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做美夢最討厭別人把她叫醒了,然後恨不得再睡過去把夢接上。所以我們三個也不敢叫她。
不過看她的腿倒是徹底消腫了,王冬沒事了。
我們十點半吃了點東西之後,然後在屋子的角落裏拉了個簾子,放個桶,就在那邊當廁所了。
方便完了之後,弄個蓋子一蓋上,也沒多大氣味。再說了,就算是有味兒,也得忍着,出去倒的話,被蜥蜴咬一口還沒事,要是咬上十口八口的,我覺得這小命也就差不多要交代了吧。
到了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我們都躺在大通鋪上呆着的時候,王冬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我快餓死了,有喫的嗎?”
我坐起來說:“你總算是醒了,再不醒過來,我可就要叫你了。”
我起來拿了點喫的給王冬,王冬喫完了之後擦擦嘴,下了大通鋪,她這時候看着周圍說:“林祕書呢?”
我說:“林祕書主動爲我們去探路了,這一走還沒回來。我看十有八九是走錯路了。去了就回不來了。”
錢朵朵在一旁哼了一聲說:“死了纔好呢!”
我說:“她死了,是不是就不會做你的污點證人了?”
錢朵朵說:“你什麼意思呀,我本來就沒參與他們的事情,我是無辜的。”
秦嵐說:“看香港的電視劇,做污點證人,好像算是立功。”
錢朵朵說:“我就沒有污點,你們要給我栽贓咋的?”
王冬說:“林祕書主動要求去的嗎?”
我說:“難道你覺得我會逼他去?”
我沒說話,低下頭,拿起小說,上了大通鋪,又躺下了。我和這些女的也沒啥好聊的,說心裏話,聊不到一起去。
我這時候倒是想起虎子和剛子了,現在想想,虎子和剛子也算是我的知己了吧,虎子是個很通透的人,剛子是一個很有大格局的人。要是虎子和剛子在的話,我覺得我們能商量出一個更好的辦法來。
就是這時候,突然窗戶外面出現了一點亮光。我直接就從大通鋪上跳了下來,跑到了窗戶前面,順着窗戶縫隙往外一看,一個人舉着蠟燭步履蹣跚地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我說:“好像是林祕書回來了。”
果然,很快我們就聽到了腳步聲,腳步聲很沉重,一步步走上來到了門前,接着就是噹噹噹的敲門聲。
“老薛,是我,林默羣。”
我打開門的時候,發現蜥蜴已經走光了,不過,現在的林祕書渾身都是血,成了一個活着的血葫蘆。他一步走進來,血順着腳面還往下流呢,一步一個血腳印。他到了大通鋪前面,坐下後,往後一躺說:“我先睡一會兒,我快困死了。”
說着把手裏的蠟燭一吹,扔到了一旁。這蠟燭只剩下手指頭那麼長的一截了。
我檢查了一下林祕書的身上,除了咬傷之外,還有大量的刀傷,一塊塊皮肉被割開,慘不忍睹。
秦嵐說:“這得消毒,得縫合!”
秦嵐說着去拿醫療包去了。
回來之後,讓我用鑷子夾着沾了碘伏的棉球擦傷口,擦一個,秦嵐縫合一個。這一身傷,數不清縫了多少針,足足縫合了三個小時纔算是把他的皮給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