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比戰爭時期了,這時候不需要戰鬥英雄。也不是階級鬥爭的時代了,這時候也不需要貧農和勞模。現在是改革開放時期,是一切向錢看的時代,現在需要的是“萬元戶”。
男歡女愛這種事,隨緣就好,陳俊儒以前一直這麼教育我,說不要對某個女人過於執着,去了紅的來綠的,世上好女人多了去了。過分執着於女人,只會讓男人墮落。
我對陳俊儒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並且我也深有感觸。
洋洋在第二天就被第五家族的人擡走了,我們四個被軟禁在了羊秀才的家裏。這裏有喫有喝,我們需要什麼只要開口基本就能滿足。生活的倒是無憂無慮,只不過,我們不許出院子,在院子外面有人把守着。
我倒是能逃出去,第五琴也是有這個本事的,只不過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另外,我覺得她也沒有逃走的意思。
林素素和虎子可就有點難逃了,他倆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但是第五家族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兒,他們根本就不是第五家族這些人的對手。
我自己逃出去也沒什麼意思,反正我也明白,他們不會殺了我們的。正如七叔說的,他們是摸金聖手,不是劊子手。殺人這種事非同小可,那可是死罪,第五家族的人不會冒這個風險。
尤其是有第五琴在其中摻和着,七叔絕對不會允許第五龍騰和楚湘琳這麼做。
最關鍵的是,當我知道第五龍騰和楚湘琳的經歷之後,尤其是知道他們都接受過高等教育,我就明白了,他們都是有涵養的人,殺人這種事,他們做不出來。
虎子是個臭棋簍子,別看他說話辦事都挺明白的,但是到了下棋這件事上,他一無是處。按理說虎子的智商不低啊,我實在是搞不懂爲什麼他就不擅長這件事。
林素素和第五琴都不會下棋,連規則都不懂,別馬腿都分不清。倒是第五龍騰很擅長下棋,他和我下棋有贏有輸,我們也算是棋逢對手。
這天下午,第五龍騰笑呵呵說:“陳原,你的棋下得很不錯啊,你要是願意,我可以介紹你去北京棋院工作,你去做一個專業棋手怎麼樣?”
我說:“多少工資?”
“一個月能有八十多塊錢吧,另外有補貼。比賽要是取得了好成績,還會有獎金。”第五龍騰說,“你要是進了棋院,這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挺安穩的。”
我說:“您怎麼不去呢?”
“我倒是想去,你岳母不讓啊!”第五龍騰嘆口氣說,“我是真的想過那種閒雲野鶴,無憂無慮的生活啊!我每天騎着自行車去上班,和同事研究研究棋,帶幾個學生,豈不美哉!”
我說:“您是學什麼專業的?”
“我學歷史的,你呢?”
我說:“我初中畢業。家裏沒人了,就我一個人。”
“那你還是挺苦的。”第五龍騰說,“你父母都去世了嗎?”
我說:“我父親在老山前線犧牲了,母親改嫁,祖母去世的早,祖父思子心切,鬱鬱而終。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了,在老家連地都種不成,就去了北京,在北京開了個書店,做個小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