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嫺剛回國,還在倒時差,和寧若雪聊到很晚纔回去。
她臨時住的地方是郊區,晚上十一點她緊跑慢跑地才趕上最後一班車,除她之外,車上只有寥寥數人,她塞上耳機,聽着歌。
突然,她肩膀被人一拍,一陣陰冷的氣息傳了過來,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連忙取下耳機回頭看。
只見一名剛上車的老太太,拿着一張大鈔,神色木然地說:“姑娘,幫我換張零錢吧,我沒零錢投幣了。”
“不用了阿姨,我幫你投了就是。”白靜嫺抓過包,拿出零錢投了下去。
“姑娘你真是好人,不過我老太太可不佔人便宜,這錢你幫我換開吧。”老太太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稀牙。
“真的不用了阿姨。”白靜嫺笑着說。
“不,你這樣我老婆子晚上都睡不着覺,你還是幫我換換吧。”老太太笑呵呵地說。
白靜嫺無奈,她只得伸手去接過那張大鈔,她剛從國外回來,沒習慣手機支持,包裏備有人零錢。
突然一隻手伸出來,握住了白靜嫺的手:“老太太,就這點錢,真的不用了。”
白靜嫺擡頭一看,卻見陳宇不知道什麼時候上車了,他握着白靜嫺的手,死死地盯着那名老太太。
“小夥子,我奶奶活了一百零幾歲,眼不花耳不聾,身體很好。”老太太死死地盯着陳宇:“她活這麼大不因爲別的,就因爲她從來不多管閒事。”
“老太太,一大把年紀了就別在這裏折騰了。”陳宇說着扭頭瞥了白靜嫺一眼,惡狠狠地說:“每次吵架都離家出走,電話微信拉黑,你再這樣我就和你分手。”
“陳宇你說什麼呢?你是不是瘋了?”白靜嫺有些不可思議,陳宇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要想過日子我們就好好過日子,不想過日子馬上就分手,跟我走。”陳宇說着一把拉起白靜嫺的手,衝着司機吼道:“停車。”
吱,車子穩穩地停了下來,陳宇不由分說,一把拉住白靜嫺就下車。
“哎你幹什麼?我又和你不熟,救命啊,我不認識她。”白靜嫺吃了一驚,她和陳宇只見過一次,絕對談不上什麼熟,這傢伙漫天野地裏要求自己下車,誰知道他幹什麼?
“朋友,你和她認識嗎?”車上還有一對小情侶,男的挺有正義感地站了起來。
“勸你別管閒事。”陳宇扭頭道。
“算了,你別多管閒事了。”女的連忙拉了男人一把低聲說。
“不行,這姑娘都不認識他,誰知道他是不是壞人?”男的喝道:“小子我是拳擊教練,她到底是你什麼人?”
“我根本不認識他。”白靜嫺努力地保持着鎮定:“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認識我?白靜嫺我們生氣歸生氣,你不要每次生氣都這樣吧,跟我下車。”陳宇喝道。
幾人下車,汽車的門緩緩地關上,然後開走,白靜嫺她回頭看時,只見老太太的臉緊緊地貼在車窗上,她的臉上陰氣森森,十分恐怖。
白靜嫺一個激靈,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下車是對的。
“姓陳的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若雪打電話?”白靜嫺冷冷地盯着陳宇。
身邊有人,她倒不怎麼害怕,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是法醫出身,只要陳宇敢對她不軌,她瞬間就能釋放手環中的化學氣體讓他麻醉。
“電話就別打了,免得她擔心,剛纔我救了你們幾個知道不?”陳宇看着車子開走,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隨手從一邊的柚子樹上摘下幾片葉子,右手道訣一掐,然後遞給幾人。
“在自己眼睛上面貼一下,再看那輛車。”陳宇淡淡地說。
白靜嫺接過柚子葉,瞪了陳宇一眼,然後在自己的眼睛上貼了一下,再去看那輛開走的車。
這一看之下,她不由得吃了一驚,那輛公交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輛靈車,車上空無一人,駕駛座上也沒有任何人,這車子就這樣詭異地向前開動,片刻以後消失不見。
柚子葉能開天眼,能讓她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她向身邊幾人看去,只見這幾人肩膀和後腦處都有一團火。
“咦,怎麼能看到火?別人都是三團,你身上怎麼只有兩團火?”那名男的詫異地問。
白靜嫺扭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右肩上並沒有火苗,她只能看到自己左肩上的火,這團火也是飄忽不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那老太太是不是拍你這個肩膀了?”陳宇問。
“是的,這是怎麼回事?”從來不迷信的白靜嫺這次也有些懵了。
“我之前對你說過,別走夜路,否則的話會見鬼,你偏不信,你們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們回家的路嗎?”陳宇又問。
“這是哪裏?這不是華西站啊。”那名女孩驚呼一聲。
三人這才發現,他們現在處於荒郊野外,這個地方再向前幾公里就是陵園,這個地方晚上根本不通車的,剛纔的那輛靈車是要把他們帶到哪?
想想剛纔的遭遇,白靜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東西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陳宇又取出那個錦囊:“不是念在你是若雪的朋友上,我也不會大半夜的不睡陪你到這地方和鬼吵架。”
“我要,謝謝。”白靜嫺也不說什麼迷信不迷信了,她連忙接過陳宇手中的錦囊,接過這東西以後她覺得手心一暖,一股陽剛之氣傳遍全身。
“還有你們兩個,今天也是運氣好,也送你們兩個一件護身符吧,你們兩個生辰屬陰,本身就容易撞見不乾淨的東西,以後晚上不要去偏僻的地方。”陳宇又取出兩個護身符送給那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