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一道金光閃過,只見一個手持關刀,混身上下都披着金光閃閃甲衣,這家信居然直接召喚出來一個神將。
這是道術的一種,道術高深之人,可召喚六丁神役爲已所用,但這需要一定的念力和境界,這傢伙年紀這麼輕,居然就能直接召喚出來神將,果然是有幾把刷子的。
“陳宇,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高震冷笑一聲。
“比試一下而已,沒必要吧?”陳宇有些無語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神將,感覺到有些蛋疼,他只是和這傢伙比試一下,但這傢伙真的玩真的。
“廢話少說,神將聽令,弄死他。”高震一張符籙丟了下去,居然直接下了殺招。
就在這時候,室內一陣晃動,同時一股陰氣傳來,很顯然餘司晨在裏面和老鬼已經對上了。
陳宇也不想和這傢伙耗下去,他右手一抓,離塵在手,然後一聲沉喝,對着神將一劍斬了下去。
轟的一聲,那本來威風凜凜的神將身體一僵,頓時縮成了正常人大小,而且他身上的一身神甲碎裂,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消失不見了。
其實所謂的神將,並不是真正的天兵天將,而是冥府之中的鬼差成長而成的,實力是強了些,但終究還是靈體,陳宇含怒之下一劍斬出,直接把那傢伙的品階都給打掉了。
一陣委屈的嗚咽聲傳過,神將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高震則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踉蹌着退了七八步,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高震駭然地看着陳宇,這一動手,他才知道自己和陳宇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這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沒等他說什麼,陳宇迅速地鑽進了酒吧之中,留下這傢伙在風中凌亂。
酒吧的氣息很亂,老鬼結成的一個域,已經是自成一個世界,現在酒吧裏面無數男男女女擠在一起,他們驚恐地看着舞池正中央那個詭異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身筆直的西裝,看起來彬彬有禮,他的跟前擺着一個鋼琴,他在凌空舞動着雙手,而鋼琴則發出悠揚的琴聲。
這首曲子是著名的‘月光’老鬼彈着曲子,一副沉醉的樣子。
一曲彈終,老鬼按下鋼琴,然後迴音久久不絕。
“掌聲呢?我彈得不好嗎?”老鬼回過頭,陰側側地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沒有人敢應聲。
“我說,掌聲呢?”老鬼猛地站了起來,身形拔高,一顆碩大無比的腦袋浮在半空中,腦袋上露出尖厲的獠牙。
現場響起了一陣陣的尖叫之聲,終於,稀稀落落的掌聲在當場響了起來。
“這纔對嘛。”老鬼恢復了人形,他呵呵笑道:“這個世界本就該如此,不是嗎?爲什麼要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老鬼。”就在這時候,餘司晨衝入場中,看着老鬼現在的樣子,她久久不語。
沒錯,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心智,現在的他,入魔了。
“祖兒小姐說的沒錯,我其實早已經被打上了標籤,就算是我做再多的善事,也不會被得到原諒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受輪迴之苦呢?”
“是祖兒對你說什麼了?”餘司晨瞬間明白了過來,老鬼之所以變成這樣,原來是和祖兒有關。
“是啊,謝謝她最後關頭點醒了我。”老鬼笑道:“天地不仁,我又何必執着於輪迴呢?”
“你現在回來,還來得及。”餘司晨沉聲道:“不要聽她的蠱惑,她本來就是黑暗世界過來的,現在也沒有徹底的被馴化,她這是在誤導你。”
“不,不是這樣的。”老鬼搖搖頭,他認真地說:“其實我覺得祖兒小姐的話是十分有道理的,而且這個世界,也不值得我去懺悔。”
“所以你想幹什麼?”人影一閃,陳宇也走了進來。
“呵呵,我幹什麼?”老鬼用一副奇的眼神盯着陳宇,他冷笑一聲道:“我要立於世界之中,爲所欲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任何約束。”
“那你恐怕做不到,人生於這個世界,不管是誰,都是會受到約束的,你也一樣。”陳宇喝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我也不想回頭,我累了。”老鬼笑呵呵地說:“以前的我,真是想不開呢,爲什麼會想去受那輪迴之苦?上一世,所受的苦難道還不夠嗎?”
“看,現在我過得多好,我只要一生氣,這些人都會被嚇的瑟瑟發抖,我現在才明白,力量,纔是這個世界上最該追求的東西。”老鬼說着,右手一指,只見一團冥火燃起。
這團冥火襲向一對情侶,這對情侶混身上下都被燃起幽色的火焰,兩人慘叫着,翻滾着……
陳宇上前一步,右手一點,熄了冥火,他冷冷的說:“不要在執迷不悟,餘小姐爲了你,已經和五行閣的人翻臉。”
“我執迷不悟?”老鬼似乎是對陳宇的這句話十分不認同,他笑呵呵的說:“執迷不悟的人從來沒有錯,錯的,只是人心。”
“餘小姐,謝謝你爲我做這麼多,可惜,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老鬼向前踏出一步,他的身形緩緩增高,放大。
他右手一彈,數個面孔出現在空中,這四張面孔痛苦扭曲,但面色猙獰,他們正是玩仙人跳的那三男一女。
陳宇上前一步,就要收拾他,但被餘司晨攔住了。
“是我沒能渡了他,也該交給我解決掉他。”餘司晨的聲音微沉,她神情複雜,看着半空中的四個面孔,緩緩的走上前。
“餘小姐,你讓開吧,我不想傷了你。”老鬼說。
“你是我渡的,所以當由我結束了你。”餘司晨淡淡的說:“老鬼,你所誦的佛經,都忘了嗎?你在輪迴法會上受的苦,發過的誓,都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老鬼笑了:“但我也記得生而爲鬼,當不敬天地。”
“那我只能親手滅了你,以正天道。”餘司晨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