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系統不正經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最薄、最白、最佳
    用高足盤來盛放食物,肯定是後來的用法。

    最開始出現的高足盤,肯定是祭器。

    因爲古代所有好東西,都是從神到人的過程。

    在之後,就是從貴族到平民的過程。

    而高足盤到了宋代,已經是南北方瓷窯,普遍燒造的器物。

    從考古資料來看,高足盤最早見於南北朝,北齊天統三年(567年)。

    那時的墓葬中,即出土青釉高足盤。

    目前發現隋代燒造高足盤的瓷窯,有北河的賈壁窯,南河的安陽窯、鞏義窯,徽省的淮南窯,南湖的湘陰窯,川省的邛窯等。

    上述瓷窯主要燒造青釉高足盤,釉色淡青而透明,有些可見胎上的黑點雜質。

    南河的鞏義窯,在唐代還燒造三彩高足盤。

    這種器物在隋代比較流行,同一時代的壁畫、繪畫上,都有所出現。

    目前,惠市尚未發現唐代窯址,這件1986年在惠市,城區獅頭山出土的唐高足盤,因其淺而敞口,應是盛放物品的器物。

    雖然是一件造型簡練、樸實無華的日用品,但從不同的側面,也反映了唐代時期當時的生活環境狀況。

    這也證明了生活這一地區的古代居民,由於社會發展及日常生活需要,在唐代跟其外地已有物資流通、貿易的情況。

    青釉高足盤、三彩高足盤,陳文哲都有着現成的手藝,製作起來並不難。

    他的青釉瓷燒製水平最高,唐三彩技術就只能算是一般。

    但是,就這種一般,也肯定達到大師級水平。

    隨着仿製的古瓷越來越多,陳文哲學到的手藝也越來越多。

    就像是現在,隨着一件器物延伸,只要是能被他想到的,他幾乎都能隨手做出來。

    最麻煩的反而是挑選礦料,調配釉料,至於工藝,對他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現在對他來說,反而是金裝定器更加麻煩。

    因爲採用支圈覆燒的定窯器,都是有芒口的,這些後期都需要鑲嵌金銀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只要採用這種工藝燒製,芒口就必然會出現。

    但是,要想燒製定窯精品,卻又必須要支圈覆燒。

    這種燒製瓷器的方法,其匣鉢中的器物,皆由特別的環形支圈固定。

    待燒製的瓷器,也都是倒轉覆放。

    也正因爲覆放,器物的口沿部分,都要剮去一圈釉層,使其露出胎骨,這樣才能安置於支圈上。

    而最後燒成之後,器物隨之形成“芒口”。

    這裏需要提及的是,支圈覆燒工藝並不只是單單爲了擴大產量。

    定瓷的一些大型盤碗口,器壁輕薄如雲,卻很少變形,這也必須歸功於支圈覆燒的新工藝。

    覆燒工藝在擴大產量的同時,也讓定窯所燒瓷器更趨向規整。

    然而,畢竟使器物口沿失釉,形成了“芒口”。

    挑剔者認爲這種不光滑的“芒口”,破壞器物整體的美觀。

    粱同書《古銅瓷器考古窯器考》記載,宋仁宗在看過進貢的覆燒定瓷之後下旨:“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器窯。”

    爲解決這種缺陷,定窯工匠在一些失釉的器口,以及圈足部分,鑲以金屬邊緣。

    最高貴者用金銀鑲邊,使得器物更顯高雅華貴,這種工藝稱之爲金銀扣。

    而相應的器物,則名爲“金裝定器”。

    不過這裏需要特別說明一下,定瓷中的金銀扣工藝,出現遠早於覆燒工藝。

    也就是說,不是因爲有“芒口”之弊,纔有金銀扣。

    事實上許多金裝定器,都是仰燒產品,其口沿部分有釉,而並不是“芒口”。

    靜志寺地宮白釉“官”款金裝口盤,靜衆院地宮帶銀蓋鑲銀足的白釉蓮紋長頸瓶,就是這種“金裝定器”中的佼佼者。

    也就是說,有時候沒有芒口,也可以鑲嵌上一圈的金銀扣。

    當然,只要是能夠進宮的定窯瓷器,都肯定是珍品,就算沒有金裝,價值也很高。

    但是,有着這層金裝的定窯瓷器,價值肯定更高就是了。

    既然是好東西,那就肯定要多仿製幾隻。

    碗盤碟這種瓷器,做起來都很簡單,既然盤子都做了,小碟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正好靜志寺地宮出土的白釉“官”款對蟬紋碟,就跟之前的那隻盤子差不多,做起來也簡單。

    白釉“官”款對蟬紋碟,口徑12.4釐米,底徑8.5釐米。

    六曲花形敞口,斜腹略鼓,平底。

    胎極薄,僅0.2釐米。

    胎質堅細,釉白瑩潤,略見閃黃垂釉痕,外底露胎。

    內底劃飾工整纖細,而且是一對蟬紋。

    外底刻行書“官”字,並墨書“供養舍利太平興國二年(977年)五月廿二日施主男弟子吳成訓錢叄拾足陌”5行28字。

    碟仿金銀器器型,口部無釉。

    太平興國二年也就是公元977年,而這一年可不簡單。

    太平興國(976年十二月—984年十一月)是宋朝第二位皇帝宋太宗趙光義的一個年號,共計近8年。

    而吳越忠懿王錢俶,亦用該年號紀年,他的存在時間是976年十二月-978年五月)。

    在這裏,因爲後面的施主男弟子吳成訓錢叄拾足陌,可以證明,這裏的年號不是宋的年號,而是吳越國。

    五代十國之吳越國,號稱:地方千里,帶甲十萬,鑄山煮海,象犀珠玉之富,甲於天下。

    其國更是著名的祕色釉瓷的出產地,這裏出現定窯瓷器肯定不同尋常。

    但是,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只有一次。

    比如吳越國開國之君錢鏐的父錢寬和母水秋氏的墓葬中,就藏有多件定瓷,從此也可見其珍貴程度。

    臨安晚唐錢寬墓,出土的是定窯白瓷海棠杯。

    臨安晚唐水秋氏墓,出土的是“金裝定器”白瓷雲龍把杯。

    從此可見,當時定窯器的名聲,遠大於其他窯口。

    而這肯定是因爲其規整的工藝、優美的造型、巧奪天工的裝飾,使其名噪一時,享譽四方。

    就是因爲定窯器的美好,讓當時的各地瓷窯,羣起效仿之,但還是定窯的瓷器最薄、最白、最佳!

    比如我們現代人聞名遐邇的景鎮,到現在雖然還號爲瓷都,但是在當年,卻只以“南定”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