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錢朵朵神神叨叨,林祕書總覺得有人要害他,飯都不出來喫,都是王冬給他送過去。
雅美不出來,應該是家裏人看得緊,她不是不想出來,而是出不來。
從那次黃皮子回來之後,這黃皮子一直就沒有再回來了。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是豎着耳朵的,一旦有一點聲音我就會醒過來。但是一直就沒等到這黃皮子再回來。
不過事情似乎平靜了下來。
到了七月初的時候,天氣越發熱了起來,水鬼白天都不出來了,總是晚上纔出來捕獵。
它們洞裏肯定涼快,它們那條河是涼水河。我和剛子最近經常去那邊洗澡,洗澡的時候是真舒服,洗完了回來的時候,這一路能把人熱死,我估計至少得有五十度,晚上氣溫會低一些,但也有四十二三度。這種溫度,一般人受不了,我和剛子也是強忍着。
我和剛子覺得這些水鬼應該是躲在洞裏不出來了,東北人會貓冬,這水鬼在貓夏呢。
但是林祕書不這麼認爲,林祕書覺得,這些水鬼應該是去外面打獵去了。這裏面已經不適合他們生存了。
最近這湖水附近,別說是水鬼,就連一隻鳥都沒見到過,一隻老鼠,一條蛇也沒有。這裏成了一個禁區。
不過這段時間雨水充沛,下完雨就是大晴天,果樹長得特別好。這裏的果樹和外面的看起來不一樣了,葉子黑綠黑綠的,果子出奇的大。一個蘋果能有二斤多。
我這才意識到,林祕書說得對啊,這些傢伙應該是都從洞裏鑽了出來,一起去到外面捕獵去了。這裏已經沒有了一隻水鬼。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有機會鑽進那洞裏去看看了嗎?
出了洞口就像是進了火爐一般。
我倆剛出來,林祕書也跑了出來,他的傷已經痊癒了,另外,最近他也開始出來和我們接觸了,這意味着他的自閉生活結束了。
我們三個圍着湖繞了半圈,到了那條小河下,到了之後我們三個就跳到了河裏,往水裏一趟,太舒服了。
我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出去了,就在這裏一輩子算了。
不僅我們怕熱,魚這時候也都游到了小河裏,隨手一抓就是一條,密度實在是太大了。這些魚喫什麼呢?喫人頭瓜,這時候有人頭瓜熟透了,直接落到了小河裏,這些魚就開始喫這人頭瓜。不得不說,人頭瓜在這食物鏈裏,是最重要的一環,是最底層的基礎食物。
河流上游魚多,河口的魚更多,多到難以想象,多大的都有。大鮎魚足足有七八十斤,我們甚至覺得這玩意急眼了能吃了我們。
不過我們還是想多了,這些鮎魚只吃人頭瓜,一口一個,喫得飽飽的。
人頭瓜現在長得特別多,水分足,氣溫高,一個個往水裏落,這些魚根本就餓不着。
我們三個喫飽喝足之後,開始研究怎麼游進去。想游進去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身上綁上石頭,貼着水底爬過去。不過我們需要一根很長的管子換氣纔行,現在的問題是,沒有管子,什麼都沒有。
剛子不服氣,他自認爲水性很好,脫光了開始往水裏鑽。這是逆流而上,他拼盡全力往前遊,也只是遊了十幾米之後,就被衝回來了。他一出來就說:“不行,差遠了,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