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從此以後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不管生死,不論富貴。”餘司晨聲音堅定:“如果你不帶我走,三天以後大訂典禮上,我以死了卻殘生。”
“沒必要,有我在,你走不到這一步。”陳宇笑了笑道:“你是要記着,你是餘司晨,如果你就這樣走了,那你成什麼了?”
“在我父母的眼裏,我只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餘司晨的眼角掛着淚光:“我要和他們撇清關係,當着所有人的面。”
“那好,三天以後,你訂婚大典上,我帶你走。”陳宇微微一笑:“放心吧,這些事情我能處理的。”
“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在我眼裏,你就是無所不能的神。”餘司晨的眼角掛着眼淚,但是她卻在笑。
“走,帶你出去散散心。”陳宇笑道。
“可…這樣會被發現的。”餘司晨有些猶豫。
“這簡單。”陳宇取出一張黃紙剪成的紙人,放到了一邊的牀上。
黃紙上繪有密密麻麻的符號,陳宇取了餘司晨的一滴鮮血,然後以狼毫筆在紙人上寫上她的生辰八字,寫完以後雙手掐起道訣,虛空連繪,最後他一聲清喝,對着黃紙遙遙一指。
只見一陣靈光閃過,一名和餘司晨一模一樣的人躺在牀上。
餘司晨捂着嘴巴,有些喫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陳宇真的會魔術嗎?
“道家的一些小手段,分外化身。”陳宇把牀上幻化出來的餘司晨蓋上被子,這樣即使是有人進來,也會認爲她在睡覺。
“我們走。”陳宇拉着她到了窗邊。
“可,可這是三樓啊。”餘司晨有些退縮。
餘氏盡算是被踢出了豪門之列,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套獨幢的別墅還是住得起的,這裏是三樓,怎麼下去?
“抱緊我。”陳宇笑道。
餘司晨毫不猶豫地抱緊了陳宇的腰,然後陳宇就這樣從三樓一躍而起。
餘司晨忍不住驚呼出聲,但是這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又非常好。
落地以後,餘司晨用一臉崇拜的目光看着陳宇,她以前只是知道陳宇有些超常規的手段,但是她卻不知道陳宇這麼厲害,一瞬間,陳宇升格爲她心中的神。
陳宇帶着她,幾個起落,已經到了別墅的外面,餘司晨緊繃的心情在這瞬間驟然一鬆,她彷彿是一隻被放飛的小鳥一般,徹底的自由了。
“我們去哪裏?”餘司晨抓着陳宇的手問。
“寂照庵,送一個離世的人往生。”陳宇淡淡一笑道。
凌晨,寂照庵,輪迴法會如常進行。
陳宇招來了吳明月的魂魄,現在的吳明月孤身一人,腹部的兩團黑氣代表兩個孩子。
因爲兩個孩子沒有出生,所以並不能成爲人形,他們會隨着吳明白一起墮入輪迴,在世爲人。
“不必客氣,我沒辦法讓你留在這個世界上,很抱歉。”陳宇微微的一低頭。
“不,我該謝你,至少讓我們母子三人以另外一種方式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吳明白對着陳宇深深的一躬。
“和你丈夫好好地說說話吧。”陳宇嘆了一口氣,吳明白和江成海的感情挺深的,只是殘忍的是,他們這一見,卻是永別。
“陳先生,她來了嗎?我怎麼看不到?”江成海在一邊看着陳宇對着空氣說話他十分着急。
“你可能會看到很多東西,但你不用怕,那東西傷害不到你。”陳宇說着在江成海的眉心之間微微一點,江成海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白的世界。
看清了眼前的世界以後,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長長的走廊上,無數形像恐怖的孤魂在贖着罪。
“成海…”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江成海的耳邊響起。
江成海回頭一看,只見妻子吳明月就站在他的眼前,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他嘴脣蠕動着,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最終他伏倒在地上,夫婦兩人失聲痛哭。
餘司晨是看不到眼前的這些東西,她不由得問道:“陳宇,我想看看。”
“這個地方是寂照庵,專渡不能超生的亡魂,每天夜裏凌晨,都會有一場渡魂法會進行。”陳宇指着前面長長的走廊:“在這個地方,有着無數你看不到的東西在懺悔生前的罪過,這些東西看起來有點可怕,你確定要看?”
“很可怕?”餘司晨有些猶豫,然後搖頭道:“那還是算了吧。”
江成海夫婦最後的訣別,陳宇覺得應該給兩人多留些空間,畢竟這一別,就是陰陽相隔,以後再無相見的可能。
夫婦兩人談了很多,直到凌晨三點,在陣陣佛經聲中,吳明月與江成海揮手作別,她踏着朵朵青蓮,進入輪迴,江成海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這一別,便是永別。
“該回去了,如果再晚一些回去,可能就穿幫了。”陳宇看着餘司晨。
餘司晨一臉的不捨,但是她現在也沒辦法,她微微的點點頭,隨陳宇回去。
陳宇悄悄地送她回去,然後飄然離開,這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一絲亮光,新的一天開始了,看着陳宇離開的身影,餘司晨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意,久久沒有散去。
“陳宇,我等着你帶我離開。”餘司晨喃喃地說。
突然,門一開,母親王玲,父親餘強,以及餘司晨的爺爺餘羅中走了進來。
“爸,司晨簡直是被那姓陳的迷了心竅了,說什麼也不答應這門婚事,我是沒有辦法了。”王玲抹着眼淚:“懷胎十月,含辛茹苦地把她給養大,把她培養得無比優秀,可是我沒有想到,她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不孝。”餘羅中手裏拄着柺杖,他抓起來柺杖就要向餘司晨砸去:“與其讓你活活的把我們氣死,倒不如我直接把你打死,免得你丟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