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肯定要去找醫生去看,你覺得他會找誰看?”陳宇問。
“他不相信中醫,不過這一次肯定會去找中醫,如果要找,肯定會找芝仙堂的朱氏去看,因爲他用過朱氏的藥。”何靈韻道。
“那就好,先擺他一道再說。”陳宇點頭。
“工於心計,你真可怕。”何靈韻擡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微微一笑道:“但我喜歡。”
“何正業來過了?”沐夕走了進來:“姓於的那混蛋,早晚得把他換下來。”
“姓於的是誰?”陳宇問道。
“我帶你進來的時候,和你打招呼的那個胖子,叫於劍來,安全部的經理,屬於何正業那一系的。”沐夕咬牙道:“就是何正業的狗,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何正業的眼睛。”
“把他換了不難,但如果能讓他爲己所用,那比重新培養一條狗要容易。”陳宇道。
“你想收買他?他是何正業一手提拔上來的,忠心得很。”沐夕說。
“所有人都有弱點,於劍來也不例外。”陳宇笑呵呵地說:“我來解決他,安全部比較重要,想徹底掌控何氏,就先從他開始。”
“於劍來這孫子雖然混蛋,但很孝順,他母親病重,癱瘓多年。”沐夕說:“而且他對老婆孩子很好,但似乎是禍不單行,五年前他三歲的兒子高燒不退,後來患上了自閉症。”
“何正業正是知道他的這些難處,所以給他的錢很多,這也是爲什麼於劍來對他忠心的原因。”沐夕道。
“好,我知道了。”陳宇點點頭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安排這件事情。”
“他的詳細資料我發給你。”沐夕點點頭。
送陳宇離開,沐夕回到辦公室,她看到何靈韻坐在辦公桌前發呆,只是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這麼開心?看來我們的太子給你的驚喜不少啊。”沐夕笑道。
“是,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何靈韻點點頭道:“之前和他在一起,他對我有所保留,但現在我們坦誠而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十分老成,我敢說,盛京諸多豪門世家的孩子,沒人比他更優秀。”
“真是自己的兒子,越看越喜歡。”沐夕哈哈大笑:“我們就看他接下來的表現吧。”
“葉家的事情怎麼樣了?”何靈韻問。
“我已經派人接觸過他們了,對於我們的示好,那姑娘有些戒備。”何靈韻說:“不過她會接受我們的,畢竟對葉家那姑娘來說,葉經武很強。”
“那就好,你可得看好了,這是我內定的兒媳第一人選。”何靈韻說。
夜,於劍來在地鐵上幾經週轉,終於回到了自己距離公司很遠地方的家。
這個地方距離他上班的地方要坐三次地鐵,兩個小時,而且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他租的房子比較破舊。
房子只三十多平方,強行隔出兩個房間,裏面顯得擁擠。
但是他卻確確實實地租不起更好的房子,因爲他家庭的兩個病號幾乎將他和他妻子的收入掏空。
“老公你回來了,媽那邊我已經去康復中心看過了,醫生說她挺好,兒子今天能簡單地說幾個字了。”
他剛進屋,一名女子便從外面回來,她正是於劍來的老婆。
女子帶着一名小男孩,小男孩五六歲,但他的目光閃爍,裏面沒有同齡孩子眼睛裏面的光,而且他低着頭,緊緊地抓着自己母親的衣服,似乎是有些害怕。
“那就好,來奇奇,到爸爸這裏來。”於劍來市儈精明的眼神消失不見,露出慈父纔有的笑意,他向兒子伸出了手。
“去呀奇奇,爸爸叫你呢。”女子推着小男孩,但是小男孩死命地抓着母親的衣服,不肯上前。
於劍來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三年來,兒子除了老婆之外幾乎不與任何人親近交流,現在他在醫院裏的康復科做自閉症恢復訓練,但目前看來,效果並不明顯。
“沒事老公,會好起來的。”於劍來的老婆人很好,她掩飾了雙眼中的一絲哀傷,鼓勵着丈夫。
“恩,會好起來的,你也辛苦了,我去給你弄點喫的。”於劍來笑了笑。
就當他要轉身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誰?”於劍來扭頭看向門口,門外沒有人回答。
於劍來頓時警惕了起來,他雖然胖,但年輕時候是特種兵,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警惕性一直沒有放鬆過。
他一手握在門把手上,給老婆一個眼神。
於劍來的老婆會意,她連忙抱着孩子躲到了角落裏。
於劍來打開門,緊繃着的表情不由得微微地一愣。
只見站在門口的,是陳宇。
“是你?”於劍來的兩眼閃過一絲銳利,他白天在園區裏見過陳宇。
而且他還記得是沐夕親自接待的,他作爲何正業的親信,第一時間把這年輕人的信息上報給了何正業。
現在對方找上門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於總,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進門聊?”陳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
於劍來看陳宇不像是有什麼惡意的樣子,於是便點點頭,放陳宇進來。
陳宇走了進來,打量着於劍來住的地方,他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這不是一個何氏高管應該居住的地方。
“你有什麼事情?”於劍來盯着陳宇,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想找於總聊聊。”陳宇笑了,他在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剛剛從角落裏走出來的母子,目光落到了奇奇的身上。
這小男孩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恐懼,他對這個世界上任何人或事都很恐懼,這是一種自閉症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