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鋼鐵般堅毅的目光,卻又透露着他的不甘與血性!
“噗……”
只可惜,強弩之末,無以爲繼,一口鮮血噴出,秦天向前栽倒而去。
鏘!
逆鱗順勢落下,徑直扎入岩石之中,強行穩住了秦天的身軀。
然而,此時的中年人,也來到了近前,手中的長刀,直取秦天的腦袋。
單膝跪地,秦天喫力的擡起頭,望着越來越近的刀鋒,神色,反而逐漸平靜了下來。
“獨臂閻羅!”
“你若敢殺他,老夫滅你滿門,屠你全族!”
突然,一聲怒喝響起,猶如平地炸雷一般,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嗯?”
聲浪滾滾而來,殺氣騰騰的中年人,下意識的腳步一頓,擡頭望天。
霞光漫天的天邊,一位黑衣老者,猶如飛鳥一般,腳踏樹梢,飛掠而來,快到了極致。
速度之快,帶起了一陣勁風,驚起了無數的飛鳥!
嘭!
下一秒,攜帶着狂風的老者,轟然落地,而那隨之而來的狂風,竟是將中年人掀翻了出去!
“嘶!”
“你是什麼人?!”
踉蹌着退出數步之後,中年人臉色大變,衝老者大喝一聲。
“哼!”
冷哼一聲,黑衣老者負手而立,沉聲道:“老夫乃修羅劍客,秦望祖!”
“你!”
“修羅劍客?”
“凶神世家的人?!”
這一說,中年人似乎很喫驚,下意識的退了一小步,之後沉聲道:“可是,這件事,與你何干?”
“凶神世家,未免也管的太多了吧?!”
言語間,中年人目光微動,看了眼不遠處的馬兒。
然而,此時的秦望祖,正回頭看秦天,並未注意到這一點。
“與我何干?”
眉頭一挑,秦望祖回頭道:“喬老三,你當真以爲,老夫不知道你爲何而來?”
“你!”
一咬牙,中年人長刀一抖,冷聲道:“好,既然是這樣,出手吧!”
“呵!”
一看他如此,秦望祖冷笑一聲,鄙夷道:“就憑你?也配在老夫面前……”
轟!
然而,不等他說完,喬老三腳下生風,以一種奇快的速度,衝向了不遠處的馬兒。
一把抓住手提箱,奪路狂奔!
喬老三速度之快,着實令人咂舌,也是有些出乎預料。
“凶神世家,我們走着瞧!”
似乎是有信心逃走,因此,喬老三臨走時,還不忘衝秦望祖撂下一句狠話。
手提箱,或者說是裏面的靈藥,纔是喬老三這一次的任務,秦天是生是死,與他無關。
因此,只要拿到了手提箱,那麼,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如此一來,又如何會與秦望祖拼命?
“嘶!”
“喬老三,你找死!”
然而,一看喬老三拿走了手提箱,秦望祖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就要追上去。
手提箱裏面的靈藥,何其的珍貴,秦望祖也是心知肚明,況且,爲了這一批靈藥,他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其他的不說,秦天能拿到靈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如此一來,秦望祖如何能眼睜睜看着喬老三將靈藥帶走?
只不過,不等他追出去,耳邊傳來了秦天虛弱的聲音。
“嗯?”
“什麼?”
回過頭,秦望祖臉色大變,望了眼快速消失的喬老三之後,才轉身奔着秦天衝了過來。
此時的秦天,搖搖欲墜,哪怕是逆鱗,也有些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了。
果然,當秦望祖衝過來的時候,秦天四肢一軟,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小天!”
急切的扶起秦天,秦望祖才發現,在他的左手中,緊緊的捏着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很顯然,秦天始終沒有放棄,哪怕是筋疲力盡,也時刻準備着反擊。
老秦家的人,沒有一個孬種!
望着秦天蒼白的臉色,秦望祖紅了眼控,心疼不已。
此地不宜久留,一把將秦天抱起,快速飛掠而去,消失在山林之間。
與此同時,獨臂閻羅喬老三,抱着手提箱,也是拼命狂奔,一直翻過一個山頭之後,方纔停了下來。
開玩笑,有着修羅劍客之稱的秦望祖,那可是絕對的兇惡之輩,其手段,不知道要比他這個獨臂閻羅,殘忍多少倍!
因爲,修羅劍客可是凶神世家的人,而且,是凶神世家三少爺手下的大紅人。
若論亡命之徒,江湖上,也鮮有人敢與修羅劍客爭鋒,這可是動輒滅滿門,屠全族的狠辣之輩!
也因此,當秦望祖報上名號之後,喬老三的心中,其實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逃跑之前,奪來了靈藥,也算是任務完成了。
暗自鬆了一口氣之後,喬老三打開了箱子,然而,箱子裏,竟然只有三塊巴掌大小的石頭!
嚇!
這一看,喬老三立刻就慌了,靈藥呢?
一把摔碎了箱子,喬老三目眥欲裂,作勢就要衝回去。
可是,一想到秦望祖,立刻就縮了縮脖子。
如果能殺了他,一切都好說,然而,如果殺不了秦望祖,那麼,死的可就不只是他喬老三一個了!
憤恨了許久,喬老三最終還是放棄了追擊的念頭,一個毛頭小子,他不會放在眼裏,可是,秦望祖不行。
靈藥固然重要,可是,身家性命無價,於是他決定先回去覆命。
林間小院,清幽雅緻。
簡陋的牀榻上,秦天悠悠轉醒。
“小天,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不等他睜開眼,秦望祖立刻走過來,一臉關切的望着他。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了一陣,秦天掙開了他的手,語氣冰冷的問道:“死不了,你怎麼會突然去那裏?”
察覺到他的動作,秦望祖臉色一僵,開口道:“我不放心你,所以……”
“不放心我?”
眉頭一挑,秦天冷笑道:“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我帶來的藥?”
“也許在你的眼裏,我的命,遠不如靈藥珍貴吧?”
言語間,秦天一咬牙,坐起了身子,之後,自顧自盤膝而坐,調理着氣息。
一看他如此,秦望祖神色複雜,悻悻的站起來,坐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其實,一直以來,他也幻想過無數次,爺孫相見的場面。
只可惜,不論是雷公塔的相見,還是這一次相見,都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而且他知道,在秦天的心裏,他是一個拋妻棄子,無情無義,而又助紂爲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