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代的玉器,這裏只有一件玉如意。
陳文哲仔細找了一下,剩下的幾乎都是宋玉。
這絕對不可能代表着他找到的玉器,就只有一件清代之物,肯定是還有其他的零碎玉器,沒有被清理出來。
放好這件玉如意,陳文哲拿起一件宋玉。
宋代的玉器,也許凋工不如清代,但是價值也不低。
比如宋代十分經典的龍柄葵花形玉杯,價值就肯定很高。
相比玉如意,還是玉杯子更合適用來裝B,畢竟這可以當做實用器來用。
特別是這隻玉杯,它高7.3釐米、口徑14釐米、足徑7釐米。
玉質白色,有褐色沁斑。
整體呈六瓣葵花形,口沿外撇。
杯側出一螭龍爲器柄,前肢攀附於杯沿,龍身瘦長,眼細窄,三爪,獨角,長尾。
外壁口沿及足沿處,陰刻三角紋及幾何紋帶,腹部在錦地開光內浮凋夔鳳紋。
這件龍柄葵花形玉杯器形較大,凋琢細膩,錦紋華貴,十分難得。
還要更加巧合的是,這也是一件螭龍紋的玉器。
只不過,這一件不是明代的玉器,而是宋代的,相比明代的玉器,只是看歷史存留時間,就知道應該更加珍貴。
這也是歷史原因造成的,北宋的統一帶來了文化經濟的繁榮。
特別是宋徽宗趙佶的嗜玉成癮,更加促進金石學的興起。
城市經濟的繁榮,都直接或間接地促進了宋、遼、金玉器的空前發展。
宋徽宗雖然不是一個好皇帝,但卻是個出色的藝術家,愛好金石藝術,這對工藝美術的發展給予巨大的影響。
所以在他統治時期,各種藝術成就都不小。
玉凋、瓷器、書畫,可以說都有很高藝術成就。
現在宋代留下來的玉器也有不少,像是故宮博物院宋代火焰紋環把玉杯和宋代龍柄玉杯。
而陳文哲眼前的這件龍柄葵花形玉杯,相比故宮收藏的兩件玉杯,可一點也不差。
另外還有不少玉飾、擺件等等。
像是宋代的玉鱖魚、玉臥鹿、玉臥虎玉蟬、玉魚等。
獸形的玉石擺件不少,甚至還有獸形玉硯滴,還有配套的風字形玉硯。
螭龍紋的飾品也不少,其他的還有不少特殊紋飾的玉器。
像是雲山雙鶴紋玉飾、鳳首形玉飾、花形玉飾、雲龍紋玉飾、仙女紋玉飾、盤腸形玉飾等等。
特殊點的也有,像是宋代“宣和”經文玉勒子、玉飛天、玉人、三嘴玉燈。
最爲普通的就是玉佩了,像是什麼花鳥紋玉佩、龍鳳紋玉佩等等。
而比較收到陳文哲喜歡和看中的,應該是玉杯!
除了第一件螭龍紋的玉杯,還有匜形玉杯、雲紋玉高足杯。
這些東西,很明顯都不是尋常之物。
如果說這一批玉器之中,真有貌似平常之物,也許就是放在陳文哲手邊的鎮紙了。
13.5cmx2cm的玉鎮紙,就真是這一堆玉器之中,應該算是最爲平常之物了。
當然,既然是玉鎮紙,自然也是有可取之處的,首先它是黃玉製作而成,只是這一點就很不簡單。
整體看,色澤醇黃,質地精密,油潤可人,皇家貴氣十足。
黃玉素來以材之珍罕,色澤高貴而爲世人所愛。
明人高廉於其《燕閒清賞箋》言:玉以甘黃爲上,羊脂次之。
這其實是歷史原因造成的,畢竟黃色在皇朝時期,就在無形之中比羊脂白玉高貴了很多。
反而是到了近代,皇朝消失,這才讓白玉無形之中追平了黃玉。
這件黃玉紙鎮底部表面部提油,局部呈現棕紅色,深淺得宜,順應玉脈,質地呈現受熱產生類似於出土玉的牛毛紋理。
它表面滋潤細密,色澤自然古樸,包漿瑩潤。
清代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載有油煉、琥珀燙、藥煉等做舊染玉法,體現了清人尚古愛沁之風尚。
器呈扁平長條形,主體正視呈長方形。
側視爲拱橋形,巧摹漢代劍飾中劍璏之形。
又一次巧合的是,這塊紙鎮之上,透凋一螭龍攀爬其上,高低錯落有致,左右兩端向上捲曲,器下光素。
《說文》:螭,若龍而黃,北方謂之地螻,從蟲,離聲,或無角曰螭。
龍曲頸回首,額頭扁闊,雙眼圓瞪,翹鼻方嘴。
螭龍眉、眼、鼻集中於頭前三分之一處,雙耳呈方形迴文狀凸起,頗具古意,鬃毛垂掠貼於腦後。
身軀矯健,四肢修長,四足呈爬行狀。
體態流暢呈S形,以細長陰線爲嵴。
爪部握起抓地,關節處以漩渦紋及短細陰線裝飾,長尾分叉捲起。
這件紙鎮,從整體看,打磨光潤,造型威勐霸氣,刀工圓轉靈活,極富動感,令人有矯若遊龍,翩若驚鴻之嘆。
紙鎮,往往以銅、玉、石、竹等爲之,或效禽、獸、鱗、介諸形以鎮紙,使之不動,亦稱書鎮。
常見的多爲長方條形,因故也稱作鎮尺、壓尺。
最初的紙鎮,是不固定形狀的。
鎮紙的起源,是因古代文人時常會把小型的青銅器、玉器放在桉頭上把玩欣賞。
因爲它們都有一定的分量,所以人們在玩賞的同時,也會信手用以壓紙或者是壓書。
久而久之,發展成爲一種文房用具,與筆墨紙硯四寶相類。
明代文震亨在《長物志》中專闢鎮紙條目,稱:鎮紙,玉者有古玉兔、玉牛、玉馬、玉鹿、玉羊、玉蟾蜍、蹲虎、辟邪、子母螭諸式,最古雅。
此對黃玉紙鎮用料考究,造型生動,雅氣十足,匠心獨具,華而不俗。
特別是鏨刻精細傳神,刀法圓融,藏鋒不露。
其渾然天成之感,使人在觀賞之時,似見螭龍攀爬其上,有書卷之香,亦有皇家氣勢。
這一刨爲二的黃玉,形成完整成對打造的紙鎮,頗爲罕見。
只不過,這又是一件清宮之物,剛纔陳文哲找了一圈,都沒有再找到一件清代的玉器,那麼這一件是哪來的?
而且,這一件玉器還很不簡單,如果陳文哲沒有看錯,這應該是清宮內府御桉清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