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藏着一隻?你是說英倫那邊吧?我好像也有印象,這是使用寶燒技術燒製出來的吧?”
“涉及到了寶燒,可不全是,主要還是掐絲琺琅工藝,做的是真漂亮,幾百年過去了,居然還能光亮如新!”
“這要是放在市場上,誰會認爲它有着四五百年曆史呢?”
“簡直是奇蹟啊,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燒製出來的?”
“呵呵,看看旁邊的瓷器,那對龍騰四海,不比這件大罐差多少吧?”
“還是有差距的,那只是一件青花釉裏紅,跟這件掐絲琺琅寶燒瓷,沒法比!”
“你們不要全都擠在那邊,過來看看這件瓷器,我怎麼感覺這麼特別呢?”
人太多,總不可能全都擠在一起,畢竟這裏可以看的瓷器,可不少。
這不,就有人看到了陳文哲新作的祕色瓷。
那就是一隻祕色瓷小碗,也可以說是青釉小碗,它在一衆青瓷之中,肯定是不顯眼的。
但是,只要你看到了它,就會被他吸引。
其他不說,就因爲那碗底的一汪清水。
特別是在燈光之下,看的實在是太清楚了。
這麼神奇的小碗,只要被人發現了,自然就會感到驚訝。
其實,這隻小碗才真正用到了一些寶燒的技術。
“這是祕色瓷!”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星辰也站在了這件瓷器跟前。
看到這件瓷器,陳星辰的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
爲了學習祕色瓷的燒製技術,他最近可是被折騰的不輕。
燒製祕色瓷可不簡單,陳文哲就簡單的按照流程,燒過一批。
之後,陳星辰感覺有點意思,也感覺好像並不難,就想要復燒,可是,現在坯料已經試燒得差不多了。
釉料——用他自己的話說——還“差得遠”。
他曾經燒出過一窯成色不錯的青瓷,但也只是那麼一次而已,而且遠沒有達到祕色瓷的標準。
還原祕色瓷的工程,他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
不是他閒的蛋疼,而是因爲他沒有陳文哲配置瓷土的本事,也沒有寶燒技術。
如果用普通瓷土,當年的古人到底是怎麼燒製出精美的祕色瓷的?
這一點陳文哲也很想知道,所以他也算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最起碼,因爲購買泥土,他的花費就不少。
昨天上午,陳星辰剛燒了一窯坯片,他用氣窯燒製的,當時還殘留着餘溫,他就打開了窯口。
燒成的坯片,被整齊地排列在一旁的木架上,每一片都貼了拼配成分的標籤。
陳星辰對這些向來一絲不苟,裝泥料的塑料盒子,也都標示了挖掘地點。
它們來自他工作室中七八口碩大的瓦缸,是從慈溪上林湖周邊挖來的各個不同層次的泥土。
必須要經過廣泛採集和不斷拼合,最終能夠被做爲祕色瓷坯料的泥土,纔有可能被發現。
在此之前,它們只能和其他所有的泥料一起,靜靜沉澱,等待下一步的淘澄和洗練。
這一系列試驗,近乎大海撈針,這可一點都不誇張,因爲可供參考的資料實在有限。
陳文哲還是想的簡單了,因爲他就算看到了當年燒製祕色瓷的一些過程,但是,他總不能連人家在外地取土的過程,也看在眼中吧?
所以,他現在復燒出來的那些祕色瓷小碗,也不過是燒製出來了祕色瓷的一部分效果。
說完全還原出來,還差得遠,最起碼能達到當年祕色瓷效果的那種瓷土,他就還沒有找出來。
“能燒祕色瓷,距離燒製汝窯器也不遠了吧?”
陶教授也看到了那件祕色瓷小碗。
“看看這邊,你就不會再有疑問了,這些是薄胎吧?薄如紙?綠如玉,總算不是青如天,要不然我就會以爲是柴窯的作品了。”
李教授一嗓子,把不少學校的教授,還有博物館的鑑定師,全都吸引了過去。
陳文哲特意製作的一批薄胎瓷器,展現在衆人面前。
這一次過來,明明是看陳文哲的藏品,可現在卻成了他的個人藝術展。
不過,此時所有人都不會在意,因爲陳文哲的這些作品,還是很值得一看的。
在這裏的都是行家,最起碼眼力還行,自然就沒有人說些不好聽的,那丟人的會是他自己。
“衆位,過來看看這一件,這應該纔是真正的五代祕色瓷!”
那件祕色瓷蓮花碗,終於被人發現了。
這件祕色瓷的漂亮,就不用說了。
就算是放在最頂級的汝窯器跟前,它也不遑多讓。
果然,有人就產生了疑問:“老陶,你過來看看,這是祕色瓷?我怎麼看着像是汝窯器?”
祕色瓷在當時是美,但跟北宋時期的汝窯不是一個層次。
這是所有人公認的,但是眼前的瓷器,怎麼看都不比汝窯器來的差!
但是,名牌上明明白白的寫着,這是五代後期祕色瓷!
“這件瓷器有着典型的清水樣特徵,應該是祕色瓷!”
陶教授過來一看,就立即道。
“清水樣?怪不得看着如同有一汪清水,還真是這樣!”
“祕色瓷以青綠色爲主,釉色呈現清水樣通透特徵,瓷化程度較好,相比汝窯瓷還是差了點,特別是表面的氣泡。”
“你們這些大老闆都見過汝窯器,可是卻不清楚,汝窯釉色表現是蟹腳紋,流紋,斜開片,瑪瑙入釉,氣泡寥若晨星,胎體香灰胎/疏鬆/輕,芝麻支釘。”
“還有,汝窯光照溫暖、幻彩多色,室內天青/天藍色,這祕色瓷偏綠!”
“這一件明顯是祕色瓷中的精品,其製作工藝已經十分接近汝窯瓷,只不過其氣泡還是稍微多了一些,玉化成度也不如真正官款的汝窯瓷!”
“就這樣還不如汝窯?我見過的汝窯器,哪一件都沒法跟這個相比!”
“那是你沒有見過汝窯的精品,有時間去故宮博物館親眼看看吧,不要看圖片,圖片不行!”
“這一件的價格,得有多高?”有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