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彥沒有說話，不過抓着顧南靈的手更用力了。
鬧歸鬧，當着外人的面，還是要規矩點的。
眼看着人都已經走到會場門口，顧南靈也不再掙扎了，靠着江遠彥往外走。
見顧南靈安靜了，江遠彥滿意的點頭，帶着人出去。
坐上江遠彥的車，顧南靈靠着窗戶，保持沉默。
江遠彥沒有和他說話，認真的開車。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南靈發現周圍的環境，似乎不是自己回家的路。
“這是去哪？”顧南靈坐直了身體，看着前方。
江遠彥瞥了她一眼，“你剛纔不是不在乎我們去哪嗎？”
這種挑釁的話，顧南靈也不是沒有聽過，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是計較的時候，所以權當沒有聽見。
“你要帶我去哪？”顧南靈再次慎重的問道。
江遠彥笑了笑，沒說話。
這個時候他嘴角的笑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得到什麼東西的快樂，細看之下，又不覺得像.......
而且這份笑容，越看越覺得心驚。
顧南靈收回視線，看着前方，“你在不告訴我去哪裏，我要報警了。”
這話並不是在威脅江遠彥，而是事實，顧南靈已經拿出手機，要是江遠彥不說，她就打電話。
江遠彥並不懼怕這樣的威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顧南靈警惕的看着他。
“喂？”電話那邊接通了，江遠彥笑着點開免提，“伯父，我們在來的路上了。”
“這樣啊！阿姨已經做好了，你們回來就可以直接開飯了。”顧平山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顧南靈愣了下，驚訝的看向江遠彥。
江遠彥沒有在意顧南靈的視線，泰然自若的和電話裏說話，“我們還有十幾分鍾就到了。”
“好好好！”顧平山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掛了電話，江遠彥看向顧南靈，“現在還報警嗎？”
顧南靈尷尬的收回手機，但是面上的表情沒有改變，“爲什麼他會聯繫你？”
這個問題，將江遠彥逗笑了。
“顧南靈。”江遠彥降低了車速，看着顧南靈的眼神十分敞亮，“你難道忘記我們是什麼關係了嗎？”
她自然沒有忘記，只是她都已經許久沒有和顧平山提起這件事了，沒想到顧平山竟然和江遠彥聯繫上了。
“而且，也不是我聯繫的伯父，是伯父主動找上我的。”江遠彥嘴角的笑意不散，“在伯父看來，我似乎是一個合格的女婿。”
“放屁！”顧南靈忍不住爆粗口，“他那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被你的外表給矇騙了！”
“哦？”江遠彥將車靠到一邊，目光幽幽的
看見江遠彥這樣的眼神，顧南靈忍不住皺眉，“看什麼這樣看着我。”
“你說伯父不瞭解我的真面目，那你瞭解？”江遠彥笑着文道。
顧南靈噎住。
說實話，她也不瞭解，江遠彥這個人，是一汪深泉，看不見底。
見顧南靈不說話，江遠彥湊了過來，目光裏有前所未有的認真，“顧南靈，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嗎？”
顧南靈及時的收回目光，看向別處，“我只知道你不是個好人！”
“嘖。”江遠彥嘆氣，“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說我不是好人的。”
以往那些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出來，只有顧南靈如此老實。
顧南靈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冷笑了一聲，“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那個大喇叭，對着全世界的人宣佈，你就不是個好人。”
“是嗎？”江遠彥受寵若驚，“要是能得到你這樣的盛大宣傳，算起來，我也不算虧？”
顧南靈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還能這樣計算的？”
四目相對，江遠彥突然伸手，按着顧南靈的手臂，“我雖算不上好人，但卻從未對你壞過。”
顧南靈愣住，在那如墨的眼神裏，緩緩回過神來。
“你還不壞？”顧南靈皺眉推開江遠彥的手，“只是你最壞的一面還沒有展現出來吧。”
“南靈......”江遠彥有些無奈。
顧南靈偏頭，閉上眼，“還走不走了？不走我下車了。”
江遠彥沉默了一會，重新啓動了汽車。
到顧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但是顧家燈火通明，看起來像是有什麼喜事一樣。
聽見車輛停下的聲音，顧平山就站起來，走出去。
剛打開門，就看見江遠彥和顧南靈走過來。
“南靈啊！”顧平山笑着喊道。
顧南靈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上一絲笑容，“爸爸。”
顧平山點頭，視線轉向江遠彥，“遠彥來了？快進來！”
相比起對待顧南靈的平淡，明顯要熱情許多。
顧南靈回頭，看向江遠彥，不知道這個男人說了多少好壞，才讓他的形象在顧平山這裏如此的好。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快去換身衣服，準備喫飯了。”顧平山見顧南靈站在那裏沒動，忍不住催促道。
顧南靈撇嘴，低聲道：“到底我是你女兒，還是他是你兒子啊？”
顧平山皺眉，“你說什麼？”
“沒什麼！”顧南靈提着裙子，準備上樓。
她衣服的裙襬很長，沒法全部拿在手中，只能拖起一半。
見狀，江遠彥跟在她的身後，將剩下的裙襬提起來，“走吧，我幫你提着。”
顧南靈皺眉，剛想拒絕，餘光卻瞥見顧平山滿意的眼神。
拒絕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裏，沒能說出來。
“走吧。”顧南靈轉身，繼續往樓上走。
將顧南靈送到了門口，江遠彥才轉身下樓。
他剛走下樓，就看見站在那裏的顧平山。
“伯父。”江遠彥笑着走過去，“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顧平山搖頭，看向樓梯上方，“南靈這個性子啊，倔強得很，她先前一直不肯帶你回來，估計就是怕我去找你，今天也是辛苦你帶她過來了。”
江遠彥笑了笑，“伯父客氣了，其實南靈也是想給您驚喜，只是沒想到您這麼快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