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冷汗都溼了鬢髮。
她不是不知道當年顧淮晏和宋崢的關係有多好，可是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宋崢早就和他恩斷義絕，他竟然還怕宋崢生氣？
顧淮晏指尖輕點皮質的座椅：“現在戴維斯家族事務繁多，我沒空管你，你好自爲之。”
江暖心底涌出來一股不服氣，沒空管她，就有空去管葉北笙和宋崢生不生氣？
江暖死死的將不甘心壓在眼底，“我知道了。”
顧淮晏嗯了一聲，允許她上車，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等轎車到了他的別墅的時候，顧淮晏獨自下車，吩咐司機將江暖送回她居住的地方，然後打開了別墅的門。
當初他接近葉北笙，而後鬼醫與宋崢還有秦州到達那個村子的時候，自然也看見了他。
只是當時他們的目的只是接走葉北笙而已，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那時候，鬼醫是沒有接走他的打算。
是他刻意討好宋崢，在宋崢和葉北笙都是他朋友的情況下，鬼醫決定也將他一起接走，然而卻沒有直接帶回去，而是讓他住在山下。
那五年裏，他一直保持着合適的距離，對鬼醫恭敬謙虛，在醫術上肯下功夫，這樣幾年之後，鬼醫終於鬆口，願意收他做徒弟。
他裝模作樣那麼多年，這辛苦終究沒有白費，只可惜，出了後來那件事……
顧淮晏的思緒停止在這裏，他脣角忽然勾起一抹嘲笑。
也不知道宋崢今日問他那些問題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想讓他再做一次選擇？可自己是什麼人，他做了一次選擇，第二次便不會反悔，宋崢這個聰明人，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宋崢轉移了話題，在葉北笙的目光之下，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用‘要和霍九爺說事’的理由，離開了葉北笙的視線範圍。
霍時庭笑意淺淺的看着他。
宋崢有種內心都被看穿的錯覺，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九爺，我聽說戴維斯家族的雷少爺出事了，你可知曉？”
霍時庭眉目含笑：“雷卓爾？”
宋崢‘嘶’了一聲，倒抽一口氣：“那位雷少爺的手，真的是你……”
“是我。”霍時庭笑意不變：“戴維斯家族內部大約因爲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了？”
宋崢點了點頭：“雷卓爾的手被人砍了……這說出去怎麼也是丟了戴維斯家族的臉，九爺，我聽說了雷卓爾要娶北笙的事情，也想過那個人可能是你，不過九爺，你在戴維斯家族的地盤上這麼做，不怕人家報復？”
霍時庭笑意不變，宋崢幾乎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他目光略微低沉了下來，“報復？他們怕是不敢。”
宋崢眉心驟然一擰。
奇了怪了，戴維斯家族在北歐實力強大，霍九爺哪來的膽子說這句話？
宋崢猶豫片刻：“……我查過戴維斯家族，現在他們內部一團亂，真正的家主失蹤，如今的家主只是個臨時的，但家主這個位置坐的久了，難免起了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