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就是生活習慣上的不同,如果他在這個地方呆習慣了,我相信他也不願意離開。”
“他……就一個人走了?”周夢的兩眼微微泛紅,之前一直堅信的事情在這瞬間崩塌了。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心情亂糟糟的,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對啊,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老村長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沒事,謝謝你了老村長。”周夢連忙抹了一把眼淚,勉強笑了笑。
“呵呵,沒事就好,有什麼需要叫我,我們這地方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平時難得來次客人,你們要有什麼事情直接叫我,我不怕麻煩。”
老村長笑呵呵地說,然後他便轉身離開了。
老村長離開以後,周夢的眼淚這才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趴在桌子上小聲地抽泣着。
陳宇無奈地在一邊站着,這種情況其實問題不大,她哭一會兒就好了。
好一會兒,周夢的情況纔好些,陳宇取出幾張紙巾遞給她。
周夢接過了紙巾,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其實你早就有心理準備的,是吧?”陳宇說。
“是,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事實真正地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又有些接受不了。”周夢擦了一把眼淚。
“年輕人,有些時候被感情傷一下也正常,等你以後就會發現自己爲之流淚的那個人其實並不值得。”陳宇笑了笑道。
“你年紀也不大吧?”周夢擡起頭看向陳宇:“怎麼說起話來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彷彿你多老似的。”
“哈,比你大點,但我經歷的事情多了。”陳宇微微一笑道:“而且有很多事情是你難以理解的事情。”
“那你倒是說說,什麼事情是我難以理解的事情?”周夢擡起頭問。
這女孩的性格比較好,剛纔還哭得很傷心,這一會兒就好了。
陳宇是比較喜歡這種性格的,他笑道:“我的事情就不說了,如果真的跟你說起來,三天三夜恐怕都說不完。”
“他居然真的丟下我不管了。”周夢咬着牙:“我以爲他會回來救我的。”
“醒醒吧,你當時的情況,誰也想不到你能撐着活下來。”陳宇說。
“而且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言,他這一次算是死裏逃生,想要他回到那全是參天大樹的山林送死是不可能的。”
周夢捂着臉,想起自己男朋友以前對自己的甜言蜜語,她就感覺到一陣揪心。
“可是他真的不管我了,不要說我是他女朋友,就算是一個路人,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周夢說。
“不是所有人都是有一顆大義的心的。”陳宇說:“生與死麪前,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生吧。”
“也許是我對他寄予的希望太深了。”周夢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隨即她精神一振,強行振作:“算了,就當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好。”周夢點頭,和陳宇一起出了門。
村子裏現在正是狩獵期,冬天前所有的青壯年進村子裏面去狩獵,然後儲存一整個冬天的食物。
“老伯,怎麼村裏全在宰殺牲畜啊?”周夢城裏人,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他不由得好奇地問。
“姑娘,路過的吧。”老伯笑道:“再過幾個月就大雪封山了,所以我們需要在封山之前儲存足夠的食物。”
“這些野豬都是山裏打來的,大家把它們統一風乾,製成臘味便於保存。”老伯說。
“我可以看看嗎?”周夢好奇地說。
“當然可以你要想學,我教你。”老伯笑道。
只見一頭野豬從一口大鍋裏擡了出來,這頭野豬身上的毛被燙乾淨了。
足有兩百多斤的野豬被幾個人用鐵鉤擡了出來,然後放在一張大桌子上分割。
這些野豬平日都在山中活動,喫的東西都是天然的,而且活動足也夠足,肉質十分堅實。
只見肥瘦相間的野豬肉被一條條地分割開來,然後用自制的米酒浸泡,然後撒上香料,撒鹽,煙燻,風乾。
這個地方製作臘味的工藝很獨特,保留着十分古老的手法,這樣做出來的臘味便於保存,而且味道十分香。
周夢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女孩,她看了一會兒就感覺新奇,所以就上手了。
而這裏的人也耐心地教她,一眨眼,幾個小時就過去了,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陳宇和周夢被叫到一個簡易的木屋喫飯。
這裏的人很團結,每家出青壯年狩獵,然後得來的東西統一分配,尤其是狩獵的這段時間,大家是在一起喫飯的。
山裏的野豬肉,加上野生的菌茹,味道特別的香。
而且除了肉食之外,還有山裏的乾菜,口味都十分不錯,這讓從來沒有體驗過大山生活的周夢十分高興。
至於男朋友,早就被她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飯後,一場篝火晚會又開始了。
對山歌,自釀的米酒,這讓陳宇懷疑自己是不是到哪個景區了。
周夢本身也就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姑娘,這一玩更是把悲傷給拋之腦後了。
和本地的姑娘們挽着手瘋了半天,她終於累了,跑到陳宇身邊坐了下來,然後臉色有些發紅:“陳宇,我…”
“怎麼了?”陳宇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內急。”周夢紅着臉,總算是憋出來了這句話。
“廁所在那邊,要麼林子後面,隨便解決。”陳宇笑道。
“嘿,我怕。”周夢可憐巴巴地看着陳宇:“你陪我去吧。”
“你不怕我偷窺?”陳宇不由得一驚。
“你應該不會這麼無聊,你好歹也是醫生,對人體不感興趣的吧?”周夢有些不確定地說:“況且我只認識你一個人,我不叫你叫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