底是哪件事？
宋崢頓了一會，而後嗤笑一聲：“說清楚？也對，當初確實說清楚了，畢竟顧先生你一人承擔，我們看在你差點成爲我們師弟的份上，聽從了爺爺的命令，沒有和你計較，但——”
他頓了頓，嗓音冷了下來：“那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已。”
言外之意，如果這把火是因爲別的放的，你以爲我們能原諒？
顧淮晏眯起眼睛。
宋崢似笑非笑：“原本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沒什麼好計較的，你願意送給北笙什麼，那也是你的事，不過——想送一把琴就將過往恩怨一筆勾銷，顧先生是否太天真了些。”
顧淮晏瞳孔微微縮了縮，冰冷的目光射向了江暖。
江暖心頭一震心驚肉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宋崢冷笑：“顧先生，我們可以原諒你，但沒說原諒她——”
宋崢指向江暖：“事情過去這麼多年，若你們不到北笙面前惹人厭煩，這件事原本我們打算就此過去算了，可是顧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要北笙收下你的禮物，是爲什麼，爲了這個女人？”
顧淮晏微微握緊雙拳。
他笑容依舊：“……不知道宋先生此話從何說起。”
宋崢忽然笑了，“沒什麼，之前聽說了一件事，顧先生當年那把火居然不是爲了自己放的，而是爲了這個女人——”
“顧先生，我也說了，當初爺爺原諒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現在我發現顧先生這把火是爲了別人放的，你說，我怎麼能不計較？”
宋崢漫不經心：“顧先生那是什麼表情？不相信？”
顧淮晏眯起眼睛看向江暖，他怎麼不知道，當年那把火是爲了這個女人放的，又或者，是江暖在北笙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纔會讓北笙誤會？
當年鬼醫已經原諒了他，如今宋崢舊事重提點名這是江暖的錯，他可以想象文知行和宋崢會提出什麼要求，畢竟縱火不是小事。
但是……江暖對他來說還有很大的用處，絕對不能浪費在這裏。
顧淮晏拳頭緊了又松：“……宋先生何出此言？”
宋崢的笑容越來越古怪。
顧淮晏擰眉，江暖到底說了什麼，居然讓宋崢就這麼找上門來，難道江暖留下了什麼能讓人握住把柄的話——
思緒在這裏停止。
顧淮晏面前是宋崢遞過來的平板，那個上面登錄了一個郵箱賬號。
宋崢笑容很古怪：“顧先生看看這個也郵箱，是不是覺得很眼熟？顧先生連續好多年，往這個郵箱裏發送了不少郵件，想來一定是很眼熟吧？”
顧淮晏瞳孔微微一縮。
“顧先生先是每週一封，而後是每月，再是每年一封，對這個郵箱的賬號一定不會陌生。”
“顧先生，我們小五以爲這個郵箱，只有你和她知道，可是……顧先生不如看看這郵箱裏的郵件，是不是還有另一個人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