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對兩人微微一點頭,然後離開了這裏,她清楚兩人現在找陳宇,肯定是有事情要談的,她在這裏,恐怕會耽擱幾人談事情。
“兩位前輩,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平兒離開以後,陳宇微微一笑道。
“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明天就要去復仇了,想想心裏有些小激動呢。”李雲山語氣如常,只是他的語氣之中帶着一絲興奮。
是啊,被關了數十年,美其名曰這是閉關,換了誰恐怕都會心裏不岔的,在心裏積攢了數十年的怨氣,終於找到了喧泄口,這讓他怎麼不興奮呢?
“不是復仇,我們是回宗門,替列祖列宗清理門戶。”李宏魚瞥了他一眼道:“同門相殘,永遠是我們雲廬居不能原諒的。”
“是,師兄說得對,我們是替雲廬居先祖去清理門戶。”李雲山連忙點頭道:“我們不是報仇。”
陳宇哭笑不得,這兩個幾乎活成了精的老頭,說話都滴水不漏啊。
“但是林先生,你這一次是替龍息出頭的,他們暗中對你提供什麼幫助了嗎?”李雲山話鋒一轉。
陳宇算是明白兩人過來的目的了,他們主要還是心裏沒譜。
“這我不知道,龍息的內部本身就混亂,而且現在你們雲廬居弟子涌入那裏的也不少,我們來解決龍息,他們還要在龍息的內部解決一些情況,所以我不確定能不能給我們支持。”陳宇想了想道。
“原來是這樣,青松那老傢伙,把自己的手伸得太長了。”李宏魚嘆了一口氣道:“作爲修法者,利益之心是不應該這麼重的,這傢伙是把師父的教誨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以前的雲廬居,在龍息中雖然也有勢力,但不至於引起龍息的警覺,大家相安無事的挺好,但是現在”李雲山微微的搖搖頭,他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龍息把我們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了啊。”
“是啊,青松,簡直就是誤了雲廬居的未來了。”李宏魚也搖頭道:“師父走了以後,他排除異己,幾乎是沒有人能控制他了。”
“所以,爲什麼龍息這一次要動他們,因爲他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尤其是這一次動用了上古的織夢人,這是極有可能顛覆這個世界的一個做法,這是現任所不允許發生的事情。”陳宇說。
“明白,但龍息那邊,確定沒有一點支援嗎?”兩人對視了一眼,李雲山還是忍不住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陳宇搖搖頭,他苦笑一聲道:“我知道兩位前輩的擔憂,但事實上,龍息不可能親自出手的,畢竟和雲廬居表面上的關係還是要維持的。”
“他們只是支持雲廬居暗中易主,並不支持大張旗鼓地去討伐,所以我們這去雲廬居,頂多只能是私人恩怨。”陳宇說。
“私人恩怨?”李宏魚微微的點點頭道:“明白了,這麼說我心裏有數了,呵呵,放心吧,我們只是來問問,這樣心裏就有譜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不大張旗鼓了,明天出發,一路殺到東海去。”
東海,雲廬居,依舊是那個臨海的地方,青松站在這裏,看着那海天相交的地方,久久發呆。
雲擎緩緩地走了過來:“掌教師兄,有什麼吩咐嗎?”
“沒什麼事,就是修行之中突然感覺到心神不寧,所以叫你過來聊聊,走,我們去坐坐。”青松閉目片刻以後睜開眼睛。
“好。”雲擎點頭,和青松一起離開了這裏,然後兩人在一個小亭子裏坐了下來。
亭子裏有一方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套極品紫砂壺茶具,青松拿起茶壺,以真火爲引,片刻以後一壺新茶便被沏成。
滾蕩的茶水倒入杯子中,以真火激發,地泉煮出來的茶,味道極其濃郁。
“好茶啊。”雲擎取過了茶,放在鼻端一聞,他不由地讚道:“師兄你茶道上的功法是越來越好了。”
“呵呵,茶道上的功夫其實不在於你的沏茶能力好不好,而在於你的茶好不好。”青松子微微一笑道:“這次的茶磚,確實是上品,所以茶的味道纔會如此濃郁。”
“師兄你謙虛了。”雲擎微微一笑,他端起了茶,淺嘗了一口,然後把茶杯給放了下來,他說:“師兄,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倒也不擔心什麼,就是有些心神不寧罷了。”青松嘆了一口氣道。
“你不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一個陳宇和李雲山,我們雲廬居本身就是天下第一宗門,我就不相信他們兩個人,還能把我們千年道統給滅了不成。”雲擎冷笑道。
“道統倒不至於,但是他們兩個人,確實都不是一般人,而且這一次,他們又多了一個幫手,我真正擔心的,就是這個幫手。”青松說。
“什麼幫手?呵呵,他們只要敢踏入我們雲廬居保證都是有去無回的。”雲擎十分自信地說。
“大師兄,李宏魚。”青松緩緩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誰?大師兄?李宏魚?”雲擎驚了,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大師兄李宏魚,是雲廬居首席大弟子,在雲廬居諸多老牌弟子的眼中,他就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
他在雲廬居中的地位,和師長是一樣存在的,經過了一次劫數後的雲廬居,大多數師長已經不在,包括李宏魚。
但是這一次,他突然聽到李宏魚來了,頓時有些心神不寧了起來。
“對,本來我是用咒法將他鎖閉起來的,但是雲纓圖無意之中落入了李雲山的手裏,所以,他就把師兄給放了出來。”青松又倒了一杯水道。
“那大師兄現在的情況如何?”雲擎有些擔憂了起來,說真的,這一次就連他心裏也沒譜了起來。
“沒入魔。”青松子道:“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在那種地方關了這麼久,他居然都沒有入魔,要知道,這個地方可是三大暗世界交匯的地方,黑暗氣息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