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雍硯是一種傳統手工藝品,它的硯面居中,研堂與墨池相連,硯臺中心高高隆起,硯臺四周留有深槽儲水,以便書畫家潤筆蘸墨之用,顯示出它的實用功能。
硯的下部用爲數衆多的珠足承託,足部明顯突出,往往還有紋飾。
辟雍硯的造型獨特,顯示出製作者的獨具匠心。
辟雍硯是唐代的代表性型制,唐代的珍品,有一件現藏於廣省博物館。
那一件硯臺是出土之物,屬於唐墓出土。
它高5.8釐米,口徑22.5釐米,底徑24.3釐米。
圓形,硯沿外侈,硯面凸起,幾乎與盤沿平行。
硯面與沿之間,有周匝貯水凹槽。
硯座束腰,並有12個小圓鏤孔,盤座圈足,近底足處外撇。
外壁施開片青黃釉,釉面光亮。
在瓷硯的發展史上,辟雍硯是頗爲獨特的一種造型。
辟雍是什麼?這是古代天子講學的地方。
《禮制·王制》記載:“大學在郊,天子曰辟雍,諸侯曰類宮”。
東漢蔡邕的《明堂丹令論》中解釋爲:“取其四面環水,園如壁。後世遂名壁雍”。
南北朝、隋唐的陶瓷工匠們,模仿辟雍設計出的辟雍硯,是極富觀賞價值的藝術珍品。
魏晉南北朝時期,由於制瓷業的迅速發展,陶瓷硯臺大量涌現,其中以一種造型爲帶足圓盤的瓷硯最爲流行,這也是隋唐時期辟雍硯的前身。
魏晉時期,多流行三足或四足的青瓷圓盤硯。
南北朝變化爲五足到十足不等的珠足硯、辟雍硯。
到了隋唐時期,發展出了圓形多足的辟雍硯。
而這件元代的硯盒,更加的不凡,它的頂面繪有五爪龍,應是元朝皇家訂燒之物。
這麼一件皇家造物,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帶上了海船之上,還出現在這裏。
從海上打撈出水的陶瓷中,有確切文字記載和實物圖片的瓷器,主要是唐以後的外銷產品。
這些陶瓷器既有實用瓷,也有陳設瓷,還有把玩瓷、賞賜瓷。
有的是專供外銷的產品,有的是船上人員使用的物品。
有的具有明顯的異域風情,有的保留着質樸的鄉野色彩。
從“海撈瓷”中,我們可以清晰看到,我國古代陶瓷藝術的成就,也可以看到我國傳統瓷器的歷史風貌。
當然,這一件元代青花瓷,是意外闖入他們打撈現場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發現。
而只是這樣,也足以讓陳文哲欣喜。
第一階段的瓷器發掘,已經全部完成,再也沒有發現另外一件元代青花瓷。
這時,就要進入第二階段,這一階段主要的打撈沉船。
陳文哲這一次怎麼也算是考古發掘,所以這一次的南宋沉船遺址考古發掘,以凝結物分解及船體出水爲主要內容。
如果他做的好,那這一次的考古發掘,就是我國水下考古發掘領域,對古代木質高飽水沉船,整體進行完整記錄、逐層拆卸、分件出水、科學保存並長距離運送返回等一系列項目的嘗試。
首先它的船板層數多,大部分有五層,局部有六層,而且船板體量大。
大部分主要船板長度均在五米以上,最長的達14.4米,寬度也在30釐米以上,最寬的達48釐米(63號板)。
此次提取有編號的船板共511塊,採集有編號的船板48塊。
共裝244x47x35釐米,和244x61x35釐米,兩種規格的木箱177個。
此外還提取了近100個樣品,包括各部位的船板、艌料、珊瑚砂等。
此次發掘,總工作時間爲40天,總潛水時間比打撈瓷器還長。
這艘南宋沉船的順利出水,也爲這一歷時幾個月的遠海水下考古發掘項目,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水下沉船實質上是我們在水下發現的最大的文物,它既是所有水下古代船貨的承載體,同時也是我國古代造船工藝及遠洋航海技術的完整再現。
其文物價值之高,提取及保護難度之強,都要遠遠地超出某個單件的文物。
這艘古代沉船的成功出水,肯定是我國在水下文化遺產保護領域邁出的重要一步。
同時對我國水下考古事業的全面發展,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
爲什麼這麼說,因爲現在陳文哲這裏的一百多人,可不止是高啓靜手下的那些當兵的,其中的專業人士可不少。
對於這些人,陳文哲從來沒有過問,他就看着。
如果沒有這一批專業人士參與打撈,他們哪裏能夠用三個月的時間,就完整打撈出水一整艘船?
他有錢,而且還沒有私心,自然跟這些人配合默契。
當然,他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一點私心。
畢竟他出錢,出裝備,還出線索,最後的收貨,肯定要放在他家的博物館。
沉船遺址的近萬件器物被打撈出水,那些殘存的船板,在水下經過拍照記錄,逐層拆卸後全部打撈出水。
之後這些出水的文物和船板,經過養護、修復之後,肯定要進入陳文哲的博物館。
而除了這艘沉船之外,還有出水文物。
數量最多的是瓷器,有近萬件。
其中7000件,基本保持完整。
瓷器中青白瓷最多,其次是青瓷,還有少量的醬褐釉陶瓷,這些瓷器都是碗盤碟等常見的日用瓷。
經過鑑定,這些都是我國南宋時期生產的外銷瓷。
再結合沉船的地點,陳文哲推斷,這是一艘南宋時期的我國遠洋貿易商船,距今已有800年曆史。
現在這艘船已經被拆解、編號,並且全部打撈出水。
如果能夠修復成功,那麼這一艘沉船,就是我國發現並且整體打撈出水的第一艘南宋沉船。
沉船本身,就是一件極其珍貴的文物。
但是,要把這些經過海水800年浸泡,已經腐朽的船板,完好無損的從海水裏打撈出來,想一想就知道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