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照身上的佛光越來越盛,光華之中,慈眉善目的她如同神明,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劍意,她絲毫不懼。
段子奇的劍遭遇阻礙,他手中的劍喫力地向下壓,一寸寸地前進。
最終,他一聲暴喝,手中的劍向前一劍送出,一道劍光,將慧照籠罩。
嗡的一聲,劍光沖天而起,慧照的身形消失在無盡的劍光之中。
“師太……”
無數孤魂匯聚,在半空中形成一張悲愴的面孔,無數哀號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無數陰魂,不捨慧照,這些年寂照庵渡鬼無數,現在慧照隕落,半空中下起陣陣細雨,這是蒼天爲她的死而悲愴。
段子奇悚然一驚,這是天才,他這才意識到這女尼可是有大造化之人,否則的話她的死也不會造成天哀,上天都爲她哀悼。
如果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他是絕對不會斬下這一劍的,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本來在後山的餘司晨,心中一痛,如遭重擊。
她不敢相信的回頭,只見一抹佛光沖天而起,這道佛光之中,有着慧照的氣息,這代表,師父已經昇天了。
“師父,師父……”餘司晨跪倒在地上,她嘶聲哭喊着。
“她是爲了你而死。”心底的那個聲音突然又涌了出來,亦男亦女的聲音融合在一起,衝擊着餘司晨的心神。
“你還真是一個禍害啊,你父母是你親手殺的,現在連累你師父爲你而死。”
“咯咯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呢?餘司晨,你不想報仇嗎?”
亦男亦女的聲音在餘司晨的盡頭泛起,她的兩眼中,涌起一抹黑氣。
眼前,段子奇的身影出現,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餘司晨,自然不會放過她。
“餘司晨,這老頭回來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放開我的束縛吧,只有我能救你,也只有我……能爲你報仇。”祖鬼的聲音有些急促:“你還在猶豫什麼?”
“放開你可以,但以後,我的身體依舊是我說了算。”餘司晨的神色漸漸的變冷,她已經無法再回頭了。
“可以,只要你不把我困在這牢籠之中,你說什麼都行。”祖鬼笑了:“但是這老頭,我可打不過,我只能助你逃跑。”
餘司晨的兩眼黑氣一閃,她的瞳孔短暫的變成了黑色,黑色過後,她的眼睛又恢復了清明。
她翻過身,衝向段子奇。
“你不要命了?”祖鬼的聲音有些驚慌:“這老頭是半步修法者啊,我不想死。”
“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今天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和這老頭同歸於盡。”餘司晨冷冷地說。
“餘司晨,你清醒一點,你現在衝過去除了死,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給我點時間,只要我吞噬多了人性,就能變強,到時候一個半步修法者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現在留着他的命,可以慢慢的殺盡他的親朋友好友弟子,這樣不好嗎?”
“讓一個人痛苦,並不一定是真的要殺了他,而是要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咯咯,餘司晨,我們走吧,待我們在回來的時候,就會變得強大。”祖鬼的聲音尖細無比。
餘司晨閉上眼睛,她轉過身,迅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盛京,劉家。
劉蓮心得到這個消息以後震怒了,她進入劉家大院,向劉景業所在的房間走去。
“小姐,少爺說了,你不能進去你……”一名保鏢上前阻攔餘司晨。
噗,餘司晨一掌拍出去,這名保鏢身體一僵,撲通一聲倒在一邊的假山上,一團血霧炸出,他眼見是不行了。
“攔我者,死。”餘司晨殺氣騰騰的一轉身,跟在她身後的十幾名保鏢嚇得紛紛後退。
在他們的印象裏,二小姐一直是面露淺笑,彬彬有禮的樣子,但是今天卻殺氣騰騰,看樣子是要殺了劉景業。
劉景業正在呼呼大睡,可是突然他感覺到身體一緊,一隻手抓住了他,緊接着他覺得身體一輕,向外飛去。
嘩啦一聲,他撞破了房間裏的落地窗,滾落在地上,碎玻璃將他混身劃傷,本來睡得正香的他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爲什麼?”劉蓮心兩眼微紅,一隻手卡在劉景業的脖子上,她在等劉景業的回答。
慧照雖然不是她真正的師父,但兩人的感情和師徒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她是位得道高僧,寂照庵中渡亡魂無數,劉景業今天不給出一個說法,她直接殺了他。
“這是個意外,我的目標是餘司晨,沒想到會傷到你師父啊。”劉景業怕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劉蓮心發這麼大的火。
“劉景業,你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劉蓮心手一動,就要結束了他的命。
“住手,蓮心,你要幹什麼?你要殺了你大哥嗎?”就在這時候,得到消息的劉長順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他殺了我師父。”劉蓮心兩眼微紅:“爺爺,你要袒護他嗎?”
“爺爺,救我啊。”劉景業嚇的屁滾尿流的,他掙開劉蓮心,爬到了劉長順的身邊。
“逆子,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嗎?”劉長順一腳把他踹開,他恨恨的說:“來人,把他關起來,禁閉三個月。”
“殺了人,就關禁閉三個月嗎?你們劉家,是不是對自己人太寬容了?”一個如同爆雷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着一股神念襲來,把劉景業給鎖定。
卻是陳宇到了,陳宇一身是血,面帶殺意,強大的神念將劉景業鎖定,他一動念都能要了劉景業的命。
“陳宇,你敢闖進我們劉家殺人嗎?”劉長順暴喝道。
陳宇一個眼神瞪了過去,劉長順身體一僵,一口鮮血噴了出去,他身形倒退幾步,身形一晃,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