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回1991 >第75章 不撿?
    “楊金芳。”

    “李志豪。”

    青年還在不停地飛身份證,看都不正眼看別人,就這麼直接飛。

    很快面前有一堆人開始彎腰撿身份證。

    不過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這裏數百人逐漸變得安靜,奇怪的望着前邊的狀況。

    那些彎腰撿身份證的人,也奇怪的起身望着邊上的人。

    桌子跟前的青年被忽然的安靜打斷了飛身份證。

    奇怪的擡頭,望着跟前站着一動不動的柴進,臉拉的極度難看,那家犬仗勢咬人的氣息暴露了出來。

    明明安靜無比,卻拿着擴音器聲音很粗的呵斥:“愣着幹嘛,拿你身份證到那邊去報道啊!”

    氣氛一下變得極度壓抑,只剩下了頭頂上的老舊葉扇吱吱響着。

    所有人的都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柴進面部冷若冰霜,指着他地上的身份證,聲音沉重而冰冷:“撿起來。”

    身後數百人忽然一陣熱血沸騰。

    被一個同是打工仔的年輕人當豬狗一樣的侮辱,這些人早就窩了一肚子火了。

    只是大家都需要這份工作,強壓制着心裏的怒火罷了。

    此刻有人似要挑頭,每個人的拳頭擰緊。

    青年還看不懂現場的情況,平日裏被慣壞了,拿着擴音喇叭聲音更大,湊到了柴進的耳邊。

    下巴都擡起了不少:“我讓你撿起身份證馬上滾去那邊報道!”

    “想不想幹,不想幹就給我拿着身份證滾出工廠。”

    “我告訴你,我不是一次忍你了,剛剛在工廠門口你也給我磨磨唧唧的。”

    他身後兩個同事陰沉着臉望着柴進。

    柴進依舊冰冷,笑了下:“不撿?”

    “我踏馬要跟你講幾遍你才能明白…”

    青年拿着喇叭走近柴進,一副要把他轟出去的模樣。

    不過柴進這回真沒忍他了,非常有節奏的高舉手,凝聲屏氣,下抽。

    啪!

    一個響亮的耳巴子,刮在了青年如惡犬一般的臉上。

    抽的青年身體都沒控制住,腦袋往邊上一歪,手機的擴音器掉在了地上。

    啪聲清脆,如是這炙熱六月數百人圍聚悶熱的最佳解暑良方。

    這一巴掌扇出了數百人被人侮辱的惡氣,全咬牙切齒。

    但人羣還是沒有動,還在壓制着情緒。

    青年被扇的眼冒金星,好一會纔回過神。

    “你敢在我廠裏動手打我?我抽死你個狗良養…”

    啪!

    柴進又往他臉上呼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度更大,抽的這傢伙打了個踉蹌,跌去了邊上。

    柴進不緊不慢的捲起了袖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抓着他後脖脛衣服,用極度侮辱的方式又一巴掌抽了下去。

    這一抽有些控制不住了。

    啪啪啪啪,一連串的清脆耳巴子交織在一起,宛如奏響了一段美妙的音符。

    不動聲色的爽了在場數百人的心神。

    青年另外兩個同事反應了過來。

    有一個趕緊衝了出去。

    沒過一兩分鐘,外面又衝進來了很多擰着棍子的保安。

    這年代南方工廠裏的保安大多是一些外面的混子。

    所以兇巴巴的衝過來就要打人。

    那數百人終於按耐不住暴動的情緒了。

    有一個人大吼了一聲:“這樣的工廠不進又怎麼樣!”

    “我們背景離鄉出來是出賣自己勞動合法賺錢的,它良的不是出賣自己的人格討飯!”

    “我們不是乞丐!”

    “對,垃圾廠,老子忍不住了。”

    “你們有種的給我動手試試!”

    數百和男男女女呼啦啦的全擋在了這些保安面前。

    這些保安也火冒三丈,各種痛罵,但不敢動手。

    就這樣兩邊不過一會,氣氛火爆對峙了起來。

    至於人羣的後邊,柴進按着那青年抽了不知道多少個耳巴子後。

    莫名優越感十足的青年終於扛不住求饒了:“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哥!”

    “你身份證是哪張,我給你撿。”

    說完死狗般爬到了那堆身份證跟前找。

    在廠裏工作了兩三年,第一次遇到這種刺頭,他不得不低頭。

    而外面過來的保安也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火爆。

    眼看着火爆的氣氛就要控制不住的時候。

    門口一道清麗無比的身影,急急忙忙的小跑了過來。

    就是門口奔馳裏坐着的那個女孩兒。

    保安很怕她受傷,她一過來就趕緊把她給圍在了中間。

    女孩拿着擴音喇叭着急的說:“可以聽我說句話嗎,大家先稍安勿躁,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數百人,憤怒無比的把剛剛被人侮辱丟身份證的事情說了一遍。

    女孩聽後本能的看向了人羣的後邊。

    後邊柴進冰冷的站着,跟前是那個青年在地上狗爬式的找柴進的身份證。

    遠遠看去就像是主人在牽着一條狗。

    不過女孩在看清楚了柴進後愣了下,那靈動的大眼睛當中無比的凝惑:“不會是他吧?”

    “他不是在中海嗎?怎麼跑深市來了。”

    矛盾的爆發點是柴進,所以壓制住人羣怒火的也只有柴進。

    於是着急的喊了聲:“哎!那個,這裏,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在中海見過面的。”

    柴進奇怪的回頭看了下,還是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但依舊沒想起來。

    “不記得。”

    女孩急了,幾乎是求饒着說:“你可以讓他們別鬧事嗎,我爸今天第一天讓我管廠,結果冒出來了這麼大亂子。”

    “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柴進皺着眉頭看了看女孩。

    挑撥數百人砸廠不是他的本意,如果青年不是丟了他身份證,他也不會去管別人的事。

    所以打人是自己的事,要是因自己的事鬧出了什麼工廠暴動,那責任還不是他的。

    想了想開口說:“各位算了,他應該是這個工廠的二代公主,你們有什麼委屈好好和她說,別鬧事。”

    數百人果然安靜了下來。

    女孩猛然鬆了口氣,拍了拍高聳的胸口,開口:“有話好好說,我知道是我下面的人不對,但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跟我講。”

    要求?

    無非就是讓對方道歉罷了。

    一聲簡單得道歉能解我們被侮辱的怒火嗎?

    可這事又不能張口找別人要賠償。

    所以數百人竟然一時安靜,無法說出口。

    如果可以,他們寧願這個道歉不要,讓我抽那個狗東西幾個嘴巴子就行。