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以我現在的形態，還能維持多久？”莫莉突然發話了。
本來陳宇剛救下她的時候，她是一團一碰就會碎的氣體。
但是經過在化靈符中的靈氣滋養，現在她的元氣恢復了一些，魂體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凝練了。
所以她能開口說話，也擁有自主意識，但是並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
“不重要。”陳宇悠悠地說：“人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你只要知道現在你的意識沒有消散，沒有灰飛煙滅就行。”
“可是我覺得那是遲早的事情。”莫莉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你是覺得呆在那裏面不舒服，對吧？”陳宇問。
“一片並不算太大的地方，你覺得呆在裏面會舒服？”莫莉反問。
“沒辦法，目前只能用這種方法維持你的形態。”陳宇說：“不這樣的話，你會徹底的灰飛煙滅的。”
“灰飛煙滅，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嗎？”莫莉擡起頭看向陳宇。
“如果你去輪迴，還有下一世，生生不息。”陳宇說：“而灰飛煙滅，則是將你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痕跡都全部抹去。”
“也許過幾十年以後，你的父母不在了，你的弟弟年老了，到那時候，這個世界上將不會再有人記得你，你似乎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你覺得這樣可怕不可怕？”
莫莉有些沉默，人生前與死後的想法是不一樣的，現在她是真的挺害怕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痕跡都消失了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莫莉開口。
“你在實驗室的時候被高強度粒子擊中，失去了魂魄，現在的你只是一點意識勉強維持成的人形。”陳宇道：“我回國後會送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裏你能滋養神識。”
“我然後我在想辦法，補全你的魂魄，這樣的話你就能輪迴了，整個過程十分漫長，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你這些話，是騙我的吧？”莫莉突然笑了：“我根本沒有可能重新輪迴，你之所以這麼說，是給我一點念想而已。”
陳宇擡起頭瞥了她一眼：“有些時候太聰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我的智商不算特別高，但是比起正常人還是要高出一大截的。”莫莉微微一笑：“只是後來家裏出現了變故，我的生活一落千丈。”
“所以後面我纔會執着於追逐利益，但是我的底子還在。”
“沒錯，我是安慰你，你的魂魄不是丟失，而是殘缺。”陳宇嘆了一口氣說：“殘缺的魂魄是不可能復原的，就算是神仙也不行。”
“但是你的意識會以這樣的形態存在，這也算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吧，至少比灰飛煙滅要好。”
“哈哈，這是你認爲的，而我認爲，每天都像是一團煙一樣地飄在這個世界，我也不甘心。”莫莉的笑聲漸漸地止住：“如果以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態存在，那我寧願去死。”
“你的確不該救我，我求過你，希望你能在我危急的關頭幫我一次，但是你拒絕了。”莫莉咬牙切齒地說：“既然這樣，那你後面爲什麼要救我？”
“你成幽靈狀態的時候，一直遊蕩在我身邊，即使是那時候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在向我求救。”陳宇淡淡地說。
“而且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出手救你命的地步，更何況那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莫莉一陣沉默，確實，陳宇沒有這個義務，而且他也不止一次警告過自己，勸自己，但是她當時是鬼迷心竅，根本聽不下去。
“所以，不管到哪一步，都千萬不要怨天尤人，這是自己的選擇，明白？”陳宇起身，取出了一張符籙：“聚靈符，呆進去吧。”
“我不想回去了。”莫莉搖搖頭，她擡起眼看向陳宇：“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吧，至少在我真正的死前，還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你認真的？”陳宇詫異地看了莫莉一眼，這個女人現在是真的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認真的。”莫莉一點頭，他微微一笑道：“是的，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我有今天的結果，不怪任何人，怪我自己任性。”
“現在明白，似乎是有些晚了啊。”陳宇搖搖頭，將符收了起來：“不過，你也能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這個世界上。”
“還有其他方法嗎？不用呆在那張小小的符紙之中？”莫莉兩眼騰起一抹驚喜的神色。
“當然。”陳宇點頭：“雖然不至於讓你有血有肉，但至少能讓你擁有鋼鐵之軀，而且能小範圍的活動，而且還能隨着靈氣滋養升級變化。”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莫莉問。
“你怎麼知道需要付出代價？”陳宇微微一笑，看來經歷過某些事情以後的莫攻，明顯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的險惡。
“因爲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我覺得我一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莫莉說。
“凝化劍靈，以靈態永存於劍中，你可以擁有自己的意識，而且也會隨着主人的實力提升而增長。”陳宇說：“你的意識不死不滅，但卻會藏於劍中。”
“劍易主的那段時間，你將會陷入一種暗無天日一般的生活，這段時間很漫長，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個世紀。”
“原來是這樣啊。”莫莉恍然大悟，她微微一點頭：“那我會不會和劍一樣，成爲殺人利器？”
“會。”陳宇一點頭：“隨着劍勢越來越凌厲，你也會發生變化，你會成爲劍靈，而且擁有自己的攻擊手段。”
“但是這麼一來，你以後將會成爲殺人的利器，你能接受嗎？”
“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莫莉微微的一笑，她點頭：“我同意，但我想成爲你的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